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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閉著眼,身上的力道不輕不重,黎婉靠在秦牧隱懷裡,嘟囔道,「孩子一周歲的時候就不辦了,請兩家親戚過來意思意思就是了。」黎婉真的累著了。
「好,都聽你的。」剛說完,木床上傳來哇的哭聲,黎婉睜開眼,秦牧隱按著她身子,「你躺著別動,我看看她怎麼了。」
今天是唯一在宮裡沒有拉屎,否則,弄出味道不好辦,秦牧隱檢查了下尿布,乾的,看著她,唯一正咧嘴對著他笑,秦牧隱笑著轉身,唯一立馬又大哭起來,秦牧隱覺得有趣,他望著唯一,唯一便不哭,移開眼,她就放聲大哭,聲音不同於以往的傷心,這次明顯是故意逗秦牧隱玩的,黎婉也注意到了,忍不住開口,「她這些日子越來越有趣了……」
聽著秦牧隱和唯一鬧得開心,黎婉拿出衣衫去了偏房,出來的時候,秦牧隱躺在躺椅上,翹著腿,右手拉著木床,往裡往外推著,黎婉以為唯一睡著了,走近一看,她半眯著眼,一臉享受模樣。
「你爹給我按摩兩下你就哭,換到你這你就高興了。」黎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唯一睜眼,咧著嘴,咯咯笑著。
兩人睡下後,黎婉想起薛夫人說的事,又給秦牧隱說了,秦牧隱下巴抵著她的頭,手撫摸著她後背,道「閉著眼睡吧,明日我去和三叔說說,三嬸來一趟的話,你還得應付,我與三叔說說,三叔與三嬸通口氣就明白了。」
黎婉高興他善解人意,在他臂彎里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沉沉睡去。
半夜,感覺什麼撩著她衣衫,咿咿呀呀不斷,睜開眼,衣衫已經敞開了,唯一躺在她手上,嘴裡喊著奶,秦牧隱側著身子,望著,黎婉汗顏,每晚都要給唯一餵奶,太累了她竟然忘記了。
「她什麼醒的?」
「剛醒,在木床上鬧了一會,過些日子給唯一開葷,夜裡可以餵些米糊糊,後邊院子也快打出來了,到時我們搬到後邊去,將這邊再改改。」夜裡黎婉起身難,唯一不可能不吃奶,若是吃米糊糊的話,可以將唯一給全雪全竹照顧,黎婉也能睡個好覺。
黎婉清楚秦牧隱的想法,沒有拒絕,孩子大了,夜裡,她和秦牧隱鬧出動靜終究不太好,「可是,孩子離我們遠了哭鬧怎麼辦?」
「不用擔心,後邊的院子更大,正屋旁邊收拾了兩間屋子後來,搬過去,唯一不挨著我們就去旁邊屋子,不同一個門,可她哭的話我們也聽得見,如何?」
「聽侯爺的吧。」
翌日一早,黎婉聽到吵鬧得厲害,睜開眼,床畔空我一人,木床上,唯一也不在,黎婉動了動身子,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疼,隔壁都抬不起來,腦子清醒了,外邊的聲音清晰傳了進來,黎婉喚了聲,紫蘭撩開帘子,周身冒著冷氣,不過,整張臉透著莫名的興奮,推開窗戶,紫蘭抑制不住道,「夫人下雪了,紫薯在外邊堆了一個小雪人,小姐見著後咧著嘴哈哈大笑。」
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不同於一般笑聲的哈哈聲,黎婉卻皺了皺眉,「外邊冷,你與侯爺說別凍著小姐了。」
紫蘭從衣櫃找出衣衫,邊解釋,「不會,侯爺將小姐裹在他大衣里,小姐只露出一個腦袋……」語聲未落,又是哈哈大笑聲,黎婉跟著心情好了許多。
穿好衣衫,走到門口,迎面一陣冷風吹來,黎婉打了個寒顫,秦牧隱的心思全在唯一身上,沒注意有人走近了,只聽他說了一個字看,唯一又哈哈大笑,黎婉猛地走到秦牧隱跟前,然後啊了聲,朝唯一做了鬼臉,唯一先是一怔,隨即,笑得更開懷了。
吃過早飯,秦牧隱還要去宮裡,全康傳了消息來,安遠縣之所以瞞著乾旱的事情是因為安家人竟畫地為牢,安遠縣境內修起了城牆,其中意思顯而易見,不過,還是沒有木子言的消息。
秦牧隱出門的時候,黎婉想起什麼,「侯爺,稍等。」跑回屋裡,不一會兒小跑著出來,手上多了一雙黑色的手套,秦牧隱眉眼一彎,攤開手,等著。
黎婉將手套給他套上,「侯爺,您還是坐馬車進宮,風大。」
秦牧隱點了點頭,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百日宴剛過,皇上的好心情便只留在了昨日,夜裡,收到安王急報,仁崇帝本想將秦牧隱召進宮,思忖了許久才歇了心思,望著下手的大臣,仁崇帝冷冷道,「今時的情況怎麼回事?」
他想要提拔新人,世家百般阻攔,今時,派去賑災的一批人全部因著家裡有事召回來了,他不氣都不可能,朝堂改革的事,文武百官有贊同有反對,他勢在必得。
「皇上,京中還有好些沒有職位的世子侯爺,您若是宣他們前往還好,這……」自古以來,世家中除了正房,其他幾房都會有所收斂,皇上挑明了要提拔被打壓收斂的側房,世家之人回過神當然不願意。
內閣四位閣老勸過仁崇帝了,仁崇帝的法子的確能招攬賢才,卻也是擺明了告訴旁人,正房的人是窩囊廢,有爵位在身還比不得側房,在京中如何能抬起頭來做人?
仁崇帝抿著唇,「秦尚書,你怎麼看?」
秦家在京城可是很好的例子,秦家大房有爵位,三房做到尚書這個位子,並沒有說壓著大房或者大臉,反而,得到了更多的敬重。
秦源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爵位自來傳長不傳賢,您若真要提拔賢才,需得重新擬定世襲罔替爵位的律例。」爵位者,能者居之,有了這個,伯爵侯府中人當然得想著法子不往身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