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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黎婉臉色一紅,身側的秦牧隱也幫腔,「聽老夫人的話吧。」
黎婉不再堅持,陪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全安來的時候站在門口,徘徊不前還是黎婉餘光掃到了他,秦牧隱和老夫人下棋,黎婉不精通圍棋,在旁邊聽秦牧隱落子的時候慢慢解釋。
全安焦躁不安,老夫人落子的時候笑秦牧隱「你父親說圍棋慢得很,與其拿時間坐在這打太極,不如來一戰,誰贏了聽誰的。」
老侯爺眼裡,兩個人下圍棋不是為了陶冶情操而是商量什麼事,那種事多半是平時不開口的又或許是以圍棋輪輸贏要讓對方答應什麼事情的,無論哪一種,老侯爺都不喜歡。
老夫人以為秦牧隱對圍棋一竅不通,沒想到竟是箇中高手,她的速度越來越慢,思考的時間也久了。
黎婉打斷老夫人的沉思,朝秦牧隱道,「侯爺,全安好像有事找,您去看看吧。」
秦牧隱朝外一瞥,神色不動,老夫人擱下手裡的棋子,擺手道「你若有正事趕緊去忙吧,下棋的話不急這一時半會。」
老夫人猜到是京里發生了事,全安聽到兩人的話,站在那裡不動了,抬起頭看著外邊的風景。
江媽媽端著湯來的時候瞅了他一眼,匆匆忙走了進去,以往江媽媽要笑,笑起來的時候臉部表情也僵硬不已,此時笑起來,黎婉臉上有片刻的恍惚,總覺得江媽媽笑得不懷好意,一旁的老夫人催促秦牧隱,「全安有事找你,你快去吧,待會我送你媳婦回海棠院。」
黎婉現在要好生休息,靜安院沒有合適的屋子,老夫人心裡琢磨著之後讓江媽媽騰出一間屋子來,以後黎婉過來的話可以休息。
秦牧隱不著急,餘光見黎婉接過江媽媽的碗,嘴角不自主的抽了兩下,他提醒江媽媽,「江媽媽,你好些年沒有笑過了,乍一看我嚇得不輕,你以前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就好,否則總覺得你有所企圖,我看得隔應得慌。」
江媽媽表情一僵,她不過是聽說秦家有後了心裡高興而已,不過看黎婉拿著勺子的動作頓了頓,雙唇不自然地哆嗦了下,「老奴知道了。」
秦牧隱和老夫人下完了棋才慢條斯理走了,黎婉喝了一碗湯,肚子有些撐,起身幫老夫人收拾棋局時被老夫人拒絕了,「你好生坐著,別看現在沒什麼反應,之後孕吐起來有得你受,養好了身子,之後你也少吃點苦頭。」
老夫人溫聲和煦,黎婉紅著臉應下,若不是張大夫說裡邊有孩子她一點都感覺不到。
全安跟在秦牧隱身後表情凝重,秦牧隱瞪了他一眼,全安乖乖住了嘴,到了書房才將全喜信里的內容說了。
「侯爺,京城出事了,早朝的時候皇上突然暈過去了,朝堂上當時正議論太子的人選,一半的人擁護承王,之後擁護靖康王和安王的人一半,皇上暈過去後就有人傳是承王將皇上氣得暈倒了,朝堂上亂了套,靖康王仗著年紀大,將皇上送回昭陽殿不讓任何人進出,命張統領守著,就是皇后就是皇后娘娘都近不得皇上的身。」
秦牧隱坐下,目光變得幽深起來,皇后在大臣們心中的位子尊貴,皇上出了事按理說皇后說了算才是,什麼時候輪到靖康王插手了。
全安頓了頓,全喜給的信中說了許多事,他吞了吞口水繼續道,「靖康王府,喬側妃和夏側妃斗得厲害,夏側妃小產一次後傷了身子,喬側妃得了風寒吃錯了藥毀容了,不過這件事靖康王還瞞著京里的人,承王也是聽永平侯府的二夫人說起來才知道的。」
秦牧隱沒有抬頭,全喜語速變得快了起來,「承王因著之前的事,靖康王派人時刻監視著承王府,承王妃帶著小王爺都不敢出門了,還有承王懷疑靖康王和邊關的戚大將軍府有所勾結,他抽不開身,讓您能不能抽個時間去查查。」
秦牧隱敲著桌面的手微微頓了頓,京中的局勢如此嚴峻,其中還有說不通的地方,皇上生病了領人探望的該是皇后才是。
「全喜可說了皇后和德妃之間發生了什麼?」當年向皇后下毒的人是德妃,靖康王防著皇后說得通,可是能讓皇后近不得皇上的身,中間肯定還發生了什麼。
秦牧隱思考問題的時候全身貫注,全安在一側,全喜遞迴來的消息多是承王傳出來的,秦牧隱出事後承王為了避嫌就不和宮裡的人走動了。
「皇上怎麼暈倒了?」皇上心中屬意靖康王,可是冤枉他和承王的這件事傳出去朝堂上的風向就轉了,加上喬側妃和夏側妃,萬民書的事,靖康王在眾位大臣們心中一落千丈,比起來他們當然更願意選清白的承王,這件事仁和帝糊塗,靖康王該是早就料到了,皇上心中謀劃的事很難達成了。
全安搖頭,全喜信里沒有說,他猜測,「難道是之前,身子還沒恢復?」
說完就覺得不對勁,皇上身子沒有恢復的話不會放張大夫回江南,他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無奈道,「有人對皇上下毒?」
秦牧隱垂著頭,全安見他沒反駁,心中一驚,在宮裡對皇上用毒,被發現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夫人剛剛懷了身子京中不太平了,侯爺怕是要留開了。
秦牧隱還在思考,能對皇上用毒的人必是能接觸到仁和帝的人,暈倒了兩次後仁和帝戒備心極強,若不是得到他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