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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可憐他的腰,傷筋動骨一百天,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福叔騙他小姐們性情溫和,他出面接待肯定會得許多賞錢,騙人,純屬騙人的。

    「你回屋歇著吧,我讓福叔將她們打發了。」顧越皎丟下這話,繼續往內院走,隨即想到夏姜芙她們去別莊了,步伐頓了頓,問道,「夫人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

    二管家正為將福叔拉下水沾沾自喜,聞言回道,「侯爺回京夫人和少夫人估計就回了。」

    顧越皎嗯了聲,這才抬腳走了。

    福叔不得不出面,絞盡腦汁費了三寸不爛之舌才將人打發了,送到門口時,聽小姐們說明日再來,他頭都大了,還是笑盈盈將人送走再說,進府做客容易,進門做少夫人就難了,他家夫人的眼光,沒有副傾城如畫的皮囊別往跟前湊,否則是自取其辱。

    隔天天一亮小姐們就來了,化著精緻的妝,膚白如蔥,看得二管家有些眼花,不是他小人之心,從塞婉公主往臉上刷麵粉後,鋪子裡的麵粉翻了一倍的價格,好麵粉都被小姐們買回府刷臉了,甚至有掌柜為了博人眼球,特意標註塞婉公主買的他們鋪子麵粉。

    麵粉生意火爆。

    來者是客,他命廚房好茶好點心供著,午時過半,廳里坐滿了人,人數明顯比昨天多了不少,他問了福叔,將膳食安排在垂花廳,不過廳里的花瓶茶杯會摔碎的全收了起來。

    長寧侯府門庭若市,塞婉聽說許多小姐去侯府守著有些著急,和巴索商量著去別莊堵夏姜芙,求夏姜芙答應她和顧越武的親事,巴索聽得直搖頭,「公主,要不是長寧侯咱不會被逼投降,您怎麼能嫁給皇室仇人呢。」

    他以為塞婉中意的是承恩侯府二少爺,塞婉進宮後他就手舞足蹈準備她的嫁衣,結果倒好,塞婉想嫁給顧越武,還被皇上當眾拒絕了,親事沒了著落還得繼續待下去,南蠻什麼情形都不知道,萬一皇上和娘娘遇著危險,他們怎麼辦。

    他勸道,「公主,長寧侯府幾位少爺不是泛泛之輩,您就別招惹他們了,依奴才看,承恩侯二少爺相貌堂堂,品行端莊......」

    塞婉眨了眨眼,拿掉眼睛上蓋著的棉巾,「可是他已經和人定親了。」

    陸柯彬彬有禮,為人隨和,確實是個好人,但他和郭家小姐有親事在前,她難道入府做姨娘,不可能的事兒。

    「什麼?」巴索一臉錯愕,「二少爺定親了?」

    他派人打探承恩侯府的事兒,沒說陸柯定親之事啊,對了,他好像沒讓人打聽陸柯是不是說親了,他猛拍自己腦門,「差點出了大事,公主怎麼知道的?」

    塞婉繼續將棉巾搭在眼睛上,梁沖說沾水的棉巾搭在眼睛上會減少皺紋,但凡能變美的法子多困難她都會試試,她靠在榻上,緩緩閉上眼,「梁沖告訴我的,他不是來找過我嗎,遇著我和陸柯一起,私底下與我說的。」

    梁沖說陸柯未過門的妻子肥厚醜陋,乃京城第一醜女,陸柯的這門親事是他自作自受。

    說起梁沖,巴索想起樁事來,梁沖跑來找塞婉讓塞婉嫁給他,梁沖性子不壞,父親又是順昌侯,祖母是長郡主,他也算皇親國戚,他要是做了駙馬爺,皇上和娘娘不會反對的,因此他提醒塞婉道,「公主,梁少爺不是想娶您嗎,不如您應了他,偌大的京城他肯借錢給您,心裡該是有些喜歡您的。」

    燭台上的火滋滋響著,文琴在邊上挑了挑燈芯,屋裡亮堂少許,許久塞婉才說道,「我不想嫁給他,之前京城的人都以為我心悅他,謠言滿天飛。」

    巴索低頭不作聲了,明明是空穴來風的謠言,梁沖差點被順昌侯砍死在大街上,可想而知順昌侯多不喜歡塞婉,塞婉進了門,順昌侯砍的就不是梁沖而是塞婉了,這門親事不合適。可梁沖也不行的話,京城就沒他們熟悉的人了,總不能將塞婉嫁給個不知品行的陌生人吧。

    巴索心頭沒了法子,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聽塞婉的話北上和親,該直接回南蠻的。

    「巴索,你說有沒有法子讓我老一歲,侯夫人嫌棄我太小了。」女大三抱金磚,她要是比顧越武大三歲多好?

    巴索嘴角微抽,韶華易逝,女子最怕衰老,他們家公主竟然覺得自己太小了,他納悶道,「侯夫人嫌棄您小?」

    怎麼可能,顧越武才十四歲,塞婉足足比他大兩歲,嫌棄她老還差不多。

    「是啊,侯夫人說我要是大顧越武三歲她就答應這門親事。」說起這個,塞婉也無奈,她是從母后肚子裡蹦出來的,歲數哪兒能自己作主。

    巴索想說什麼,聽聞此話,被口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女大三抱金磚,公主是不是想多了,侯夫人衣食無憂,像缺金磚的嗎,肯定是怕打擊到公主故意找的說辭而已,「公主,侯夫人的客套話而已,她知道您的歲數,故意找個您不能反駁的藉口。」

    皮膚黑可以想方設法刷麵粉掩飾,年紀在那,是怎麼都不能投機取巧的。

    所以塞婉才嘆氣啊,她遠遠的見過長寧侯大少夫人,眉目如畫,傾國傾城,難怪侯夫人喜歡那種人,便是她都忍不住被吸引,她要有寧婉靜的容貌,夏姜芙一定不會拒絕顧越武娶她的。

    「公主,長寧侯府的事兒您就別想了,最要緊的是找個稱心意的駙馬爺,離開南蠻好幾個月了,宮裡是何情形還不知道呢。」巴索心事重重,這兩日他四處尋南蠻商人打聽南蠻境內的情況,出門多日,商人們皆不知道是何情形,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宮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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