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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分鐘已經有女生抱著書出教室去背了，而且他們坐在最後，走出去也不會擋著誰。

    棠梨猶豫了下，點點頭，轉過去跟鹿辭說了聲。

    周停邊等她，邊把她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

    等她說完回過頭來，他就拎過她書包挎在肩上，站起身把她周圍的障礙物都挪開。

    「慢點。」

    出了教室，兩人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學校里散步。

    一盞接一盞的行道燈散著橙色的光照亮著路，跟漫天的繁星一起勾勒著一草一木的輪廓。

    散步的學生不少，即將畢業的學長學姐們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散步、打球、躺在草坪上聊天，給安靜的夜晚添了幾絲生氣。

    棠梨跟周停走到了小竹林。

    圓乎乎的橘貓桔子正努力地把自己掛在竹子上，小爪爪揮來揮去的夠著被晚風拂動的竹葉。

    撓不到，胖嘟嘟的身子還肉眼可見地往下滑。

    棠梨沒忍住笑得眉眼彎彎。

    她拉了拉周停，「跟糖芋苗一樣傻呼呼的又很可愛。」

    聽到動靜的桔子回過頭瞅了一眼，整隻貓吧唧從竹子上摔下來，又若無其事地甩甩，小短腿倒騰著往棠梨他們這邊走過來，腦袋蹭著她鞋面。

    叫聲軟綿綿的，一聽就知道是在討吃的。

    正好棠梨身上有吃的。

    她今早出門時候本來是想拿個布丁果凍吃的，布丁拿是拿了，但拿成了糖芋苗的零食布丁。

    棠梨剛拿出布丁想蹲下去，就被周停拉了下手肘。

    「怎麼啦？」她偏頭。

    「腿還沒好全，就別蹲著玩了。」周停說著，手指搭在校服拉鏈上利落地往下拉，脫了外套直接鋪在身後的石階上，「過來坐。」

    他自己先坐下，一條大長腿越了幾級石梯隨意地伸著，手杵在身側，微仰著頭看棠梨，面上漾著燈光鋪就的溫柔笑意。

    棠梨眨巴著眼睛，點點頭，走過去坐下。

    桔子眼見要到嘴的吃的突然不見了，喵喵喵的叫著，甩著尾巴跟著棠梨跑過去，委屈巴巴地伸小爪子試探想摸。

    「饞貓。」棠梨拍拍桔子爪子，撕開布丁蓋，「給你。」

    桔子湊上來吃著，喉嚨里發出愉快的呼嚕聲，尾巴悠閒地甩來甩去。

    棠梨改去摸桔子背部，笑彎了眼睛，「好可愛呀。」

    她轉頭看他，似是想尋求他的認同。

    有嗎。

    都沒你可愛。

    周停單手托著腮，噙著笑看著她，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嗯。」他點了下頭，手指輕輕摸了摸桔子的下巴。

    棠梨笑得更甜了。

    她垂頭擼著桔子，「軟軟的，毛茸茸的又特別好摸。」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有點控制不住的話多起來，又不太想停下來。

    「當然糖芋苗最可愛，要抱抱的時候真的特別小天使，長的也很好看。」

    「雖然有時候很調皮，但還是很乖很粘人的。」

    「我之前就跟阿辭說，我超級想養一隻糖芋苗那種的，就是還沒實現。」

    「誰說的。」周停出聲截斷了她小小的遺憾，微彎唇，語速慢慢的，「糖芋苗不就是你養的嗎。」

    棠梨愣了愣。

    要按最近來說的話，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自從她請假在家之後，周停便把糖芋苗抱到了她家，說是讓她順便照顧，實際上是讓糖芋苗陪她玩，這段時間，糖芋苗一直都是在她那裡的。

    「可是，那是你的呀，我只是----」

    「沒什麼區別。」周停說著，眼角的弧度深了深懸掛起柔和的笑意，「我也不是很喜歡養貓。」

    棠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不喜歡嗎？那你喜歡養什麼呀？」

    澄澈的鹿眼睜得大大的，落滿了星輝月色。

    對面的周停忽地笑開。

    「這個。」他伸手揉了一把她發頂，語氣沉穩又深刻，「你猜。」

    連在一起像是個問句，可前半句說的太篤定，後半句又太溫柔，太過意味深長。

    棠梨不知道理解到了什麼意思，眨眨眼，倏地紅了耳尖。

    跟桔子玩了一會兒，又散了下步，兩個人才回家。

    從小區停車棚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得跟潑墨一樣，顯得亮著的路燈越發像一顆顆小星星。

    棠梨走了幾步，腳步慢下來，彎腰輕輕地揉了下腿。

    周停跟著停了下來，眉頭一皺，「疼？」

    棠梨鼓了鼓臉頰，又淺淺的笑，「不是很疼，就一點點。」

    剛才散步雖然走的挺慢，也一路走走停停，但腿本就沒好全，比平時走動多一點疼的就稍微明顯一些。

    「走吧。」

    周停沒動，他微微垂著眼。

    女孩子裙擺不長不短，正好露出膝蓋，兩條腿細白筆直，只是仔細看的話膝蓋處仍舊有點紅腫。

    他舔了舔唇，把拎在手裡的書包換了個位置，背對著她蹲下，嗓音低沉，「走什麼，我背你。」

    「……」

    棠梨捏了捏手指。

    「來。」他側過頭對著她笑了笑，聲音在夜色的纏繞種氤氳出繾綣溫柔，「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