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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老夫人見她想明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黎忠卿沒有妾室,又只有黎婉一個女兒,沒有體會過明爭暗鬥不會理解其中的恐怖,好好的一個人慢慢歪了心思,許多生不由己都是環境所迫。

    等到老夫人睡下後,黎婉才回了屋子,空蕩蕩的一室冷清,黎婉吩咐燈罩里的燭火全部點燃,靠在秦牧隱的位子,慢慢翻著手裡的書,往回有趣的故事一點激不起黎婉的興致,起身,換了本秦牧隱講過的,上邊的意思故事她都明白,估計是太明白了,少了新鮮感,黎婉左右翻身,姿勢讓她不舒服。

    紫蘭在外邊守夜,夫人一個人的時候通常睡不安穩,紫蘭也不敢睡過去了,而是站在帘子外,等著黎婉吩咐。

    果真,沒一會黎婉就吩咐把燈滅了,她要睡覺了。

    紫蘭進屋,想問黎婉要不要留一盞,見她把書放到椅子上,拿後腦勺對著她,很快,屋子裡只看得到閃閃火摺子的光,秦牧隱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黎婉擔心他一早回來,「紫蘭,明日早點叫我起床!」

    「是!」紫蘭出去了,坐在桌前,夫人睡覺要留燈才能睡得安穩,也不知還會不會喚她。

    黑暗裡,黎婉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安穩,屋裡還燒著地龍,一會爾兒覺得熱了,一會兒又覺得冷,左右睡不著,她翻身起了,窗外有黯淡的光,黎婉摸索的走到桌前,坐在凳子上,秦牧隱在的時候不覺得,不在了,好像少了許多東西,黎婉把這歸結於習慣。

    聽到屋裡的動靜紫蘭本來要進屋,隨即又停下了,有事夫人會叫她,夫人沒叫,說明不需要她進屋。

    坐了一會兒,黎婉再翻身上~床,不由得想到秦牧隱,北延侯府的地位在重伯爵侯府中不算低了,加上皇上三五不時的請他入宮,巴結的人不在少數,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幫承王爭奪太子之位呢?

    她不由得想到承王請秦牧隱去京郊是不是有事相商,承王在郊外有許多宅子,上一世,這些宅子全部充入了國庫,皇上將承王囚禁在錦妃的宮殿,不准許任何人探望,承王的孩子才兩歲多吧,秦籽韻帶著他生活在承王府,黎婉路過承王府看到重兵把守,心裡愧疚難當,隔著敞開的大門,孩子在地上找螞蟻,卻不見秦籽韻的影子。

    想得遠了,黎婉眼角有了淚意,隨即強忍下口中的腥甜,她心裡迷糊一件事,劉晉元到底是怎麼攀附上了永平侯,想著想著,竟真的睡著了。

    京郊的一處宅子,秦牧隱肅身而立,窗外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就那麼站著,手裡握著一個青花瓷的杯子,裡面冒著熱氣,他輕輕喝了一口,然後,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一杯茶,連喝了幾杯,腦子越發清醒了,剛才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少了什麼,他歸咎於換了地方,被子褥子全是新的,屋裡沒有燒地龍,他睡著不舒服。

    以往他也不時和承王出來,好似並沒有這種情形,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晦暗如深,面色陡然一冷,擱下茶杯,解了衣衫,滅了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睡了許久,黎婉在被窩裡動了動,伸了伸脖子,脖頸間一陣酸痛,猛然注意到她的被子上多了只男人的手,黎婉扭頭,秦牧隱閉著眼,呼吸均勻的躺在她的枕頭上,黎婉狐疑,翻身欲起床,被他按住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別動,再睡一會兒!」

    黎婉看了眼天色,她讓紫蘭早點叫他就是想等秦牧隱回來,沒料到他回來得這般早,昨晚睡不著,黎婉睡在他的枕頭上,聞著熟悉的味道才睡過去了,而且,她睡在外邊,秦牧隱什麼時候回來,翻身睡在了里側她都沒感覺。

    黎婉動了動脖子,酸痛不已,想下床拿熱水敷一下脖子,讓紫蘭給她按按,可是,他攬著她的腰,手臂如鐵,黎婉動了動,秦牧隱睜開了眼,眼裡有一瞬的迷茫,黎婉好奇,「侯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妾身沒聽到一點動靜!」

    秦牧隱的眼裡恢復的清明,昨晚他睡不著,天還沒亮他就駕馬回來了,正逢紫蘭抱著褥子出去,說她吩咐了要早點叫她,秦牧隱讓紫蘭退下,走進屋裡,她側著身子,雙手枕著側臉,眉目寧靜,不知為何,他瞌睡也來了,輕聲解了衣衫,翻身,睡在了里側,他手冰涼,擔心把她驚醒了,就擱在了外邊,一沾她的枕頭,秦牧隱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聽黎婉問起,秦牧隱面色不動,「今早承王要早朝,我就隨著他一道回了!」

    而在書房接見幕僚的承王沒見到秦牧隱影子,吩咐人去一趟秦牧隱住的屋子,不一會兒,宮人就折了回來,身後跟著全安。

    全安上前一步,躬身道,「承王,侯爺說府里還有事,先回去了!」說著,遞上一封信,「這是侯爺走時留下的,說承王看了信就會明白了!」

    承王拿過信,沒有多想,以為侯府真的出了事,手一抬,「你家主子既然走了,你也回吧!」

    全安一直伴隨秦牧隱左右,侯府真出了事,秦牧隱離不開他。

    全安走了,承王才回到屋裡,關上門。

    黎婉陪秦牧隱說著話,順便說起了元氏和秦淮,秦淮今年就要被降職了,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上輩子,並沒有鬧到這麼大的動靜,至少,她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也有可能她忙著對付張媽媽和李媽媽沒有多餘的心思管其他的事。

    「這件事一時半會還清靜不下來,二叔和二叔母是在賭氣,看看誰先服軟,二叔為人一根筋,二叔母處事圓滑,可是有時候太過圓滑反而顧忌太多,她說的那些話你聽聽就算了!」秦牧隱閉著眼,手伸進被子裡,黎婉穿著衣衫也感覺到一陣陰冷,還好,他的手沒有滑在她衣服裡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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