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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皇上偏心侯府不搭話,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顧侯爺,難道這就是侯府的待客之道?」

    顧泊遠福了福身,卻不多言。

    他和太后相識多年,多少了解太后的性子,知道怎麼做對夏姜芙有利,太后對夏姜芙有偏見,但言行舉止不會太出格。

    果然,見他不吭聲,太后便覺得沒勁了,自己岔開了話題,「聽說晉江閣的話本子人物性格鮮明,情節跌宕起伏,好些人看得廢寢忘食,今日的戲更是話本子裡的佼佼者,希望不會讓哀家失望。」

    顧泊遠神色平靜如常,從容道,「還請太后娘娘裡邊請。」

    皇上自始至終沒吭聲,扶著太后小心翼翼入了園子,其餘眾人見三尊大佛走了,提著的心這才落到實處,禮貌的和顧泊遠寒暄幾句後笑逐顏開進了園子。

    來的都是京里的名門望族,說話老氣橫秋,顧越流覺得沒意思,和旁邊的顧越澤小聲道,「三哥,娘還睡著,要不要叫她起了,太后去閣樓沒見著人,估計又得生氣了。」太后在他眼裡就是個無理取鬧的老太太,和府里的老夫人差不多,見不得夏姜芙好。

    顧越澤瞅了眼臉色冷峻的顧泊遠,搖搖頭,「爹都沒說什麼,用不著擔心。」

    絡繹不絕有人來,入園後,被侯府的雪雕驚訝得嘆為觀止,令眾人驚訝地是,雪雕上鑲嵌了許多金銀玉石,綠寶石裝扮的眼睛,珍珠鑲嵌的羅裙,更別提什麼鐲子項鍊耳墜了,通往閣樓的各處園子,隨處可見夫人小姐們視若珍寶的首飾。

    哪怕其中有人曾領教過這份美景,比較眼下,之前的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長寧侯府,還真是財大氣粗。

    顧越澤在門口站了會,笑得臉都僵了,見順昌侯府的人也來了,便尋了個由頭,帶著梁沖往裡走,顧越流亦步亦趨跟在二人身後,三人沿著走廊穿過弄堂,朝人少的園子走,梁沖被順昌侯禁在府里多日,今日出門好似脫韁的野馬,想到什麼聊什麼,從見著顧越澤那刻嘴巴就沒闔上過,見了各式各樣的雪雕後更收不住了,嘴裡嘖嘖稱讚,哪怕他對姑娘們首飾不感興趣,但此時呈現在他面前的雪雕可都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尤其聽顧越流說這些是夏姜芙打賭贏來的,更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越流弟弟,你娘太厲害了吧。」

    贏了這麼多首飾,得換多少錢啊。

    顧越流與有榮焉得揚了揚頭,「那當然了,我娘不厲害怎麼可能生出我們?」

    不厲害怎麼震懾的住顧泊遠。

    餘光瞥到顧泊遠的目光投向某處,他又道,「當然了,其中也有少部分是我三哥擲骰子贏來的。」

    梁沖臉上欽佩更甚,雙眼放光的看向顧越澤,「三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擲骰子。」

    他也想贏錢。

    顧越澤凝視著走廊下的園子,錯落有致的雪雕間,一小姑娘正雙手拖著襖裙,彎著腰,頭一東一西的到處看,像是在找什麼,顧越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頭狐疑,「三哥,她不會是在偷東西吧?」

    雪雕上鑲嵌的首飾有價值連城的也有低廉不值錢的,夏姜芙瞧不上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歡。

    「敢在侯府偷東西,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三哥等著,待我去收拾他。」說話間,梁沖擼起袖子,急匆匆跑了過去,怒吼聲,「哪兒來的小賊,竟在侯府撒野,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你。」語畢,揮起拳頭,尖叫著揮了過去,結果腳下打滑,上半身飛了過去,嚇得姑娘面色慘白,身形一閃,摔在了旁邊雪地上,而直面撲向他的梁沖沒了阻攔,直直撞在雪雕上,通透的雪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浸染成紅色......

    「哎喲......」梁沖雙手撐著雪雕,好一會才直起身來,感覺有股水流順著鼻子流下,他抬手一擦,手背上瞬時腥紅一片,身形一晃,再次跌坐在地,「流......流血了。」

    少女嚇得驚魂甫定,拖著腿急忙往旁邊退,像小鹿受了驚嚇,哆哆嗦嗦地問,「你沒事吧?」

    梁沖抬起頭,看清姑娘長相,那句「沒看見老子流血」怎麼都說不出口,原因無他,眼前的小姑娘長得太斯文了,圓嘟嘟的臉,濃眉大眼,好看至極,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能欺負個小姑娘,還是像菩薩身邊的仙童的小姑娘,良久,他哼了哼,「沒事。」

    大老爺們,流點血算什麼。

    想起什麼,他急忙仰起頭,手捂著鼻子,朝緩緩而來的顧越澤哭道,「三哥,三哥,我流鼻血了,嗚嗚......」

    「別亂叫,我娘可生不出這麼蠢的兒子。」顧越澤不緊不慢的答聲,招呼不遠處的丫鬟,讓她打盆水來,梁沖感動至極,「三哥,我就知道,你嘴上嫌棄我,心裡還是關心我的。」

    顧越澤徑直走向雪雕,有些嫌棄的搖頭,「雪雕被你弄髒了。」

    梁沖扭頭一瞧,一股紅色仿佛小溪從山澗流下似的在雪雕上暈染開來,他霎時無言以對。

    孫惜菲後知後覺回過神,看著神色不明的顧越澤,白皙的小臉愈發黯淡,「三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找回被她二姐輸了的手鐲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顧越澤俯身,宛若寒星似的眸子滑過她圓潤的臉頰,怕是真被嚇著了,眼神都是飄忽的,「孫小姐吧。」他語氣有些冷寒,「又來這府里做什麼,上回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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