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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立達想提醒他南夷招降的事,沒有一個時辰,秦牧隱又出來了,發號施令,「整軍,即可南下,剿滅南夷!」

    秦牧隱不給立達說話的機會,已經翻身上馬,揮鞭離去。

    不出半個月,秦牧隱率領一眾士兵直搗南夷皇宮,在那裡找出了戚家軍的家眷,戚大將軍老態龍鍾,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

    秦牧隱狠厲,不給戚家人活路,他睜著雙眼,想看看有沒有逃過一劫的戚家人,最後,體力不支的他暈厥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戚柯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大的還不到四歲,「秦王爺,他們只是孩子,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秦牧隱吩咐將所有的戚家人全部射殺,他一眨不眨看著戚柯,「可知,我也當父親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戚柯,還是你告訴我的……」秦牧隱抬手,不去看幾個孩子仇恨的目光,過了今日,一切都沒了……

    剿滅了南夷,大周朝周邊的小國再也沒膽子跟大周朝作對了,南夷國成了大周朝的一個州,秦州,皇上題的字,算是對秦牧隱的嘉獎,可朝堂上仍有人質疑秦牧隱殺戮太重,新皇登基,怕不吉利,皇上下旨,撤去秦牧隱的王爵,降為侯京中才平靜下來。

    仗打完了,所有的人都準備回京復命,秦牧隱卻遲遲不下令,全平私底下問全付,全付搖了搖頭,侯爺的心思全在夫人身上,士兵們打了勝仗,跟著秦牧隱也不著急,在南邊滄州外住了一個月都不進城。

    全付忍不住了,決定和侯爺說說夫人的情況,這些日子,祝宅那邊都有傳來夫人的消息,孩子勉強保住了,夫人卻一直不肯醒來!張大夫的意思是夫人沒有求生的意志了。

    「侯爺……」

    「怎麼,皇上派人催了?」

    全付搖頭,承王當了皇上,愛民如子,對秦牧隱更是照顧,他跟來報信的公公解釋了原因,之後,皇上再沒派過人來催過,「張大夫說……」

    秦牧隱不願意聊這個話題,「全康幾人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老夫人身上的傷也是。」全付語速陡然快了起來,「侯爺,您在這守著不是法子,夫人和小主子還等著您呢,張大夫說小主子在夫人肚子裡會動了,說話的時候,小主子都會跳來跳去……」

    張大夫醫術高明,能保住孩子已經盡力了,「侯爺,夫人最惦記的就是您,還記得第一次您去南邊的時候,夫人整夜整夜睡不著,向老奴借銀子,叫全康訓練人手出去接應您,回來時,您受了傷,夫人沒少哭過……」

    跟在秦牧隱身邊二十多年了,全付明白說哪些話能打動他,「現在夫人還昏迷著,要是聽著您的聲音了,說不定就好起來了!」張大夫沒說黎婉什麼時候能醒,昏迷了快兩個月了,秦牧隱一次沒有回去過,或許,在晚上的時候回去過,全付想著好幾晚不見秦牧隱的蹤影,說不定他偷偷回去了。

    秦牧隱擺了擺手,「我心裡有數,和張副將說聲,明日就回京吧。」

    黎婉沒了活下去的意志,定是怪他回去晚了,她那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差點沒了孩子,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們母子,怪他,理所當然。

    第105章

    巷子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夕陽西下,一群孩子說著鬧著消失在巷子盡頭。

    天邊,最後的一抹紅霞散去光暈,兩顆星星懸在上空,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形落寞地站在巷子口,眼神專注的望著巷子的盡頭,晚歸的漢子認出了他,不由得激動起來,上前,躬著身子,「侯爺……您是侯爺?」

    那晚的事情在他們腦中烙下了陰影,即使木巡撫每日都會派官差來這邊巡邏,他們心裡仍不時會感到害怕,巷子裡死了許多人,翌日,光是抬屍體的人都忙活了一日,如今,巷子裡掛了一排排燈籠,晚上燈火通明,有專門的官差負責巷子的明亮。

    秦牧隱側身,眼神有幾分迷茫,順勢恢復了清明,聲音不冷不淡,「我不認識你。」

    「您來看夫人啊,怎麼不進去?」漢子一臉悻悻道。

    巷子裡的人都知道祝宅住著了不起的人物,是擊敗南夷,剿滅叛賊的侯爺,漢子點了點頭,還在為和侯爺搭上話而感到高興,欲張口再說兩句暖暖場,秦牧隱已經轉身,目光重新落在長長的彎彎的巷子裡。

    漢子闔上嘴,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默默地小跑進了巷子,不一會兒,他的身影在秦牧隱嚴重很快濃縮成一個黑點,直至不見。

    有官差來掌巷子的燈了,秦牧隱動了動身子,兩名官差心有奇怪,巷子裡沒來過陌生人,秦牧隱面生得很,兩人略帶戒備地瞅著秦牧隱,後者直直地走了進去。

    兩名官差擱下正事,小心地跟著秦牧隱,見他去到最裡邊的宅子,門窗,牆都是新的,兩人對視一眼,晃悠悠上前,「喂,你是誰,來這裡?」巡撫大人說了裡邊的人得罪不起,更不能出事,兩人伸手,欲左右夾擊秦牧隱。

    「滾……」

    秦牧隱一臉陰鬱,一個字拖長了音,嚇得兩名官差身子一哆嗦,雙腿發軟。

    這時候,門從裡邊開了,官差注意到是一名老婦人,她頗為激動,「侯爺,您終於來了,快進來吧……」

    江媽媽朝兩名官差扯了扯嘴角,拉著秦牧隱的袖子進了屋,隨即,關上了門。

    門口,兩名官差蒼白著臉,心虛的望著對方,片刻,才望了望手裡提著的籃子,「還要掌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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