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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7:40 作者: 伊人睽睽
趙明宣看到這人,一下子喚道:「阿澤!你怎麼在這裡?」
寧鹿眨眼,吃了一驚,她才奇怪那個和她說過幾句話的疑似衛國將軍的人怎麼在這裡?
而送衛王出門的國師弟子,聽到衛王叫七皇子為「阿澤」,也同樣覺得奇怪。心想七皇子一定是弄了個假名來騙這位衛王,但是……他們國師,就叫秋士澤啊。
未免太巧了。
寧鹿也覺得太巧——這人認識國師?
趙明宣同樣覺得太巧——不是昨日還在一城城郊碰到阿澤賢弟麼,怎麼賢弟腳程比他這個有車有馬的人還快?
莫不是……賢弟專程來等他?
啊,不對。
衛王盯著寧鹿的面容,心想:這位不是賢弟,乃是賢妹。
這小姑娘……真是的,竟然還扮男兒裝。
這般一想,趙明宣看著寧鹿笑,笑得寧鹿莫名其妙。
寧鹿咳嗽一聲,只解釋:「我家先人與國師有舊,我正好遇到國師,就來拜訪他了。兄台也是這樣麼?」
趙明宣笑:「我都叫你『阿澤』,你何必這麼生疏叫我『兄台』呢?你直喚我『宣哥』便是。」
寧鹿乾笑一聲。
但是眼珠一轉,她打蛇隨棍上,笑盈盈、甜蜜蜜地喚了一聲:「宣哥!」
這人說不定是衛國將軍,都是仇人,可以打探消息。
少女眉目靈動,俏皮的樣子,哪怕一身男裝,也讓趙明宣看出她的有趣來。
趙明宣大笑。
向寧鹿伸手邀請:「我住宅便在附近,阿澤陪我去喝杯茶吧?」
寧鹿自然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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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得到弟子匯報,說寧鹿跟趙明宣走了。
國師怔愣一下,心想命運無可逆改,如此神奇。
國師淡聲吩咐:「把她用過的東西都燒了吧。」
弟子:「啊?」
國師心中寥落,不想多說,只閉目:「她再不會回來了。」
弟子愣一下,然他們素來信服國師的話,自然去打掃寧鹿住過的住宅,將空屋子收拾出來。同時弟子們憤憤不平,認為這個七皇子不是好人。
玩弄了他們的先生!
哪有這樣的!
睡了後就把先生拋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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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鹿在趙明宣府上喝了茶,雙方都在互相試探對方,但雙方都很警惕,沒讓對方試探出什麼來。
寧鹿便有些覺得無趣了,心中想,若是我想知道這人是誰,直接問國師不就好了麼?
這般一想,寧鹿便告辭而去了。
寧鹿回到國師住的院子,弟子們用古怪眼神看她。她還沒在乎,但等她看到自己住的地方空了以後,寧鹿一下子懵了。
她的床呢?
她的衣物呢?
她那麼大的行李包袱呢?
怎麼全都不見了?
寧鹿拉住旁邊一個盯著她、疑似看熱鬧的弟子,她定定神,問這個弟子:「我屋子都搬空了,是不是因為……國師大人太愛我,決定以後都讓我和他住一個屋子了?」
弟子為寧鹿的想像力呆住。
然後答:「不是啊,先生說你已經走了,讓我們把你用過的東西燒了。」
寧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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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下午睡了一覺,被門外的爭執聲吵醒。
他咳嗽一聲,提醒外面人自己已經醒了,下一刻,門被猛力踹開,一個人影關上門沖了進來。國師坐於床上,便被此人撞來。寧鹿漲紅著臉,一把扯住他的衣領。
寧鹿:「你怎麼能這樣拋棄我啊?」
國師:「……?」
他茫然了片刻,心想你不是已經走了麼?
寧鹿撲入他懷中,抱住他的細腰。她快要把他勒死了,偏偏她還在委屈萬分:「我知道你之前因為我睡了你的事,有些害羞,不想理我。我懂。我都懂。男人第一次,都會害羞嘛。我不是給你留下空間了麼?」
她抬頭,深情望他:「可是太矯情也不好啊。你矯情得都要燒我的衣服,要把我徹底趕出你的世界。我要是不回來,你就徹底失去我了。那你多難受!我怎能看你痛苦呢?」
國師:「……其實若是你能痛苦,也許我就不痛苦了。」
寧鹿:「啊?」
她眨著眼——
他懟她!他竟然懟她!
見他面無表情看她。
得。
冤家沒有跟趙明宣走。
又回來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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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深感無力。
但是為何這種無力下,他心中又不是太失望呢?
甚至還有一絲遮遮掩掩、別彆扭扭的愉悅。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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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清楚了誤會,國師無奈地吩咐人去重新給寧鹿收拾屋子,給她採購衣物。
國師與寧鹿好好坐下,兩人終於能好好說話了。
寧鹿問:「下午時拜訪你的那個衛國人,他到底是誰啊?」
國師垂眼皮,並不看她,眼睛只盯著自己修長乾淨的手指:「衛王趙明宣。」
寧鹿微震,一下子站起。
目中揚起怒意!
國師無動於衷。
他心想與衛王相遇相愛,就是你的命運。命運一步步指引著你走向那個方向,你會對他又愛又恨,會與他互相折磨,成為怨侶。你會被他身邊的人陷害落水,會死去,死去後會復活,復活後繼續與他彼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