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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劉氏不甚在意,繼續晃著,「外祖母的乖孫子,外祖母喜歡晃怎麼了,你不也是我這樣子帶大的?」劉氏抱著唯一往外邊走去,嘴裡念著黎婉小時候的事,黎威朝黎婉攤了攤手,一副「她就是這樣」的神情叫黎婉哭笑不得,比劃了一個嘴型,黎威臉都黑了。
秦牧隱和黎忠卿談論皇上任用世家側房的事,這兩天本來該歇息了,皇上還堅持早朝便是想將這次去安遠縣有功勞的人提拔起來,安插官職的時候卻是個麻煩,內閣大臣有兩人不贊成皇上的舉措,六部尚書還沒有明確表態,黎忠卿在大理寺,和這種事情無關,皇上宣他進宮商討這件事,黎忠卿將心裡想法說了,也不知結果如何,故而,問問秦牧隱他的看法。
秦牧隱沒想到黎忠卿想法如此周全,他的法子目前保住了世家正房的位子,多年後就不好說了,可當下,的確找不到辯駁的話來,「岳父大人一番話叫人明知道有漏洞指不出問題所在,那些人全部放出京,來年,資歷夠了皇上召見他們回京,在京裡邊給他們排一個官職,那時候,無論誰都無話可說。」
畢竟,資歷夠了,皇上要任用誰便是看誰更有本事了。
黎忠卿笑道,「我當年進京是靠著王爺提攜,當時沒人反駁,御史台也沒任何風聲不就是看我在鎮上縣城待過嗎,不過,擔心他們不肯花時間熬幾年,那樣的話,皇上的苦心可就白費了。」
秦牧隱挑了挑眉,「皇上挑選出來的人都有堅韌之心,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等著吧,明日早朝就該有結果了。」秦牧隱不愛早朝,黎婉和唯一愛賴在被窩裡,帶著他也變懶了,趁著沒有官職的時候能偷懶則偷懶吧。
去正屋用飯的時候,黎忠卿想起一件事情來,「威兒的是給侯爺添麻煩了,你自幼是個性子野的,誰都勸不住,明早,御史台的一幫人怕會有動靜了,連累到侯爺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御史台的人急於在皇上面前邀功,抓著點錯處怎麼會放過,況且,這件事是黎威做得不對,丟了他們的臉,御史台的人彈劾他一本也是正常。
「沒什麼事,婉兒心裡惦記著三弟,若不將三弟的事情安排好了,她夜裡睡不著覺。」秦牧隱嘴角微微翹起,黎忠卿對婉兒好,書柜上的書皆是黎忠卿送來的,有一些是黎忠卿抄寫的,有一些是黎城,終究,黎婉高興了,他也高興。
兩人邊走邊聊,正屋,劉氏抱著唯一坐在黎威對面,黎婉坐在兩人中間,黎威悶悶不樂,劉氏絮絮叨叨,黎婉耳根子都快起繭了,劉氏說這些的話的時候在唯一耳朵邊,怕是有口水噴進唯一耳朵里,她伸著小手一直撓著。
黎婉看不下去了,「娘,別說三弟了,這件事不怪三弟,我抱著唯一吧,她怕是不舒服。」本是緩和氣氛的一句話,劉氏一聽心裡不舒坦,嗓音抬高了八斗,門外的黎忠卿蹙了蹙眉,劉氏說話從來就是個隨性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往外邊倒,越到後邊越不依不饒了,黑著臉進屋,斜睇了劉氏一眼,劉氏一顫,乖乖閉了嘴。
吃過飯,黎婉抱著唯一要回去了,劉氏捨不得唯一,勸道,「吃了晚飯再走吧,你二弟要傍晚才回來,他也好些日子沒見著唯一了,得知你們來了不等他,怕是要鬱悶上一些日子。」
黎忠卿剛才的一撇極為有用,劉氏臉上堆著笑,難得好脾氣地看著黎威,「你姐回家的時候少,你幫著留她下來吧。」
黎威心底也想和唯一多玩玩,不過,他就是不想順著劉氏的話說,張口道,「姐,這時候回去天沒傍晚冷,走吧,我送你們出去。」不管劉氏擠眉弄眼抱著唯一,率先踏出去了。
劉氏氣得臉色發白,黎忠卿坐在上首她又不敢嗎黎威,一副有氣撒不出來的模樣甚是有趣,黎婉牽著劉氏的手,「娘,過年後我與侯爺再回來,娘送送我吧。」
劉氏捨不得唯一,卻也沒有到這樣的地步,黎婉猜測她有話要說,果真,與劉氏走了兩步,跟前邊的黎威秦牧隱落下一段距離,劉氏便湊到她耳朵邊,小聲道,「婉兒,年後我琢磨著該和你三弟說親了,他現在的樣子你也看見了,我怕他年紀越大越沒有人看上他,趁著明年儘早將他親事定下來,你覺得如何?」
黎婉抬頭,前邊,黎威手搭在唯一頭頂,小心翼翼地看著地面,許是黎威說了什麼,白色帽子下,唯一笑靨如花,黎婉點了點頭,黎威卻是到說親的年齡了,「明年宮宴只怕會大辦,到時你留意著就好,不過,別太過急躁了,三弟性子老實,若是知道您在這件事算計了他,府里只怕會鬧翻天。」
想著三月份的時候方淑就進門了,黎婉頓了頓,「娘,三弟儀表堂堂,隨了您和爹,說親這件事怕是多少人等著,先不急,二弟親事在即,您忙的事還多,成二弟成親後再說吧。」
之前劉氏與黎城不對付,今時和黎威關係劍撥弩張,黎婉不想她將兩人都得罪了,方淑進門,管家的人便是方淑,黎婉覺得方淑的性子不會委屈了黎威,畢竟,一個好的妯娌和婆婆一般重要,看周鷺和薛娥就清楚了。
劉氏以為黎婉另有打算,當然,安心歡喜地應下,年後黎城的親事卻是要忙上好些日子,劉氏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婉兒,侯府捐款的銀子多麼?」
劉氏對這種事情極為反感,當年她們家窮的時候沒有人幫助她們,今時一下拿出那麼多銀子,不心疼是假的。黎婉不明所以,就聽她抱怨道,「我讓你爹隨便拿點衣物就是了,你爹非要充面子,幾百兩銀子就那麼沒了,之後還問府里下人有沒有想要捐銀子的,沒人點頭,他又拿出了幾十兩,你說,我們捐贈的銀子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