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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梁沖大聲道,「李大人,我向天發誓沒動過侯府的東西,否則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他少爺們無語望天,用不著這麼狠毒吧,西南入夏多雨,真要被雷劈著了可怎麼辦?饒是如此,他們紛紛舉手發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文琴禁不住嘀咕,南蠻國凡事講究證據,安寧國倒好,舉手發個誓就夠了。
李良盯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陸宇和郭少安,其他少爺們面色坦然鎮定,不像是偷東西的人,李良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陸宇和郭少安身上,想想二人的言行舉止,識趣的沒有過多質問。
李冠和陸宇是好友,自然會為他說話,「陸宇和少安哥行的端做的正,不會做那偷雞摸狗的事兒,我相信他們是清白的,李大人,問過驛站的官吏了沒,敢偷越澤哥的東西,我看他們是皮癢欠抽了,抓到人,吊在樹上鞭笞三天三夜然後扔刑部大牢餵鼠蟲,叫他下輩子投胎做不了人。」
梁沖言語粗鄙,李良自動忽視他,問了圈沒個結果,招呼大家上趕路。
轉身,對上塞婉公主和文琴,二人臉色極為難看,但人長得黑,看不出什麼,李良善意的打了聲招呼,和魏忠先出了門。
文琴被嚇得瑟瑟發抖,「公主,聽說長寧侯府大少爺是刑部侍郎,咱落到刑部,不會有好下場的。」
大牢陰暗潮濕,鼠蟲多如牛毛,聽說,郡主府里有位奴才做錯事被押進刑部,兩天就死了,抬出來時身上坑坑窪窪,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她不想落成那個下場啊。
塞婉的臉也有些蒼白,安撫道,「不會的,本宮是南蠻公主,他們不敢那樣對本宮。」
聽了這話,文琴顫抖得更厲害了,安寧國不敢問塞婉公主的罪,但她只是個奴婢,哪兒比得上塞婉公主尊貴,她哆嗦著唇和塞婉公主商量道,「公主,不弱我們將東西還回去吧,皇后娘娘宮殿有許多敷臉的,您若開口,皇后娘娘定會送您的。」
「閉嘴,抬頭挺胸,別讓人看出端倪,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人發現的。」真要發現了,早就興師問罪了,哪兒會試探這些人。
文琴自幼跟著塞婉,腦子並不愚鈍,她若表現得畏畏縮縮,早晚會被人看出不妥,那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於是,她挺了挺胸脯,點頭道,「公主,我知道怎麼做了。」
樓梯口,穿戴整潔的顧越澤四兄弟徐徐下樓,梁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親熱的喊了聲,「越澤哥,收拾好了?方才聽著你屋裡有動靜就沒進屋打擾,幾瓶美白膏,回京後我差人送幾十瓶到你府上,可別因為這件事心裡不高興啊。」
顧越白走在最前,把玩著贏來的玉扳指道,「鋪子裡賣的哪兒能和我娘做的相提並論?」
梁沖點頭哈腰,「是,是,是,侯夫人保養得好是出了名的,她的美白膏,外邊買不到。」
陸宇皺了皺眉,側目看向李冠,無聲道,「這梁沖發什麼瘋,他不是對顧越澤恨之入骨嗎?何時態度這麼諂媚了?」
李冠搖頭,他不賭錢,不和他們湊堆,自然不知梁沖什麼時候和顧越澤好上了,這曲意逢迎的姿態,估計對他親爹都沒這個好。
「偷了就偷了,瓶上塗抹了毒藥,七日必定中毒身亡。」顧越澤輕輕勾著唇,嘴角噙出淡淡的嘲諷的笑。
梁沖一愣,拍馬屁道,「還是侯夫人有辦法,這麼一來,誰要是覬覦侯府的東西,估計都不得好死。」說話間,他腦子飛快轉著,想著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觸碰侯府的東西,以侯夫人歹毒的心思,恐怕不只美白膏,其他肯定也抹了毒藥,這招數,毒,實在是毒。
好不容易平復心情的文琴聽著這話,不由得雙腿發軟,險些沒站穩,扶著塞婉的手劇烈顫動著,難怪馬車邊連個小廝都沒有,不是守衛鬆懈,而是壓根不怕小偷來,塗了劇烈毒藥,誰碰誰沒命,所以侯府的下人才得以高枕無憂。
她用力拽著塞婉手臂,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搖搖欲墜,隨時會氣力不足暈倒似的。
塞婉也是神色大駭,沒料到長寧侯府的人如此歹毒,拖著文琴,快速走出門外,虧得昨晚她擔心驚動其他人沒有即可檢查,否則,她豈不是也要沒命了?
李良整頓隊伍,無意間瞥見塞婉公主的馬車,她身邊的婢女好像出了事兒,整個人呈現奄奄一息的面向,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沒有詢問,待顧越澤他們上了馬車,他和魏忠對視眼,跳上馬背,大聲吩咐啟程。
隊伍逆著光緩緩前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中了。
馬車裡,纏著讓顧越澤敷臉的顧越流道,「三哥,為何你要說瓶子上塗了劇毒,娘說過不能說謊的。」
顧越澤擰開瓶塞,沒回答顧越流的話,旁邊的顧越白懂顧越澤的心思,「那人不知是何目的,他給咱添堵,咱也讓他不安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話夏姜芙說過,俗稱睚眥必報,想到夏姜芙,他就很想她,「三哥四哥五哥,你們想不想娘。」
長這麼大,他還沒離開夏姜芙身邊這麼久過呢。
顧越澤勾了玉膚膏,輕輕抹在顧越流臉上,「娘一定也想我們了。」
哪怕離開時夏姜芙表現得輕鬆淡然,但不舍都咽在心裡呢,記得顧越涵去邊關,夏姜芙常常念叨他,擔心他做事衝動入了敵人的陷阱,又擔心顧越涵不懂照顧自己,累出毛病,那陣子,夏姜芙消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