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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4:27 作者: 芒鞋女
掙脫顧越涵的顧越流呸了句,嘴硬道,「三哥四哥,我們出府,找親爹,不信親爹都對付不了他。」
走出幾步遠的顧泊遠聽聞此話,轉身走了回來,眯著狹長的眼,聲音不能再輕,「出府找親爹?」
顧越流縮了縮脖子,想到自己武功蓋世的親爹,堅決不能丟了他的臉,逼著自己挺直胸脯道,「對啊,我親爹,他是俠士,武功天下第一,你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呵。」顧泊遠似笑非笑,顧越涵又捂了他嘴,「父親,六弟年紀小,您......」
「我看他不是年紀小,是蠢。」顧泊遠抬手,嚇得顧越流退後兩步,顧泊遠的手落在他俊美的眉毛上,「向春,把小六帶去革新院。」
顧越皎和顧越涵皆面色微變,來不及說句話,顧泊遠面無表情的走了。
「大哥,你說六弟會不會被嚇破膽?」顧越涵轉著黑色的眼珠,面露沉吟。
顧越皎想了想,搖頭道,「六弟心大,沒什麼是他過不去的坎兒。」
他們初進革新院,嚇得三五天不敢一個人睡,擱顧越流身上,頂多一盞茶的事兒。
顧越涵表示認同,走向顧越武,「五弟,二哥扶你回屋歇息……」
另一邊,夏姜芙試了試玉肌膏的效果,果真如顧泊遠所說,肌膚水潤白皙,好似能掐出水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重新換了身素淨的衣衫,梳了個流雲髻,裝飾全無,但另有番空谷幽蘭的氣質。
再出門,已是半個時辰後了,恍然想起自己最先要帶小六找親爹來著,結果聽說有玉肌膏竟然把正事給忘了。
「小六不會還在門口等著吧?」夏姜芙心虛得很,吩咐丫鬟趕緊去門口瞅瞅顧越流還在不在。
秋翠心裡忍不住為顧越流默哀,侯爺慣會哄人,把夫人哄走,他還不是任由侯爺搓捏揉扁?
「夫人,六少爺怕是不在了,您忘記侯爺了?」
顧泊遠是從外邊回來的,京城發生的事兒瞞不住了,六少爺恐怕還會遭一頓毒打。
經她提醒,夏姜芙才想起有這樁事,「完了,越澤他們肯定又遭打了,秋翠,我們去書房。」
書房內,顧越澤和顧越白正面壁思過,看見夏姜芙來,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娘,總算又想起他們了。
比起上回的情形,好像早了一刻鐘。
不見顧越流,夏姜芙略有疑惑,「小六呢?」
「被爹帶去革新院了。」顧越澤撐著腰,小步小步朝外邊挪,看得夏姜芙心痛不已,「昨晚是不是向春打你們的?」
談及此事,顧越澤一臉難色,顧越白老實道,「不是向春,是不認識的人,看面向是軍營里的人,娘,我傷口還疼著,往後不會留疤?」
「不會,抹了藥幾天就好了。」
二人身形一僵,問題是,他們沒有用藥啊,顧泊遠不同意他們抹藥,誰敢偷偷給他們藥膏?
夏姜芙但看二人神色有異,猜到緣由,不免氣顧泊遠太過嚴苛,吩咐丫鬟將她屋裡的藥拿過來,又去找顧越流,將顧越流從革新院接出來,顧越流整個人都是崩潰的,抱著夏姜芙,哭得那叫肝腸寸斷,夏姜芙不知發生了何事,不住安撫他道,「沒事了啊,不哭,娘給你找大夫,幾天就好了。」
「娘哪,爹讓向春裝鬼嚇我啊.....」顧越流指著旁邊陰氣沉沉的顧泊遠,崩潰大哭。
夏姜芙蹙了蹙眉,顧泊遠拎起他衣領就朝前邊走,氣得夏姜芙拔高了音,「顧泊遠,你放下我兒子。」
顧泊遠微微頓了下,有稜有角的面上儘是淺笑,「夫人,我陪小六玩,他技不如人輸了受懲罰,哪兒怪我?對吧,小六?」
他尾音上挑,眼含威脅,嚇得顧越流低下頭去。
夏姜芙面露懷疑,「小六,你別怕,怎麼回事,和娘說。」
顧越流吸了吸鼻涕,滿腔委屈無處說,顧泊遠特不是人了,跟他比掰手腕,他力氣小,哪兒是他的對手,分明是以大欺小。
「夫人,小六傷口裂開,趕緊找大夫看看。」顧泊遠放下他,手移向腰間青色竹紋荷包,漫不經心敲了敲。
顧越流抽泣兩聲,「娘,屁股疼。」
夏姜芙忙扶著他胳膊,小心翼翼往流星院去。
約莫累著了,大夫剛上完藥,顧越流已睡著了,換下的衣褲上沾著血,夏姜芙心疼的替顧越流掖了掖被子,倪了顧泊遠眼,吩咐小廝守著,怒氣沖沖走了出去。
雨停了,青石磚鋪成的地面濕噠噠的,四下無人,夏姜芙不用顧忌他的臉面,壓根不與他說話。
顧泊遠亦步亦趨跟上,到庭院後,強勢的抓過她的手握著。
氣得夏姜芙臉色通紅。
「你不是要給向春找媳婦嗎?」顧泊遠開口道。
夏姜芙側目,「與你何干?」
「他之前是騙你的,他還沒說親。」顧泊遠見她聽著,勾了勾唇,引著她拐彎,朝壽安院的方向走,「你給他指門親事……」
「別想轉移話題,皎皎他們挨打的事兒我還沒和你算,打我兒子宛如剜我心頭肉,你是不是存心要我死?」抬腿,毫不留情踹了顧泊遠兩腳,掉頭就走。
邊走邊揉著剛塗抹了玉肌膏的臉,生氣老得快,她才不生氣。
不消半個時辰,顧泊遠回京傳遍了整個京城,同時傳開的還有他杖責了幾個兒子,為此,護短的侯夫人和他大吵一架,甚至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