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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捏了捏玉白的耳朵，低垂下腦袋，「你怎麼在這裡。」

    周停注意到她細微的異常，抬了抬眼，嗓音帶笑，「等你。」

    見她向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繃緊了脊背，他又補充，「鹿辭他們在前面，我們過去。」

    棠梨點點頭，跟在周停旁邊走。

    教學樓里很熱鬧。

    「最後一個問算出來是多少？」

    「我差點沒做完，第一次月考就搞這麼難的嗎？」

    「走走走，打球啊！」

    「完了完了，感覺沒考好。」

    走廊上充滿了交談聲，棠梨背著書包從他們面前走過，偶爾聽了一兩耳朵答案，然後又細細的回想下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這才有點考試的感覺。

    不像先前在最後一間考場，開考前都還在討論其他無關的，或者打個小抄，考試時候竊竊私語的聲音隔一會兒又響起，小紙團飛來飛去的。

    「梨梨！」

    從前方教室出來的鹿辭跟她揮了揮手，走過來挽著她，「考得怎麼樣呀。」

    棠梨認真想了想才回答，「還行。」

    「那應該挺好的，我也還行。」鹿辭忽地眯著眼睛笑笑，「不過我做著做著就開始想，今天咱們去哪裡玩，一想就走神了，搞得時間特別緊，所以再看到周停提前老早交卷可把我急壞了，哎，你說你交這麼早幹嘛啊，是誰在等你嗎。」

    她隨口吐槽了句，衝著棠梨擠擠眼睛，「好在我想好一會兒我們去做什麼了。」

    「……」棠梨先下意識看了眼周停，後而眨眨眼，總覺得這個「好在」好像有點不太對。

    「走走走，」鹿辭興沖沖地拉著她小跑，「咱們吃去吃個飯，就在校門口那家小炒店吃，吃完了我們就去玩。」

    .

    出了學校吃了頓飯後，一行四人站在電影院的售票處。

    這是鹿辭考試時花了半個來小時發呆想出來的去處。

    「鹿小辭，你能不能有點新意？」謝越雙手疊在腦後，一臉嫌棄的看著鹿辭。

    「看電影怎麼就沒有新意了，」鹿辭揚著下巴，「最近出的電影都很好看，評價都特別好，沒看到場次都排得很滿的嗎。再說了，你有什麼好想法？」

    「那到沒有，不過做什麼也比看電影好吧，看電影無聊死了。」謝越轉頭看其餘兩人，「你們說是吧。」

    棠梨看著鹿辭氣鼓鼓的模樣，眼睛彎成月牙，甜甜的笑著，「挺好的呀。」

    「嗯。」周停對做什麼其實沒所謂，他視線在小姑娘梨渦上掃過，順口附和了聲。

    孤立無援的謝越愁得抓頭髮。

    沒一會兒便排到了他們。

    但這個點不太湊巧，時間最近的那場還剩5分鐘開始播放，好的位置已經被買走了不說，四連坐也都沒有了。

    「只有最後一排的座位了。」售票員歉意的說著，她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頓了頓又說，「就是情侶座，你們還要嗎？」

    「不然咱們不看了吧？」謝越驚喜到。

    鹿辭也有有點兒猶豫，她皺了皺眉頭，「咱們怎麼說？我是挺想看的，就是這個座位----」

    「要四張票。」周停沉緩的聲音響起，他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眼睫低垂著，表情看不是太清楚。

    他拿手機掃了碼，看了價錢後直接付了款，接過售票員遞來的票時，似是不經意地抬眸看了眼棠梨，眼微彎，眸子裡漾開很淡的笑意。

    棠梨莫名其妙的覺得耳根一熱，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喲，停哥你想幹嘛呢。」謝越拿手肘拐他。

    「排累了，不想走。」周停懶懶的開口，嗓音裡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意，「都是座位，能有什麼不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跟同桌差不多。」

    名字聽起來不一樣。

    差多了。

    謝越睨他。

    「是呀。」棠梨軟軟的附和著。

    倒是聽的人怔了下。

    棠梨沒注意到，又拉著鹿辭笑吟吟地繼續說，「阿辭你想看咱們就看呀，我跟阿辭坐一起就行啦。」

    「……」

    大意了。

    他們票買的晚，又去買了可樂和爆米花，到達放映廳的時候裡面的大燈已經關了，在準備播放影片。

    只有大熒幕是亮的，光線很微弱。

    棠梨眼前暗暗的，她腳步頓住，落後了鹿辭幾步。

    她半眯著眼睛，借著細微的光線極模糊地看到了眼前好像有台階。

    棠梨皺了皺臉，伸手去摸手機。

    手機沒摸到，反到摸到了一隻溫涼的手。

    手就卡在衣兜跟她手之間，隱隱地她還能感覺到這隻手手背上微微突出的手骨。

    棠梨驚了下。

    「是不是又看不見了。」

    近在咫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三分散漫，是周停。

    他垂眼看著一臉茫然和錯愕的小姑娘，眸光動了動。

    「嗯那。」棠梨沮喪的應著，就想把手抽開。

    周遭很暗，電影要開場了也稍微有點靜，所有情緒偷偷的蔓延開來，在黑暗裡悄悄露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