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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這會兒快早朝了,許多大臣往宮裡來,見著侯府馬車,少不得噓寒問暖番,從御史台御史們齊齊『陣亡』後,滿朝文武是再不敢挑夏姜芙半句不是,見著了,少不得恭恭敬敬打聲招呼,以免碎嘴的背地挑他們的不是。

    京城夫人小姐們戰鬥力如何驚人他們是目睹過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些總是好的,尤其近月來犯過小錯的大人們,看夏姜芙的眼神透著股欽佩和感激,因為御史們閉府思過,他們犯的錯不會被添油加醋呈到皇上跟前,小懲小戒不要太僥倖!

    一路上諸多點頭哈腰的,有些夏姜芙連名字都叫不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朝她笑,她也不吝嗇的回以一個笑,清晨的光灑在她笑顏上,竟比牆角的花兒還嬌艷幾分。

    難怪當年顧泊遠非她不娶,衝著她毫無心計的笑容,許多男子都過不了這關吧。感慨之餘,眾人想起後宅的糟心事,只得無奈一聲長嘆......

    在這諂媚奉承的氛圍下,刑部左侍郎的那聲不輕不重的冷哼格外引人注意,五月底梁鴻身子康復後,皇上將其調去了人才凋零的御史台,官降兩級,而空缺的刑部左侍郎一職由通州總兵張棟擔任,就地域而言,張棟從通州調往京城,明顯有升遷之意,可就官職而言,分明是降級了。

    張棟任通州總兵多年,此人性情膽小,多年沒有什麼建樹,今年像是開了竅,領軍將通州匪徒盡數殲滅,這在風調雨順的京城,很難不引起重視。

    吏部官員將張棟的考核送進宮裡時,許多人都以為張棟會升官進爵,運氣好甚至會封侯,尤其五月中旬傳出鴻鵠書院新設兵陣一課,邀請的夫子便是張棟。

    張家入京可謂賺足了眼球,結果,皇帝只給了個從三品的侍郎一職,委實令人困惑,此刻見他看向夏姜芙的眼神露出輕視之意,曾幾何時,文武百官也是過來的,可如今,早被夏姜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張棟啊,還是不夠了解京中形勢。

    眾人對這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投以個同情的眼神,等著,張棟弄不好就是第二個梁鴻,運氣不好連梁鴻都不如。

    顧越流見這位侍郎大人目中無人,少不得暗暗給他記下一筆,來日有機會,定讓他好好看看他的厲害。

    夏姜芙甚少在意別人的目光,滿心惦記著府里的兩個兒媳,一進府就奔著心湖院去了,管家揚手追在她身後,直至夏姜芙進入心湖院他都沒找著機會和夏姜芙說話。

    夏姜芙剛踏進院門,就聽見屋裡傳來嚶嚶哭聲,「皎皎媳婦,除了找你我真不知找誰了,二嫂性情溫和,從不與人結怨,平白無故怎麼就失蹤了,我仔細問過她身邊的侍女,侍女六神無主話都說不清楚,你說可怎麼辦哪。」

    蘇之荷是前天晚上失蹤的,下午李氏陪她外出給顧越天買了些書籍,晚飯一起用的,之後她就回屋睡了,半夜,蘇之荷身邊的侍女跑來,說蘇之荷不見了,起初她以為蘇之荷估計在某個角落睡著了,派人將荷園裡里外外翻了遍,皆不見蘇之荷蹤影,她才知事情不妙,想到夏姜芙在別莊遇刺一事,她面色大變,急忙找管家求助,守門婆子告訴她天色已晚,各位主子們歇下了,什麼事早上再說。

    她等了一夜,天亮時找人幫忙,管家倒是來了,可顧泊遠和顧越皎早朝去了,顧越白和顧越武去了翰林院,顧越流也外出玩去了,她想起寧婉靜和秦臻臻,管家告知,她們入宮接夫人去了,偌大的侯府,沒個能主事的人,逼不得已去壽安院找老夫人,遠遠的就被被攆了出來。

    整整一天,府里無人過問過荷園的事,她實在沒法子了,只有再來心湖院砰砰運氣,好在寧婉靜在,提心弔膽了兩夜,見著寧婉靜,眼淚怎麼也包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三嬸,昨日管家已與我說了,我派人四處問問,你想想二嬸除了你還有沒有認識別的什麼人,她會不會是外出訪友去了?」

    李氏邊抹淚邊道,「深更半夜的,二嫂不會外出的,她與我初來乍到,認識幾位夫人,可感情並不深厚。」李氏認真想過了,蘇之荷為人面面俱到,要不是出了意外,絕對不會憑空失蹤的,極有可能,極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寧婉靜遞過絹子,「三嬸,你別擔心,我偷偷給相公說過了,刑部那邊他會留意的,此事關乎二嬸名聲,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姜芙一頭霧水站在門口,「好端端的怎麼哭上了,二弟妹出什麼事了?」

    李氏轉頭,朝著夏姜芙哭得更厲害了,「大嫂,你總算回來了,二嫂出事了......」李氏性子柔弱,這兩日被壓得喘不過氣了,眼下有了幫忙分擔的人,淚如決堤的洪水,泛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夏姜芙不相信蘇之荷半夜憑空失蹤,她覺得極有可能遭人擄走了,拉著李氏就要往刑部報案,「咱想再多幫不了二弟妹,趕緊去刑部報案,官兵找人比我們厲害多了。」

    寧婉靜哪兒能讓李氏去刑部,事情鬧大,會壞了顧泊遠大事,她起身拉著夏姜芙,「母親,二嬸失蹤一天兩夜了,鬧到刑部,不消片刻就會傳遍京城,以後二嬸回來還怎麼見人?」

    名聲於一個女人格外重要,哪怕蘇之荷毫髮無傷,外邊人仍會人云亦云,蘇之荷哪兒承受得住打擊。

    李氏也是這麼想的,「大嫂,不能報官,會毀了二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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