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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39:20 作者: 席禎
確定不是在逗他玩?
「不是啦!」清苓跺腳,「真的是草藥。不信你回去問張爺爺!」
「……」
這片坡地總的來說,草藥長得還是挺茂盛的,可惜都是很尋常的種類,忍冬足能算得上檔次了。
哦,忍冬就是金銀花,虧得山里溫度低,忍冬花期長,到這會兒還能採到不少沒開放的花苞。金銀花,未開的花苞比花瓣藥效好,賣的價格也高。花盛開的花瓣倒不是說不能用,就是效果要打折。
能采的草藥品種不都,但勝在有其他收穫。
清苓在山壁邊找到了一叢長勢喜人的春蘭,假鱗莖肥大呈球形,一看就是野生野長好多年的。二話不說,將之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進竹筐。
發現這叢春蘭後,清苓的目光不再只是盯著草藥了,而是關注起角角落落認識或不認識的花草。
家裡前後兩片院子,後院種了菜且不去管,前院的空地除了一口井,就是光禿禿、實肯肯的泥地。雖說院子空曠方便曬長曬短,可挨著籬笆牆總能種點花草吧?她別的本事沒有,侍弄花草也算得上是強項了。
昨兒在山腹谷地看到那麼多盛放的花花草草,她就心痒痒地想挖了,無奈細胳膊短腿的力量有限,右胳膊又不方便使力,只好過兩天再去采。
沒想到向剛帶她來的坡地,也長著不少花草,個別品種她見都沒見過,頓時喜得眉開眼笑。
管它好不好養活,先移回家再說。免費的壯勞力在此,不用多可惜?
除了連土的植株外,像玫瑰、甘菊之類處於花期的花,則是摘花瓣、花苞。花瓣可用來做胭脂、香包,花苞則曬乾了泡茶。
期間,清苓還發現了兩株老年份的桂花樹,葉叢間已經能看到不少花芽了,不過等盛放還得等一兩個月。
桂花可是好東西,曬乾了可泡茶、也可做糖漬桂花。後者做點心或是裹湯圓,味道絕對槓槓的。
兩個人,一個神情嚴肅地照著「樣本」采草藥,一個興致高昂地埋頭挖花草。
向剛見草藥筐滿了,把手裡的「樣本」丟進筐子,抹了把汗,走到清苓身邊說:「你歇會兒,還想摘哪些和我說。」
胳膊還綁著繃帶呢,這麼勞心勞力,對恢復不利吧?
清苓見他這麼快就采滿了一筐草藥,暗暗咋舌:這人吃什麼長大的呀?同樣一筐草藥,她昨個可是采了小半天,這傢伙倒好,還沒一個鐘頭吧,就把筐子裝滿了。
既然他主動要求,那她便不客氣了,指著那株瞅著像是野金桔的小苗說:「我想把這個移到家裡去種。你挖的時候小心點,苗還小,別把根須挖斷了。」
「成。你一旁歇著去,我來。」向剛頭一點,麻利地接手了她的活。
不僅幫她挖了一株野金桔,還挖了茉莉花、金盞菊、文竹、丁香、……幾乎是山坡上有的,都挖了幾株進竹筐。
至於能不能移得活,就要看運氣了。
兩個竹筐都裝滿後,兩人一個坐大石頭上、一個蹲樹蔭底下喝水歇息。
「歇會兒咱們再做飯吃。不過得換個地兒。這邊太熱了。」向剛提議。
山坡向陽,不像山腹深林----樹木參天,穿行在其間不覺得悶熱。坡地上雖說通風,早上還算涼快,尤其是山風吹來,整一個神清氣爽。可隨著太陽漸漸高升,明顯越來越熱。繼續待下去,說不定會中暑。
向剛把兩個竹筐往太陽曬不到的背陰面挪了挪,只帶了鍋碗瓢盆和一小兜米,領著清苓往東走。
沒一會兒,來到一個太陽曬不到的泉眼口,泉水蓄滿了小水潭後,順著坡度汩汩往下流。接觸到水源,整個人立馬涼快下來了。
有向剛在,燜飯的活不用她操心。她乾脆沿著溪坎摘水芹菜、野茼蒿,摘完順便就著溪水漂洗乾淨。
向剛負責搭灶、生火、燜飯,完了用一根一頭削尖的樹枝,從水潭裡叉上來幾條魚。魚不大,七八條加起來也沒一斤。
「你想怎麼吃?烤烤還是燉湯?」向剛提著剖洗乾淨的魚回來了。
「烤吧。就一個鍋,怎麼燉湯啊。」清苓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水芹菜打算等米飯煮得差不多了,直接放飯上燜熟。就一個鍋,難不成等米飯吃完再燉魚湯啊?
向剛笑笑,他一時忘了兩人就帶了一個鍋出來。平時野外特訓,一小隊十幾人,通常都是一個鍋燜飯、一個鍋燉菜,思維定式了。
野外烤魚沒那麼講究,抹點鹽巴,就直接架松枝上烤了。
不過清苓有一陣子沒吃魚了,平時在溪澗里看到活蹦亂跳的小魚,饞歸饞也沒拿它們沒轍----溪澗里石頭多,魚兒小,隨處一躲,就尋不見了。她一沒網、二不會叉,至多在舀水時,眼明手快地舀到一條,可那么小的魚,一條能頂啥用啊。今個托向剛的福,總算痛痛快快吃上噴香、酥脆的烤溪魚了。
第47章 人情不學自懂
「可惜不能帶些給張爺爺、張奶奶嘗嘗。」
清苓有種吃獨食的負罪感。
「這有啥,回去前我再叉幾條。天熱,叉傷的魚養不住,叉上來得馬上吃掉才行。」向剛含笑看了她一眼說。
「不能曬魚乾嗎?」清苓嚼著酥脆的魚肉反問,「蘑菇、野菜能曬乾,魚為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