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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秦牧隱的裝扮明顯要出門,這種時候城裡的鋪子還沒開門呢,可見秦牧隱去的地方遠。
秦牧隱沒有瞞老夫人,一五一十將京中的局勢說了,「全喜這些年從來沒有過紕漏,可是他傳來的信少了些東西,要麼就是他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那些情況承王自己都不清楚,皇后已經給我找好了進京的緣由,我與您說一聲是擔心婉兒的身子……」
「婉兒有我照看呢,你放心去就是了,不過,牧隱,你告訴我,非去不可嗎?」老夫人比黎婉鎮定,可是放在膝蓋上的手顫抖得厲害,同樣的話,她也曾問過另一個男子。
「非去不可。」秦牧隱俯下身子磕了一個響頭。
同樣的答案,兩個人的嘴裡說出來,老夫人絲毫輕鬆不起來,一字一字叮囑秦牧隱,「記得你是當父親的人了,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牧隱,婉兒那孩子性子好,你別辜負了她。」
絲毫不提自己,老夫人擺了擺手,「你走吧,我現在去海棠院陪陪她,你一走,她心裡怕是難受。」
秦牧隱起身,上前握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背上裹著棉被可是一雙手冷得冰涼,「老夫人,我會為了您和婉兒保重自己的,她怕是還要睡一會,您以平常心來就好,宅子的事務一切都交給您了。」
說完,秦牧隱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能平靜地面對和老夫人的分別,心中雖有不舍可是不會難受,換做黎婉,昨晚她隱忍不哭的情形,秦牧隱垂下眼瞼,那時候,他的心痛得厲害。
走到門口,全平將一切都準備好了,秦牧隱翻身上馬,全平,全福,全順隨後,餘光一撇,見拱門口有個嬌小了身形,全平身子一顫,秦牧隱已經的鞭子落下,全平急忙跟上,急急叫了聲,「侯爺,夫人……」
剛說完,跑了兩步的馬兒被人強勢拉住,忍不住仰頭一瞪,嘶吼了一聲,秦牧隱順著全平的視線看去,灰濛濛的前院,大門口,拱門,一個影子也沒有,全平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片刻,手指著拱門,小聲道,「剛才,夫人就在那裡。」
秦牧隱身形高大,眼神清冷鋒利,拱門處影壁間依稀有張臉,秦牧隱周身的肅殺之氣愈發重了,聲音微微抬高,重新揮起手裡的長鞭,「走了。」
全平幾人再度跟上,這次,再沒有勒馬的聲音傳來,黎婉捂著嘴,站在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它坐在馬背上看見她了的吧,她知道若不是京中發生了大事,秦牧隱不會去京城,至少不會是現在,靖康王買通的人多,若不是承王應付不過來了……
許久,黎婉不死心地走了出來,跑到大門口,門口的侍衛齊聲跪下給黎婉行禮,黎婉擺了擺手,朝常常的甬道看去,一個人影都沒有,她說不出心裡的感受,望了許久,突然想起上輩子她回京的那一夜,她與紫蘭也是坐在這裡,等了秦牧隱一晚上,那時候與此時的心情不同,那時候知道他會回來,想看他最後一面,這時候,就連他能不能平安回來她都說不準了。
站了許久,聽到紫蘭催促她回屋後,黎婉才轉身瞥了她一眼,「夫人,您快回去吧,天冷,別凍著了。」
黎婉昨晚哭得厲害,此時緊緊咬著嘴唇控制著心底的情緒,秦牧隱起身的時候她就醒了,原以為她一晚都睡不著,沒想到睡到了他起身,秦牧隱即使再悄無聲息黎婉也能感覺到他起了,身邊沒了喜歡之人的呼吸,有什麼比這個動靜更大?
紫蘭給黎婉披上襖子,扶著她往回走。
人進了門,甬道的盡頭,出現了四個人影,全平奇怪,侯爺怎麼看得清夫人已經進去了,不過看著秦牧隱周身籠罩的陰冷之氣,知道不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
秦牧隱相信張大夫的醫術,她醒了,不過心裡惦記害怕得厲害,想到上次他離開雲隱寺南下的那會,雖然和她說好了,他走的時候,黎婉仍是在不遠處守著,當時他與她有了感情,卻不至於深入骨髓,今時,他已經明白她於他意味著什麼了。
她,是他無法自拔的癮,他上了。
「走吧……」秦牧隱勒著馬繩,調轉頭離開。
沒過兩日,府里來了一批人,秦牧隱交代過,海棠院的門口戒備都森嚴了許多,黎婉不清楚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問全付,全付一問三不知,逼急了,直接走人,可能是心情的緣故,黎婉開始孕吐了,吃什麼吐什麼,之前好不容易養好了一點的身子迅速的消瘦下去,就是張大夫,看過後也沒了法子。
「夫人,您的心情很重要,為了孩子不能想太多,這麼下去,孩子會保不住的。」不是張大夫恐嚇黎婉,她現在有滑胎的情況,現在才兩個月,前三月都是滑胎的危險期,依著黎婉現在的情況,張大夫搖了搖頭。
老夫人聽說了這事也是愁眉不展,叫來全付,「侯爺走的時候可與你說了怎麼聯繫他?夫人的情況不好,你想法子與侯爺說說,讓他寫封信回來也好。」
全付搖頭,秦牧隱走的時候將江南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的任務就是負責宅子的安全,秦牧隱並沒有說聯繫的事,況且,全付想了想從下邊得來的消息,靖康王一派說是皇后下毒害了皇上,說皇后有充分的理由。
原來,皇后多年沒有身孕是皇上下的手,皇上為何這麼做,朝堂上的大臣們不清楚,全付隱隱猜到了一些,先皇的皇后也沒有孩子,下邊的幾個皇子爭鬥得厲害,最後贏的皇上再為的二十幾年在百姓心中一直是明君,如果皇后有了孩子,立太子首先立長立嫡,皇后肚子裡的百分之五十是太子,皇上怕就是想選出一位稱職的太子接管江山才會對皇后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