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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1:15 作者: 芒鞋女
    之前立後,多是關於俞璟辭和韓湘茵兩派,韓湘茵壓倒性優勢,而禮部尚書的話一說完,殿內一時沉默下來。

    華國公府,真是十餘年不曾出來走動了,及時姻親鄭大將軍隨先皇出征,也不曾冷眼旁對過誰。

    蕭珂繕也愣住了,再看上邊的摺子,神情不明的擺了擺手,「眾位大臣的意思朕明白了,容明日上朝再議!」

    他不想韓湘茵為後,倒不是不喜韓家,而是顧忌俞璟辭,有了大皇子,再是嫡出,俞璟辭的孩子真沒多大希望了。

    眾人衣擺掃過殿門時,蕭珂繕抬頭,「俞尚書還請留下!」

    俞清遠身子一頓,看了眼周閣老,俯著身子,走了回去。

    殿內只有兩人了,蕭珂繕也不虛以委蛇,「朕瞧著愛卿這兩日神情有變,可是有什麼事兒?」

    武定侯府是先皇的意思,蕭珂繕的旨意還沒下來,他壓著也是想為俞璟辭搏一搏,相處了一年多,俞璟辭的性子再適合為後不過。

    俞清遠猛然跪下身,「臣今日頭暈眼花,還請皇上允許臣致仕,回家養病!」

    這是俞清遠想了好幾日的結果,如果俞公府真要出了一名皇后,要麼他要麼俞墨淵,需得犧牲了官位,俞墨陽處事穩重,旁人挑不出錯,俞墨淵得了武定侯,手裡有了兵權,而他,自要從那位子上退下來,俞璟辭才有機會。

    蕭珂繕瞭然,他也曾想過借著一個由頭罷了俞清遠的官,可風頭上,俞清遠退了,俞璟辭的性子他多少知曉,當日俞墨淵南下她心裡愧疚得要死,若因著一個皇位,賠了俞清遠得前程,皇上之位她也不要。

    「愛卿說的什麼話?」蕭珂繕起身,親自扶起他,俞清遠管理刑部沒有出過任何差錯,不曾冤枉過誰,在京里留了口碑,他怎麼可能讓他致仕?

    「病了,朕放你一個月的假回家養病,其他的別多想,朕好好琢磨琢磨!」說是琢磨,蕭珂繕也沒有了法子。

    回了太子府,一片亂糟糟景象,蕭珂繕皺眉,看來,得讓工部抓緊時間,把宮殿修葺出來,早日搬進宮才好。

    踏進榭水閣的一刻,亂糟糟的心頓時安靜下來,丫鬟們井井有條,如往常般,不曾鬧哄哄議論搬宮一事。

    「參加皇上!」夏蘇盈盈一跪,走廊上提水的丫鬟也都擱下桶,朝著明黃色黃袍跪倒在地。

    桶里還冒著熱氣,蕭珂繕看向屋裡,帘子擋住了視線,硬是準備沐浴了。

    「起身吧!」推開門,外間果然沒人,待挑開帘子時,就聽到裡邊傳來說話聲。

    「別給皇上添麻煩了,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再說吧!」

    山楂說要搬進宮裡邊了,俞璟辭有什麼事兒或者未了的心愿,敢在進宮前做了,進宮後,要想出宮門就難了。

    俞璟辭明白,太后從身為皇后時,就未曾踏出過宮門一步,賢妃出來了幾次,卻也得早早的回了,一入宮門身不由己,其中的艱辛她知曉。

    餘光瞥見帘子外的明黃色,俞璟辭急忙起身蹲下,「參加皇上!」

    山楂回過神,也跟著跪下,不知皇上在外邊站了多久,會不會聽到她慫恿自家主子的事兒了?

    蕭珂繕走在桌邊坐下,一個眼色,山楂就識趣的退了下去,視線落到清瘦的小臉上,她嘴上不說,心裡卻是不願入宮的吧,以往他走到門口就聽到動靜了,而今時,他還與夏蘇說了兩句話,她都沒反應過來,想到她不願入宮,蕭珂繕心有些透不過氣。

    「起來吧,怎的穿的如此單薄?」再有幾次才開春,屋裡的炭爐又沒了,著涼了怎麼辦?蕭珂繕拿起床上的坎肩,披在她身上,「宮裡邊打大概情形你也知曉,可有想住的宮殿?」

    俞璟辭搖頭,太后已經從宸紳宮搬去了長壽宮,其他宮殿還在修葺,什麼情況她也不知曉。

    「聽說你在俞公府住的院子叫香榭院?這名字不錯,我差工匠打了香榭宮的牌匾,到時,你住去那邊即是!」

    她住哪兒,他打算好了,先皇的朝陽殿改名為明陽殿,他住後邊的青陽宮裡,青陽宮後邊是後宮,蕭珂繕依著布局,已經想好俞璟辭住哪兒了,見著她興致不高,想必是還有事兒愁著。

    「怎麼了?」

    「皇上,和大同巡撫私自勾通的真只有二皇子?耳環的主人找到了?」

    二皇子已被關進了寢宮,俞璟辭不該在斤斤計較,看當日的玉耳環的主人還沒找到,她心不安,況且,二哥被封了侯爺,她要在爭後位,文武百官多有不應。

    「已經有眉目了,當日二皇子身邊還有一名宮人,你說的耳環已經找到了,是二皇子賞給那名宮人的!」蕭珂繕沒忘了繼續查這些事兒。不過,得出的結果他也吃驚,當日,宮裡的都查了一遍,那耳環不是主子而是宮人的,且還是跟在賢妃身邊的宮人,有賢妃庇佑,瞞天過海卻是容易。

    先皇對賢妃好,允了它出宮的牌子,那名宮人拿著牌子,出宮肆無忌憚,不會遭人懷疑。

    俞璟辭眨巴了兩眼,稍稍放鬆下來,「耳環是二皇子生母留下的遺物?」

    「應該是,又或許是大同巡撫贈與她!」

    二皇子生母不過是一名宮女,容貌好,被先皇看上了,先皇有意抬了她的身份,命皇后娘娘給她一個體面,誰知,那名宮女死活不肯,直說已經定親了,只等年紀到了就出宮與人成親,年輕時的中慶帝哪能容忍被一個宮女輕視,偷偷給宮女下了藥,有了二皇子,而且,二皇子的胎毒一般是後宮中奪寵的女子害的,何嘗沒有宮女自己投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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