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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7:52 作者: 芒鞋女
完了,還一副你要不幫我你就不是我侄子的語氣道,「牧隱啊,二叔這次也是糊塗了,你就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也不能叫我丟了秦家的臉面不是?」
秦淮當上吏部尚書兩年不到,在朝堂人緣不太好,一則是承王妃和承王的事,當年,元氏要把秦籽韻說給武昌侯府的世子,武昌侯府在京里的名聲不好,稍微為女兒著想的人家都不會把女兒嫁過去,秦淮和武昌侯府的侯爺在酒肆中遇著了,二人喝了不少,之後被拉著去賭博,都是朝堂為官的官員,他也不怕大家說出去。
中途,不知誰興致高了,說起兒女的婚事,他輸得面紅耳赤,腦子一糊塗,就提議,誰要是贏了,直接在幾人中選女婿或者兒媳好了。
結果,武昌侯贏了,選了秦籽韻給他當兒媳。
秦籽韻知書達禮,溫柔賢淑,容貌又好,正逢到了嫁娶的年齡,京里好多人都存著求娶的心思,他當場就想駁回了,提了幾個庶女,武昌侯看不上,旁人也開始起鬨,他下不了台,脖子一梗就應了。
桌上還有兩家也是因此成的親家。
後邊,才有元氏逼著秦籽韻嫁去武昌侯府的事,武昌侯私下找過他幾次,說要將這件事抖出來,他心生惶恐,不知是不是秦籽韻看出了什麼,躲進了侯府。
之後,就傳他和承王不合了。
這件事只有當事人和元氏清楚,他不敢往外說,說了,以後下邊的兒子和女兒就說不了親了,至於外室,林氏長得好看,性子又溫順,什麼都順從他,他向她隱瞞了身份,說是京里一間鋪子的老闆,那間鋪子本就是他的私產,林氏沒有任何懷疑,如今都兩個孩子了,他不僅不厭惡林氏,反而覺得她更有風韻,每日在家教導兩個孩子,早早的做好飯等他回家,一家人和樂融融,他的心也跟著軟了。
誰知,會遇到一個酒瘋子,他不過急於擺脫他說了兩句難聽的話就被跟蹤了還被抖了出來。
秦牧隱見他一臉不知悔改,夾了夾馬背,冷冷道,「二叔怕忘了,多年前我們就分家了,旁人提起秦家是尚書府,卻不是北延侯府!」
話完,策馬離去。
秦淮的事他管不著,承王也不會管,他能做上尚書不過是借了皇上彌補堂姐的光罷了,真以為天上掉餡餅砸中了他?
回到府里,全平說元氏來了,秦牧隱不以為意,全平說元氏來找了黎婉的時候,他才稍微挑了挑眉,逢元氏出來,秦牧隱站在拐角,等元氏走了他才出來。
黎婉應付了一下午元氏,將人送走她才舒了口氣,疲憊不已,不由得想到上次,元氏也應該磨了老夫人很長時間,她和侯爺去的時候才會遇著。
叫紫薰給她揉了揉肩膀,不一會就來了睡意,半夢半醒間聽到紫薰給秦牧隱請安的聲音,她倏的站了起來,起得急了,腦袋發暈。
秦牧隱皺眉看著她,「急什麼?」
黎婉緩過來了提腳上前,不好意思說她聽著他的名字,從夢裡驚醒了過來。
他的肩上沾了雪,黎婉轉向窗外才知下雪了,服侍他進屋換衣衫,說了元氏來的事,「我沒應,二叔母是承王妃的生母,沒有人比她和承王妃更親,我們與承王妃隔著一層呢!」
秦牧隱點頭,垂眼,她眉色溫柔的給他系胸前的紐扣,嫻靜似水,半垂的眼瞼擋住了水波瀲灩的雙眸,失了一份靈動。
秦牧隱伸手,「我來就好!」手不自主觸到了她的手,滑膩柔軟,微微泛涼,他逡巡一圈屋裡燒著炕。
黎婉抬頭,自然的退後一步,「侯爺覺得我處理得如何!」
元氏和承王妃的關係沒人越得過,元氏上門求見承王妃,承王妃不會拒見,拐著彎,承王妃多想了反而對兩人不好,秦牧隱在中間也難做。
她桃眼圓睜滿臉期待,而秦牧隱的視線落在別處,似敷衍的點了點頭,她想問他老夫人叫元氏來是不是想試試她考驗她處事的能力,在他一聲不吭中垂下了眸,心底苦澀,再抬頭時,神色恢復如初,挑開帘子吩咐紫蘭傳膳。
靜安院,江媽媽伺候老夫人歇下時說起了這事,「二老夫人做事不厚道,您都拒絕她了還去找夫人,還好沒被糊弄了,要是答應了,承王妃那兒就不好做了!」
張媽媽來與她說無非想為黎婉博一個好印象,府里老人就她對黎婉有所保留了。
「她心思通透著呢!」老夫人蓋好被子,又添了一句,「以後你也別嚇她了!」
江媽媽身子一頓,應了聲好。
出去時她扯了扯嘴角,貌似對著生人她很難一笑,搖搖頭,以後儘量吧。
第19章 學技傍身
隔日,秦牧隱從外邊回來,黎婉心知他最多不超過三日就要去靜安院給老夫人請安,穿戴整潔的坐在桌邊等他,手裡拿了本書。
上輩子大家認為她高攀了秦牧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書念的少,京裡邊小姐們舉辦詩會有一兩次邀請過她,她人去了心裡卻鄙視不已,認為她們附庸風雅,固執死板,甚至在詩會上調侃過作詩第一名的小姐,得罪了不少人,此後,那類型的聚會她再沒收到過請柬。
秦牧隱進屋,外邊的雪大,他又走得快,頭上,肩上白花花一片,斜光瞄到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夾著書頁,嘴裡念念有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嬌艷的唇一張一翕,瀲灩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