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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行吧。」向剛忍不住笑了,「你想養就養,過年給你加餐。」
清苓撿起腳邊一塊小石子兒,朝他扔了過去:「討厭!說得我跟個饞貓似的。」
「哈哈哈……」
兩人把菜地平整完,一個撒種、一個壓土,完了由向剛挑來一桶水,清苓拿葫蘆瓢,給每個坑澆了點水。
施肥比較臭,向剛讓清苓提著兩隻雞先回去。約好一會兒在她師傅家碰頭。最後一頓晚餐,說什麼都要好好聚聚。
當晚大伙兒都喝了點酒,書記送老張大夫的半斤高粱酒,清苓見聞著香,好奇地喝了一口。這下喝高了,向剛送她回去時,這妮子醉得連路都認不得。最後是被他背回家的。
好在清苓喝醉了也不鬧,安安靜靜地趴他肩上,到家一看,睡著了!
向剛無奈又好笑,只好把人送到床上,絞了條濕毛巾給她擦了把臉,然後拉過薄毯子,蓋住她肚子。
清苓舒服地嚶嚀一聲,紅撲撲的臉蛋兒,在清朗的月光下,顯得尤為誘人。
向剛鬼使神差地俯低身,貼近她臉龐,對準她櫻桃小嘴,輕啄了一口……
第二天,清苓伸了個懶腰,從美夢中甦醒。
摸了摸嘴唇,怎麼有點麻麻的,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蟄了吧。
臥在樑上的小金,吐著蛇信子朝天翻了個白眼:蠢女人,被人吃豆腐了都不知道。
從床上爬起,看到身上穿的還是昨兒白天的衣服,清苓才想起昨晚喝醉酒的事。
其實高粱酒沒喝多少,許是和米酒混著喝了,後勁有點大。從師傅家出來時,腦袋混混沌沌、連方向都辨不清,差點撞上別人家的牆角,幸好被向剛拉了一把,否則很可能破相。向剛看不下去,這才蹲下來說背她走,她也就厚著臉皮趴上了他的背,後來……後來……後來就完全記不清了,嚶嚶嚶……
清苓拍了拍臉頰,暗自祈禱,昨晚沒在他跟前做丟臉的事吧。不禁為等下的碰面而發愁……
呀!
猛地想起,他只說今天走,但沒說幾時出發,該不會已經走了吧?要知道,第一班船六點半就開了。
探頭看窗外,太陽早就從地平面升起,肯定過六點半了。
清苓一陣懊惱,還說要送送他的,畢竟那麼多行李呢,走到碼頭夠嗆。
急忙套上布鞋,匆匆跑出家門。
「盈芳丫頭,你這麼急急慌慌地去哪裡呀?天可沒塌下來。」路過看到她的村民,笑著調侃。
「是去送剛子的吧?」家住矮墩橋西河這邊第一家的大娘笑著說,「起晚咯,剛子六點不到就出門了。我說讓我家那口子送送吧,他也不讓我們送。不愧是當兵的,一個人扛那麼多行李,走路照樣虎虎生風。」
第102章 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真的走了啊。
清苓嘆了一聲,慢下腳步,摸摸褲兜,他昨兒給她的家門鑰匙,還揣在身上,乾脆拿鑰匙開門,進去轉了一圈。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床上的被子疊得跟豆腐塊似的,方方正正、稜角分明;窗下的香桌上,擺著一盞擦得鋥亮的銅底煤油燈;窗戶上的紙是新糊的,乾淨得幾乎可說一塵不染。
另外兩間房空蕩蕩的沒什麼家具,修屋時,把那些蟲蛀厲害的霉爛家具,剁成柴禾燒火了。
烤肉那天似乎聽向二嬸笑說了一句,說這兩間空屋將來給他們結婚用,家具什麼的,全部新做。
思及此,清苓的臉不由又燙起來,趕忙退出房間,拿掃帚掃了遍院子,又去菜地巡視了一圈。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計,才想起自己臉沒洗、早飯沒吃,巴巴跑來未來夫家晃悠了半晌。
捂著臉羞了自己幾句,鎖上門回家。
沿途,舒展著胳膊,鼻尖嗅著青草香,抬眼可見清爽的天空。
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新的一天開始咯。
……
向剛扛著大麻包、提著行李,搭渡輪到寧和縣城坐火車。
火車上,不少人看到他大袋大袋的行李,以及那一隻暴露在空氣中的肥山雞,饞得直吞口水。多久沒吃到肉了,這不眼饞他們麼。
不過看看向剛人高馬大的身材、肌肉糾結的臂膀,關鍵是那一身軍裝,即便心底有壞心思冒泡,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總有個別不開眼的。
趁向剛雙臂抱胸、背靠位子上閉目養神,想偷偷順走他腳邊的包袱和那隻山雞,才出手,被一隻剛勁有力的大掌扣住了手腕。
「這是我的行李。」向剛睜開眼,定定地看著想要偷他行李的人。
那人疼得臉色青白、冷汗直淌,哆哆嗦嗦地說:「對、對不起,俺搞、搞錯了,以為是俺自個的。」
向剛冷哼一聲,甩開對方的手。
那人被甩出過道,後背重重撞上過道另一側的椅背,疼得他直哀嚎。
其他乘客不禁抽了抽嘴,看著都替他疼。
這麼一來,哪怕存著賊心的,也不敢起賊膽了。
向剛一路順利地抵達省城,在省城火車站下車後,按張張奶奶給的地址,還算順利地於太陽落山前尋到了張有康的兒子張岳軍家。
張岳軍一家住在單位分給職工的福利房----筒子樓里,一家四口兩間房,廁所、廚房和其他居民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