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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全平很快就能從侍衛嘴裡聽到消息,他說的也不錯。
承王見他皺眉沉思,一會兒停在那裡,一會兒又糾結的拿開,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承王捏著棋子耐心都沒了,「平日你不是動作利落得很嘛,怎麼下棋時婆婆媽媽了,快些,本王還要入宮!」
全安嘀咕了兩句那是跑腿不用動腦子,當然快了,猶豫再三,終於把棋子落下。
門口,有人輕聲稟告,「王爺,王妃肚子不舒服,大夫說不宜走動,要靜養!」
承王倏地起身,臉色漸漸冷了下邊,邊大步往外走,邊道,「怎麼回事?」
廳堂,秦籽韻聽了張大夫的話,還杵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黎婉也愣愣的,想要從張大夫平靜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一襲黑色蟒袍衣衫的男子走了進來,面容俊朗,眉色清冷,眼神鋒利,黎婉矮了矮身子,「承王吉祥!」
全安站在門口,他不能進屋,卻也不明白黎婉的舉措,天都快黑了,找張大夫來承王府,無緣無故給承王妃診脈。
張大夫聲音不卑不亢將剛才對承王妃講的話重複了一遍。
承王目光如炬,不是看著張大夫,而是看著黎婉。
「王爺!」秦籽韻聲音柔和,承王已經斂去了眼底的鋒芒。
黎婉才知道她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承王承王妃不是秦牧隱,她說的是真是假她們都不過問,如果上輩子承王妃流產真的是意外,那麼她今日的舉措就是在他們心底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承王府的事,她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更甚,會懷疑到秦牧隱身上。
她全身冒冷汗,面上佯裝淡定,由著承王打量。
「那可需要開一副安胎的藥?」承王終於移開視線,冷冷的問張大夫。
張大夫在侯府幾十年了,今日如果換了其他人,承王早就吩咐把人帶下去杖斃了。
秦籽韻懷孕後,父皇請了太醫住在府里,隔三日會給秦籽韻把脈,一直好好的,今日她莫名其妙帶著大夫來,秦籽韻肚子就有問題了,未免把太醫不當回事。
張大夫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因為承王語氣不善就露出懼怕來。
「是藥三分毒,承王妃好好養胎,心緒平靜了就好!」
承王臉色終於好看了點。
承王妃卻覺得張大夫說得對,提醒承王,「臣妾不能隨您入宮了,您快入宮吧,記得和太后說說!」
秦籽韻自是以肚子為重,皇上不理解,錦妃也會幫著說話的。
承王斜睇了黎婉一眼,轉身走了。
黎婉心裡後怕,承王一走,黎婉讓張大夫去外邊等著,秦籽韻知道她有話說,吩咐秀荷退出去,把門關上,黎婉看了眼門口,幾個丫鬟都規矩得很。
屋裡只剩下兩人了,秦籽韻才問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黎婉不語,問起了其他,「王妃,您告訴我,要是我您今日出府,依著您的性子,您會走哪條路?」
她身邊有沒有包藏禍心的人,立馬就知道了。
秦籽韻慎重一想,府里有三條路通到正門口,一條捷徑,一條繞著花園穿行的甬道,還有就是走廊,現在正是掌燈的時候,為了肚裡的孩子,她自然要選擇走廊。
秦籽韻說了答案,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黎婉沉吟道,「承王妃,可否讓秀荷帶著紫蘭紫熏沿著走廊走走?」
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籽韻在枉為承王妃了,朝外喚了聲。
秀荷推門而入,走到秦籽韻跟前。
「想起一件事,承王還拿著我的一隻簪子,他估計會交給門口的侍衛,也不麻煩了嬤嬤了,你帶著紫蘭紫熏去一趟!」
侍衛不能進後院,秀荷沒有起疑。
平日,要是事情不急,下人們都沿著走廊走,遇著緊急事了,才會走捷徑,至於甬道,是來客人時,帶著順便游府走的。
剛才,黎婉來詩景閣,走的就是捷徑。
黎婉已經交代過紫蘭紫熏了,兩人知道怎麼做。
人一走,黎婉和秦籽韻就等著消息了。
黎婉心底認為有人在路上做了手腳,中途,嬤嬤倒了兩杯茶,說是茶,也就黎婉的是茶,秦籽韻的是一杯椰奶,皆用茶杯裝著,椰奶上邊浮著兩顆紅棗,好看得緊。
「給夫人也換一杯椰奶!」秦籽韻吩咐嬤嬤。
「不用,喝茶就好!」黎婉搖頭道。
兩人說著話,沒過一會兒秀荷紫蘭就回來了,紫蘭紫熏臉色還好,秀荷眸色深沉,青著臉色,黎婉心下一松,她沒有懷疑錯,真的出事了。
秦籽韻不顧忌當著她的面,沉聲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秀荷就把走廊的事說了,府里何時掌燈都是依著天色來,宮人們陸陸續續掌燈了,秀荷看著前邊,拐彎的石梯處,不知道誰倒了水,秀荷滑了一跤,要不是紫蘭紫熏反應快她就摔在地上去了。
秦籽韻臉色陰沉,好好的地兒怎麼會有水?
秀荷繼續道,「紫蘭姑娘讓奴婢好好看看,奴婢一摸才發現,是冰塊,不知哪個不用心的宮人端冰塊掉下的!」說完,又感覺哪兒不對勁,猛然瞪大了眼,隨後,急急忙出去了。
黎婉知道她們是清楚了,秦籽韻一陣後怕,承王惦記著宮裡的事,走時肯定走的捷徑,不然,承王滑倒了就會察覺出不對勁了,握著黎婉的手,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