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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起身,探索的走到窗戶邊,風冷颼颼的刮在臉上,她思緒平靜了許多,卻沒發現床上躺著的人睜開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黎婉聽到外屋紫蘭起床的動靜,她動了動身子,手腳已經冰涼了。

    過了一會兒,外間的燈全部亮了,床上的人有了動靜,黎婉小心翼翼的搓了搓手,暖和一點後才朝外邊叫了一聲,很快,紫蘭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黎婉的嗓音有些沙啞了,「掌燈吧……」

    秦牧隱動了就是醒了,很快,屋裡一室通明,紫蘭退了出去,帷帳被撩起,黎婉扯了扯嘴角,努力的揚起一個笑來,「侯爺,您醒了?」

    秦牧隱看了眼外邊的天色,微不可微的點了點頭,對上她笑意盈盈蒼白的臉,分明是強顏歡笑,傷口好像被人扯了一下,疼得厲害。

    她心裡對夏青青如此恐懼嗎?秦牧隱眸色一深,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

    今日,皇上找秦牧隱有事商討,他必須入宮,不能待在府里。

    吃早飯的時候,飯桌上難得平靜,秦牧隱吃完飯出門了,黎婉把人送出廳堂,在屋裡徘徊,一時竟然找不到什麼事情做,神色恍惚的坐在窗前。

    夏青青一入府紫蘭就來稟報了,黎婉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夏青青肯定是去了靜安院,老夫人疼她。

    不一會兒,靜安院來人了,黎婉揉了揉臉蛋,問紫蘭,「今日的妝容可好?」

    昨夜休息不好,眼角圍了一圈黑色,紫蘭用脂粉蓋住了,黎婉擔心夏青青看出來才會再問問紫蘭。

    黎婉本就生得好,黑眼圈也不影響美感,不過她了解黎婉的性子,點了點頭我,「脂粉淡了,再重新弄一次吧!」

    黎婉鬆了口氣,打扮好了才悠悠的去了靜安院。

    靜安院很安靜,平日忙來忙去的江媽媽還是沒有人影,黎婉深吸兩口氣,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屋裡邊,老夫人和夏青青坐在窗邊的炕上,一左一右,前傾著身子,神情專注,黎婉當然明白二人在幹什麼,清脆道,「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頭,眉梢帶著笑,「來了,快來坐!」

    就這時候,背對著黎婉的夏青青轉過身來,她穿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衫,外罩一層半透明的紗衣,上身是一件紅色的褙子,肌膚紅潤,眉眼上挑,氣質和去年更清雅高貴,該是和老夫人聊得開心,她嘴角也微微上揚著。

    黎婉打量夏青青的時候,夏青青瞥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然後起身,俯了俯身,「表嫂來了?黎婉嘴角一僵,然後扶起她,碰到她手腕上的玉鐲,身子都僵硬了,立馬掩飾了去,「表妹快坐……」

    老夫人滿意的笑道,「都別客氣了,來,婉兒,你陪青青下幾局,我在旁邊看著!」

    老夫人抬腳脫鞋上了炕,黎婉在她旁邊坐下,棋盤上的棋局已經下了一半了,老夫人選的是白棋,黎婉仔細看了看棋局,拿起一子慢慢擱下去。

    她與夏青青說的話不多,老夫人在一旁不時說兩句,氣氛還過得去。

    中途,丫鬟上來添茶,夏青青瞥了四周一眼,面露疑惑,「姑姑,怎麼沒見到江媽媽,她不在府里?」

    黎婉假裝觀棋局,聽老夫人心平氣和答道,「江媽媽在屋裡給我做衣衫呢!」

    夏青青笑了,「姑姑要是不嫌棄,我幫姑姑做吧,每日在宅子裡無事可做,又幫不上我母親什麼忙,能把姑姑做點事也好!」

    黎婉眉色一動,斂下心底的情緒去,「表妹要是在宅子裡不好玩可以經常來府里陪老夫人說說話,畫閒院有事,我不能天天來!」

    這兩日三房的屋子已經全部收拾出來了,家具都是新的,裡邊燃著薰香可以去除家具的味道。

    老夫人心底高興,跟著勸道,「聽你表嫂的,以後沒事來陪我說說話!」

    夏青青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中午,秦牧隱在宮裡回不來,黎婉在靜安院用的午膳。

    老夫人希望黎婉可以和夏青青多玩玩,吃了飯就藉故午休回屋了,留下黎婉對著夏青青,現在她已經很放鬆了,不過眼神容易放空,「表妹去畫閒院坐坐?」

    夏青青擺了擺手,直接提出了告辭,「表嫂,改日吧,今日來是想姑姑了,姑姑也見著了該回了!」

    夏青青面色平靜,黎婉看不出她心底想什麼,只得和她一道把人送到垂花門。

    中間,好幾次她欲言又止,可是,終究不知道說什麼,她感覺夏青青變了,具體又說不上來。

    送走了夏青青,黎婉回到屋裡,皇上賞的田她讓一九過去顧著了,而那些金子,她準備在京里買一個宅子,順便將劉氏送的鋪子裝出來做點買賣。

    看著時辰還早,黎婉吩咐紫蘭叫人備馬,順便添了一句,「把紫晴帶過來!」

    劉晉元都已經說親了還和紫晴牽扯不清,而且看得出來,紫晴心底也是中意劉晉元的。

    紫晴戰戰兢兢的候在門口,黎婉經過時輕描淡寫道,「隨我出府!」

    大門口,二九已經坐在馬車上等著了,劉氏送了鋪子後,黎婉還沒去看過。

    鋪子在的一條街很偏僻,周圍大多賣的是市面上比較不需要的東西,當一條街走到最里側的時候,黎婉撩起帘子的一腳,鋪子有些年頭了,外邊牆的油漆掉了許多,露出牆本來的顏色,房梁看上去也殘破不已,像是有灰塵簌簌往下一直掉似的,門開了兩扇,裡邊看得一清二楚,掌柜的趴在櫃檯上,一進屋,是濃濃的灰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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