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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其他侍衛被嚇得噤若寒蟬,眼珠子都不轉了,梁沖撫了下鼻,極為得意,「敢揍本少爺,知道害怕了吧......」
語聲剛落,只覺後背升起了陣陰風,無端令人發毛,他哆嗦了下,慢悠悠轉身,恰好對上那雙眼珠黑溜溜的,臉蛋白花花的,跟鬼似的嚇人的顧越流,他尖叫聲,拎起拳頭毫不猶豫揍了下去,「嚇本少爺?就是鬼本少爺也要揍得你磕頭求饒......」
說話間,又揮出去幾拳,揍得顧越流直嚎叫。
猝不及防的拳頭讓顧越流哀叫連連,捂著鼻子,不住的哎喲,他看對方被他唬得拔腿就跑,心裡正美滋滋呢,準備上前為梁沖打氣順便邀功,不曾想梁沖發了瘋連他都打,瘋了,梁沖瘋了。
梁沖揍上了癮,胡亂揮舞著拳頭,顧越流東躲西藏,心頭也來了氣,雙頭抱著腦袋挺起身,怒道,「梁沖,你夠了啊,再打我就還手了。」
梁沖的拳頭落在空中,聽聞此話,整個人好似被擰了開關,停了動作。
顧越流垂下手,隱隱感覺鼻尖有兩行鼻涕外瀉,他用勁的吸了吸,誰知不管用,只得抬袖子擦,這一擦,鼻血混著珍珠膏全沾到袖子上,白中帶紅,粘稠鮮艷,他登時跳了起來,「梁沖你大爺的,敢揍我,看我不打你......」
趁著梁沖愣神之際,跳起來就揍了梁沖一拳,不偏不倚,剛好揍在他鼻子上。
瞬間,梁沖鼻子泛紅,眼眶含淚,鼻血汩汩外流。
聽著聲兒起床的少爺們驚呆了,明明是梁沖和南蠻人打架,怎麼又換成梁沖和顧越流了,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看熱鬧歸看熱鬧,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想法。
梁沖挨了兩拳,心頭也來了氣,但對著顧越流那張顏色不一的臉,怎麼都下不去手,最後,只得蹬著腳步憤憤然上了樓。
跑出屋外的巴索又回來,縮著脖子,小心翼翼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進了驛站後發生了幾件詭異的事兒,公主身邊的丫鬟硬說驛站鬧鬼,她親眼見到的,穿著華服,面目全非的從這間屋子走到下間屋子,他只當丫鬟夜裡打瞌睡神志不清,但連著兩晚,守門的丫鬟都說見著鬼的。
二人口徑不一,文琴說是白臉的男鬼,文畫說是黑臉的男鬼,張牙舞爪,分外恐怖,偏偏,屋裡的人好像看不見他,因為這麼恐怖的鬼進屋,裡邊都沒個動靜什麼的。
她們以為,只有她們才看得見他,方才他上樓就是詢問此事的,想讓驛站大人為公主換間屋子,沒料到被人挑釁。
此時來看,面前的少年郎就是文琴她們口中的鬼了?
顧越流見巴索目光直直望著他,沒個好氣倪他眼,「看什麼看,沒見過膚白俊俏的少年郎是不是?」
梁沖敢對他動手,這件事沒完。
巴索見少年怒瞪他一眼,然後淒聲喊了幾句哥哥就飛奔上了樓,疾風電掣,眨眼間就沒了人,他悻悻然撫了撫臉頰,他再黑再丑,也比眼前面目全非的少年郎強,總算,讓他找著些許自信了,讓安寧國的人再狗眼看人低。
誰知沒控制住手裡的力道,碰著挨揍的地方,疼得他又撕了聲。
顧越流回到屋裡,心頭那個氣啊,「三哥,往後梁沖再挨打我是不管了,我好心好意幫他忙,結果他不由分說對著我就是一拳,鼻子都流血了,你們可得為我出這口惡氣。」
屋內三人俱都敷臉躺在椅子上,翻了下眼珠子,沒搭理顧越流,只顧越澤皺起了眉頭,聲音微冷,「不知臉上敷著珍珠膏呢,拿鏡子好好照照......」
顧越流這才想起臉上的珍珠膏,跑到梳妝檯前一照,差點沒把自己嚇死,鏡子裡的人髮髻凌亂,還有些黏在臉上,除了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其他又白又紅,好像從死人堆里爬起來的人似的,顧越流承受不住,忙別開了臉,尖聲道,「易全,易全,趕緊打水來。」
他真的,把夏姜芙的臉都丟盡了。
顧越流覺得沒臉見人,早飯在屋裡用的,弄死不出門,索性下著雨,到處濕噠噠的,驛站後邊有座庭院,但在樓上就能將景色盡收眼底,用不著他特意下樓閒逛。
在屋裡悶了一上午,下午,梁衝來他屋裡賠罪,細聲細語說了好些好話顧越流才和他冰釋前嫌,饒是如此,他仍不想下樓,梁沖不會笑話他,還有陸宇李冠他們呢,他可不會貼上去讓人嘲笑。
而旁邊拐角的屋裡,文琴聽了丫鬟的解釋,正和塞皖解釋半夜見鬼的原因,安寧國的男子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好端端的往臉上抹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做什麼?嚇得她們以為見了鬼。
塞皖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本書籍,峨眉輕抬,問道,「巴索打聽到他們的身份了嗎?」
「打聽到了,是安寧國派去遊說西南部落的人,據廚房的人說,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長寧侯的兒子也在其中。」
在文琴他們眼裡,是長寧侯擊敗南蠻迫使南蠻投降的,要不是長寧侯,南蠻不會有今日的頹敗,她們知道塞皖公主恨長寧侯,故意說給她聽的,「長寧侯在戰場詫叱風雲,所向披靡,據說在府里極為懼內,幾個兒子被養得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依奴婢看,待長寧侯百年,長寧侯府肯定是要衰落的,那時候,南邊......」
塞皖抬頭看著她,文琴驚覺自己說多了,及時閉了嘴,甭管長寧侯以後如何,眼下她這話傳到安寧國朝廷,為讓安寧國和南蠻心生罅隙,兩國交戰多年,南蠻境內百姓愁苦,民不聊生,要安寧國再發起戰亂,南蠻會面臨內憂外患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