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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向剛不解:「幹啥?」

    「你挪開就知道了。」

    男人力氣大,抱著實木床腳,往後方挪了幾寸。露出床底下夯實了的地面。

    向剛不禁有點發懵,這地咋這麼結實?中間還鑲了個土質手環,家具搬進來之前,似乎不是這樣的吧?

    盈芳有點心虛,低頭絞著衣擺,指揮他把那塊帶手環的土塊掀起來。

    這一掀,男人更懵逼。

    臥槽!底下竟然還有台階,望下去黑漆麻黑的,似乎很深啊。話說他家啥時候有地窖了?媳婦兒竟然比他先知道。

    往下走了幾級,待適應地窖里的暗度,男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只見地窖里整整齊齊碼著十數個麻袋、蛇皮袋,不用猜也知道,要麼是口糧,要麼是菜乾之類的乾貨。但菜乾不可能囤這麼多,也就是說,大部分都是口糧。

    向剛帶著問號瞅了媳婦一眼,她嫁過來沒多久就跟著自己隨軍了,什麼時候囤這麼多糧食了?

    盈芳心虛地清了清嗓子,一鼓作氣說:「咳,我不是和你說過的?我在山上發現了一片野生小米地,還有葵花籽。怕旁人進我家看到,就藏了一部分起來。這地窖是小金挖的,我也是在它挖完後才曉得的。而且,咳,這不僅是一個地窖,你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這還是一條地道。

    向剛下到最底下的台階赫然發現,內壁還有個黑洞,洞裡黑漆漆的,不時能聽到呼呼的空氣流淌聲,可見不是封閉的。

    「地道盡頭通向哪兒知道不?」他探頭看了看黑洞,回頭問媳婦。

    「兩個地方。」盈芳弱弱抬手指了指方向,「一處是我娘家倉房,另一處是山洞。」

    向剛無語,那竹葉青真的成精了,不僅力大無窮,還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

    讓媳婦點了盞油燈,接過來提在手上,打算順著地道走一遍看看。

    盈芳也想跟,被他制止了。

    「你大著肚子不方便,還是別去了。我去看看就回。」

    盈芳低頭瞅瞅自己凸起的肚子,好嘛,自打懷孕,真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向剛提著煤油燈矮身鑽進地道,輕微的腳步聲沒一會兒就聽不見了。盈芳守著地窖口沒敢走開,盼著親爹媽別這個時候回來。

    倒不是她對親爹媽存有戒心,而是小金的存在,目前就只有向剛知道。若是袒露地道的存在,勢必得袒露小金。蕭家人那麼多,萬一誰透露出去她家有條神通廣大的蛇,拿她一併當異類燒了怎麼破?

    左右這裡是她和男人的家,親爹媽不可能長期住在這邊。既不久住,多個秘密還不如少個秘密嘞。

    就在她東忖西想間,向剛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語氣里略帶興奮:「還真的通往你娘家和山洞!那山洞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你還記得不?」

    盈芳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哪裡不記得啊,自從發現這條地道後,進進出出跑好幾趟了。這次要不是懷了孕,早就偷溜上山淘寶貝了。

    「小金想必是為了出行方便挖的吧?這倒是替咱們省了不少心,往後想去山上,從自家床底下進出就行了。有什麼惹眼的收穫,也不用特意避著村里人。」

    向剛一時開懷,放下油燈後,抱著媳婦兒轉了個圈。要不是顧及她肚子裡的娃,能轉上十圈不帶暈。

    扶她站穩後,捧著她俏臉,吧唧親了一口。

    這下反而誘發了被他壓制好倆月的邪火,可惜隔著個肚子,能幹啥?

    啥也不能幹!

    隔靴搔癢地親了幾口,以慰多日不見的相思。

    盈芳被他親的癢死了。

    「胡茬半個月沒颳了吧?好癢。」

    「嗯,我去把熱水燒上,一會兒你給我刮。」

    男人說完,放開她,往廚房走。

    婚後處久了,他偶爾在私底下也會跟她撒個嬌什麼的,只不過容易害羞。

    這不,盈芳都瞧見他那耳朵尖隱隱冒著紅氣了。抿唇偷笑,卻也沒去戳破。

    熱水燒好,向剛找出刮鬍子的小刀片,然後在唇沿抹了點肥皂,手感不那麼刺剌了,把刀片遞給媳婦讓她大膽地刮吧。

    盈芳不是第一次給他刮鬍子。剛隨軍那會兒看到他刮鬍子覺得有趣,主動幫他刮過一次。一回生兩回熟嘛,相信這次颳得更順利。盈芳在他旁邊坐下,拿刀片小心翼翼地上手颳了起來。

    出去溜達一圈的蕭延武夫婦回來了,想著閨女、女婿這下總叨叨完了吧,誰知進來嚇一跳。

    這倆貨在幹啥!光天化日的!

    剛想別開眼、貓著腰退出去。

    盈芳聽到動靜抬頭掃了眼,見是爹媽,喊住他們:「爸媽你們回來啦?我給剛子哥刮完鬍子,換身衣服,陪他去趟師傅家,晚上咱們是在這邊擺飯吧?順道把師傅、師娘還有爺爺他們請過來。」

    倆口子腳步一頓,哦,原來在刮鬍子。又齊齊邁了進來。

    「你爺爺已經知道小向回來了,說等手裡這盤棋下完就過來。」姜心柔忙說。

    老爺子自從來了這裡,借早晚兩趟散步的機會,結識了幾個會下象棋的老人家,今兒找這個下、明兒找那個下,早晚沒太陽的時候就在矮墩橋頭或是大柳樹下。總之誰有空,就和誰下,日子過得可有滋有味了。倒是沒再見他唉聲嘆氣地嘀咕大兒媳婦那點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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