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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向剛想了想,也是,曬成干不僅耐放,還能連著骨頭吃。含笑睨了清苓一眼:「你對吃倒是很有研究。」
清苓:「……」神!馬!意!思!
於是,吃過飯,又添了項活計----叉魚。
不過向剛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因為能曬魚乾就可著勁地叉,而是瞅准稍大點的魚兒叉;小的留下繼續長;肚子鼓出來、一看就是快產子的雌魚,也沒下手。不然以後沒魚吃了。
向剛負責叉,清苓負責撿。幸虧她會編藤籃,不然這些魚還不知怎麼帶回去呢。
裝滿一藤籃,兩人才停手。
回去還得走不少路,兩人養精蓄銳地在泉眼邊歇了半小時,把軍用水壺灌滿水,這才沿著原路返回。
兩個竹筐都是滿的,一會兒說不定還有別的東西要拿,向剛索性掰了根粗壯的樹枝,用藤蔓搓了幾條結實的草繩,挑著下山。
路過山洞,放下鍋碗瓢盆,帶上先前放在那兒的背簍。過了竹林,兩人輕手輕腳地靠近設陷阱的地方,一看,還真有收穫!
一隻長毛灰兔,應該就是先前清苓看到的那隻。
兩隻山雞,一大一小,都是雌的。說不定是母女。
清苓高興地嘴角直咧。
「這方法真好!」不費吹灰之力就逮到一兔兩雞。
向剛瞥了她一眼:「不過是運氣好。別一個人的時候這麼幹,萬一落裡頭的是狼或野豬,你逃都來不及。」
清苓純粹只是高興。她一個人的時候真想逮兔子或是雞,用得著這麼複雜嗎?直接讓小金施放威壓不就成了。
不管怎麼說,今晚又有口福了。
清苓主動拖來一捆藤條,讓向剛把兔子、山雞串上。
向剛看她那興奮勁,無奈又好笑,但還是聽她的,把意外收穫的獵物串上藤條,方便拖著走。
「等下你先下山。」向剛看看天色,不早了。
「哦。」清苓會過意,點頭,「那好,我這就下山了。你小心點。真有啥事,竹筐丟了就丟了,安全最要緊。」
小金指定是跟著她走的,哪怕是暗著跟,在和不在也不一樣。小金一離開,誰曉得林子裡會鬧什麼動靜。
向剛失笑。這丫頭還算有良心,知道叮囑自己兩句。就是內容怪怪的,啥叫「真有事竹筐丟了就丟了」?
他就那麼無能嗎?想當年他第一次獨自在山上過夜時,她還吸溜著鼻涕討奶吃呢。
清苓可沒管那麼多,叮囑完就下山了。竹筐和野物都歸他。
向剛等她走後約莫半小時,才動身。
快到張家時,遇上了人有三急、提前收工回家的里根媳婦。
「喲,剛子才回來就上山了?這滿滿兩筐什麼東西啊?別不是進山腹了吧?喲!這還有兔子、山雞呢?哪兒獵的呀?」
若說就兩筐草藥,里根媳婦不覺有什麼,可看到肥不溜丟的野兔和山雞,心情明顯不一樣了。誰讓這年頭吃頓肉不容易。
想著這山是大隊的,山裡的東西自然也歸大隊所有,憑啥向剛可以獵來吃獨食?他們卻只能幹看?蘑菇野菜也就算了,可這是肉啊肉!不行!不能讓別人白白沾大隊的便宜。
匆匆往家解決三急的里根媳婦,決定晚點找社長或是大隊書記好好掰扯掰扯這個理。
向剛偏頭看著里根媳婦匆匆走遠的背影,眼底若有所思,收回視線的同時,心下有了決定。
「回來啦?還挺快的嘛。」
清苓正坐堂屋門檻上洗銀耳,洗一朵晾一朵。別的東西都圖新鮮吃,木耳卻不行,得曬乾了再度泡發才能吃,否則據說會中毒。看到向剛出現在巷子口,扔掉手裡的銀耳奔過去開門。
「小心你的胳膊。」看到她飛奔而出的身影,向剛心裡說不出的熨帖,嘴角不自禁地上揚,同時又擔心她的傷臂,「你還是歇著吧,我來。」
「剛子你也歇會兒。反正回來了,不著急。」張奶奶端著一碗涼茶出來,招呼向剛喝水。看到今天收穫這麼大,老人由衷替他們高興,「來!喝碗涼茶,降降暑氣。」
清苓剛也喝了一碗,張爺爺配的草藥、張奶奶熬的茶,喝到嘴裡沁涼沁涼的,通體的暑氣盡消。
向剛接過碗,一飲而盡,歇了會兒說:「這兔子挺肥的,我們四人吃不完,不如送些給社長和書記嘗嘗?」
年少的時候,沒人教他人情往來。如今卻是不學自懂。期間的心酸歷程,唯有當事人知曉。
「也好。趁這機會拜訪一下社長和書記。畢竟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張奶奶點頭表示贊同。何況這些肉本來就是他下套抓的,哪怕全部拿來送人那也是他的事。
清苓儘管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但大隊書記對她有恩,自然希望有福同享。
於是,剝掉皮、摘掉內臟的兔子,被嶄成了四塊,每塊各帶一條腿,留下兩塊今晚燉了吃,另兩塊一會兒送去社長家和大隊書記家。
兩隻山雞也殺了。本來就說今晚宰雞給男人接風洗塵的,這下不用宰家雞了,山雞肉的味道比家雞更香啊。
張奶奶雖覺得不妥,哪有給人接風洗塵、卻讓人自個出菜餚的。這些東西拎去收購站,少說能換幾張糧票呢。
不過清苓和向剛堅持,她也就依言燒水褪雞毛,心裡著實感動----這倆孩子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