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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慶公公無奈,討個彩頭怎麼就是賭博了,賭博有輸贏,容易沉迷,皇上心繫百姓,這種事堅決杜絕的。

    「侯夫人說笑了,皇上來南園是臨時起意,太后娘娘說好些年沒出過宮,皇上孝順,陪太后娘娘出來散散心。」慶公公彎著腰,細聲回道。

    夏姜芙挑眉,動了動唇,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顧泊遠搶了先,「飲水思源,皇上以孝治國,乃天下人表率,皇上此舉,是百姓之福。」

    能約束好了自己再要求別人,這樣的帝王,心裡想著的一定會百姓。

    夏姜芙撇嘴,沒拆顧泊遠的台。

    光瑕園是南園最大的園子,假山迴廊,水榭涼亭,格局雅致,最大的特色就是正中有桌椅,可供文武百官就座,而慶公公說的就是這後邊的亭子,往年小姐們比賽的地方。

    聲音嘈雜,顧泊遠步伐滯了滯,鬆開她的手,臉色凝重,「太后娘娘身體不好,你別亂來。」

    回答他的是夏姜芙滿不在乎的輕笑,她清著喉嚨道,「慶公公,走吧。」

    ☆、媽寶018

    慶公公哎了聲,伸手攙扶著她,小心翼翼朝前邊走。

    顧泊遠皺眉,男女有別,此處皆是女子,他原本要避開的,看夏姜芙蓮花移步,悠然自得,他頓了頓,大步上前,拿掉了慶公公的手,責備夏姜芙道,「你總說自己年輕,走路要人攙扶作甚?」

    慶公公是先帝身邊的宮人,他扶著夏姜芙過去,必會引起軒然大波,他不信夏姜芙不知道。

    想到是慶公公先遞的手,他倪了慶公公兩眼。

    慶公公佯裝低頭搓手,避開了顧泊遠的目光,臉上的笑有些悻悻然。

    夏姜芙手腕還僵在半空,斜了顧泊遠眼,慢條斯理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摔著了疼的不是你。」

    秋翠眼疾手快搭上自己的手,頭埋得低低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侯爺和夫人磨嘴皮,最好的方式就是裝聾作啞。

    顧泊遠眉目冷峻,看得慶公公大氣都不敢出,夏姜芙恍若不聞,手朝顧泊遠探了探,「那你牽著我過去好了。」

    得,一句話落,顧泊遠掉頭就走,顯然不想理人。

    夏姜芙見慣了他人前裝正人君子的模樣,難得沒開口損他,由著秋翠扶著走了。

    太后和皇上坐在上首,禮部的人正在統計眾夫人列出的前三甲的名字,考生多,但狀元探花之才寥寥無幾,因此,眾夫人列出的名字都是些認識的,亦或者聽說過的。

    夏姜芙的出現惹來不少人注目,衣衫素雅,妝容紅艷,強烈的反差極為惹眼,在眾人注視下,她不緊不慢走向上首,福身施禮,「臣婦見過皇上太后。」

    語畢,不等太后說免禮,自顧直起了身。

    「長寧侯夫人來了,這會兒正說今年的狀元榜眼探花會花落誰家呢。」皇后笑著指了指邊上座椅,眼神掃過禮部跟前的名冊,笑道,「不少人看好顧三少。」

    太后臉上的笑在夏姜芙出現的那刻明顯僵了下來,眾夫人小姐暗暗掃向多年不和的太后與夏姜芙,心思快速轉著。

    周遭安靜,靜得針落可聞,便是謄抄名冊的禮部郎中都停了下來。

    「皇后娘娘慧眼獨具,要臣婦說,狀元對越澤來說唾手可得。」夏姜芙旁若無人在皇后指的椅子上坐下,禮部官員坐在她身側,她傾著身子瞄了眼,各夫人後邊的狀元一欄,確實有不少寫了顧越澤的名字,當然,也有寫其他人的,陸柯,承恩侯府家的花花公子。

    「有顧侯爺言傳身教,顧三少必是學富五車的。」皇后娘娘臉上笑意不減,很是看好顧越澤。

    夏姜芙收回視線,揚手示意秋翠奉茶,漫不經心道,「越澤高中除了侯爺教得好,離不開書院夫子的栽培。」

    話里話外,好似顧越澤已是皇上欽點的狀元似的。

    不要臉,眾夫人心裡頭罵道。

    承恩侯夫人柳瑜弦坐在下首,不動聲色打量著太后神色,對先皇鍾情夏姜芙,太后不忿多年,夏姜芙言行舉止囂張,別說不把太后放眼裡,連皇上她都沒拿正眼瞧,仗著長寧侯有赫赫軍功就這般恣意妄為,尊卑不分?

    她笑眯眯道,「顧夫人認定顧三少有狀元之才,那就在狀元欄寫上顧三少的名字。規則說要同時猜中前三甲才能拿太后的彩頭,祝顧夫人好運。」

    眾所周知,承恩侯府老夫人老侯爺已經過世,陸府分家,如今的承恩侯府,是侯夫人柳瑜弦說了算。

    柳瑜弦的話,擺明了不滿夏姜芙囂張得瑟的嘴臉。

    陸柯生得儒雅秀氣,看面向就是讀書人,說他中狀元,理所應當的事兒。

    剛沏的茶燙手,夏姜芙扶著茶蓋輕輕颳了刮熱氣,眉尾飛揚,「借陸夫人吉言了。」

    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柳瑜弦冷笑了聲,「那顧夫人就與眾人說說,今年的榜眼,探花可有人選了?」

    身為當家主母,除了府里庶務,還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京中才子不必說,赴京趕考的考生也是粗略打聽過的,官場盤根錯節,全靠四處抱團,所謂知遇之恩大如山,除了皇親國戚,勛貴之家沒有不想招攬考生的。

    可以說,半個月前,誰能中狀元探花,她心底早有數了。

    只有像夏姜芙這種成天鑽研衣服首飾的膚淺之人才什麼都不懂。

    除了自己兒子,她怕是說不出其他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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