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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21:15 作者: 芒鞋女
「衙門?」俞璟辭心底狐疑,難道真的是偷盜?若不然祖父怎會把人送去衙門?
「恩,除了那婆子已經被當即杖斃!」禾津想著那日莫不是自己看岔了,真如那般二小姐院裡的丫鬟婆子哪還有活命的?送去衙門,被一問不就問出來府邸發生了何事?猶豫著張口,「小姐,莫不是那日我瞧錯了?」
「應該是的!」俞璟辭也不知怎麼回事,不是她想的那樣最好!又問了府里人去向,俞致遠出去會友,俞清遠在書房,俞墨陽陪著周氏回了娘家,邱氏去了俞墨淵院子,宋氏還昏迷不醒。
細細聽禾津說,並無異常,她的心卻怎麼都放不下來。
連著兩日,府邸並沒什麼特別的事兒發生,俞璟辭心裡才稍微安心了些,隨後幾日跟著邱氏去了邱府,好些日子沒見邱俅,她奔到邱俅院裡才知道她跟著大舅母去了連家。看桌案上海擺著邱俅抄寫的佛經,抿嘴微笑:看來真被外祖母罰得不輕,竟耐著性子抄寫佛經了。
隨手翻開兩頁,字跡工整,並非糊弄人潦草書寫,漸漸......她臉上的笑蒙上了一層水霧......
天空又飄起鵝毛大雪,俞璟辭無趣得緊,站在走廊處賞著幼時和邱俅種下的花草,有片刻的失神。隨即,嘴角又緩緩綻開笑容,叫人找來鏟子,親自動手把蓋在草上的雪鏟掉,露出枯敗的枝葉。
等她大汗淋漓弄完一整片抬眼時,之前鏟過的花草又被大雪覆蓋。賭氣的扔了鏟子,坐在地上,捧起一捧雪在手裡,細細將其捏碎,指縫處一點點灑下一片雪白。
「小姐,會著涼的!」給俞璟辭端茶水的禾津見到急忙把盤子放在凳子上扶著俞璟辭起身,雙手搓她通紅的手,語帶責備「小姐,這麼冷的天,若著涼了不是自討苦吃嗎?」
「禾津......」
「小姐!」禾津這才注意到俞璟辭發紅的眼眶,「怎的哭了?」
「我難受!」
禾津頓時慌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真發燙,叫道「小姐,你發燒了!」大喊兩聲叫來針線房的婆子,把俞璟辭扶到邱老夫人屋裡。
邱氏見著俞璟辭眼帘半眯,雙頰通紅,還未開口就聽禾津著急道「夫人,小姐發燒了!」
屋裡手忙腳亂一通,請了太醫來看,只說著了涼,熬了藥,喝下,傍晚也不見燒退,邱氏慌了,和邱老夫人告辭後把俞璟辭送回了府,又命人去京城有名的同濟堂請了大夫。
俞公府,俞清遠早已收到消息等在門外,待俞璟辭躺床上才問邱氏發生了何事。
「二爺,今日小姐心血來潮要拿鏟子把花枝上的雪全部饞了,奴婢幫忙小姐也不肯,感覺燒得茶涼了奴婢便去廚房換了壺熱的,回來就見小姐坐在雪地里喊難受......奴婢......」禾津自知自己失責,上次小姐中毒後二爺就吩咐小姐身邊不得缺人,想不著今日又出了事兒,說著屈膝跪地,「請二爺責罰!」
「肯定要罰,來人,拖出去打十板子!」
禾宛欲開口幫忙求情被禾津制止了,這次本就她不對,理應受罰。
大夫把了脈說著了涼,吃下藥就好了,誰知半夜高燒也不退,邱氏在一旁不停用酒精幫她擦拭身子,中途俞璟辭倒是醒來一次,睜眼就哭,問她怎麼了也不說,眼淚不斷流,瞧得邱氏心驚,拉著俞清遠的手,「二爺,辭姐兒莫不是中邪了?」
「胡說什麼?我看你才是中邪了!」俞清遠怒斥,上前握了俞璟辭的手,輕聲問道「辭姐兒怎麼了,告訴父親好不好?」
不是邱氏胡說,打小真沒見辭姐兒哭得如此傷心,老太爺走的時候也只是哭了一小會兒而已,長大雖愛哭多也是做做樣子,哪像現在如此不遮掩,就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俞清遠拉著她的手又問了一遍,可俞璟辭不說話,慢慢閉上眼仍是一直哭......
俞清遠遞摺子請了太醫,這事兒必不可免驚動了俞老爺子和俞致遠,兩人進屋俞璟辭還哭著,許是哭得久了聲音沙啞。
「怎麼回事兒?」俞老爺子中氣十足,沉著臉望著屋內。
俞清遠把白日的事兒說了一遍,俞老爺子什麼人,俞璟辭就不是會無緣無故悲春傷秋的,倪過邱氏,平聲問道「宮宴那日怎麼沒瞧見你邱家嫂子還有俅丫頭?」
邱氏也不知當中緣由,茫然點頭「想必那日大嫂必是有事兒耽擱了吧,至於俅丫頭,因著前些日子來府冒犯了大嫂,一回去我娘就讓她不准出門了......」
俞老爺子抬眸掃過眾人,「今日陪著辭姐兒的丫鬟是誰?」
禾津挨了打躺在床上讓禾宛上藥,股上火辣辣的疼,聽到說老爺子找她,雙手撐住床起身,俞老爺子免了她的行禮,聽他問起白日的事兒,她細細回想,一處細節不落的交待了番,連俞璟辭如廁幾次也都交待清楚了。
俞老爺子很快捉住了其中關鍵,「你說俅丫頭桌案上放著佛經?她親自抄寫的?」
禾津點頭,「恩,當時小姐看到還笑了呢,說『大小姐都懂平心靜氣,看來真準備當個大家閨秀嫁人了!』」禾津當時聽著沒覺得有何奇怪的呀,小姐一直說表小姐跟陸側妃走得近了,性子也越老越大大咧咧。
俞老爺子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扣了兩下,對邱氏說道「明早你去邱府瞧瞧俅丫頭的佛經,那丫頭若真改了性子對邱府也算好事兒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