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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7:40 作者: 伊人睽睽
程苹急於履行他對白呦的承諾,非要辦婚事。且不肯拖延時間,程苹只給手下人三天的準備時間。
三天後,他要婚房,要障車,要下屬在三天內將這些準備好。而三天時間,白呦就被嚴密看著。
許多侍女和嬤嬤來打扮白呦,教白呦新婦之禮,讓人煩躁。
白呦更煩的,是自從知道她要和程苹成婚,於娘子就哭哭啼啼、一臉怨懟委屈地來她這裡坐著了。
白呦:「你跟我哭有什麼用?你們二殿下非要娶我,我說不行也沒辦法啊。你應該找他哭去。」
於娘子哽咽:「殿下喜歡你,我有什麼辦法?只望殿下娶了你後,還能給奴婢留一丁點兒地。」
白呦道:「那是不成的。我要是嫁了他,肯定不讓他納你進門。」
白呦坐在梳妝鏡前,四處紅艷下,她回頭看一眼一身白霜色的於娘子。於娘子因為做藥人多年,毒入五臟肺腑,顯然是極為命短的。
白呦看她那個蒼白的樣子半天,沒好意思說太難聽的話。她只慫恿於娘子能阻止這婚禮。
於娘子咬唇,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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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黃昏,天下暴雨。
於娘子急急收了傘進屋,拉著白呦的路就帶她出門。於娘子拉著白呦在雨中疾奔,喘著氣道:「二殿下下午時發了燒,此時病重臥在了床上,一群人正圍著二殿下……」
白呦震驚:「你居然這麼有勇氣,趁他病倒,要放我離開?」
於娘子被她一噎,剎那間無話可說。
但顯然於娘子對白呦的神奇有點兒應付能力,於娘子無視白呦的話,說自己的:「我偷偷隱瞞,讓你見你的陛下一面。你的陛下如果能幫你不成婚,那殿下就怪不到我身上。」
白呦瞭然點頭:「畢竟你是個病西施,真出了事,二皇子也不會動你。」
於娘子再次被她一噎。
二人到了那看押皇帝的院子,黃昏雷雨中,看守這處的人力並沒有少多少。於娘子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二皇子手下那些人都對她有印象。
於娘子就說這是二殿下的意思,讓白呦進屋見皇帝,於娘子則拖住那些看守的人。
白呦抓緊時間進屋。
進屋後先被茶香霧氣弄得一愣。
裊裊煙霧中,她看到皇帝一點不像個犯人。程苹只把人關在屋子裡,皇帝居然還有閒情逸緻煮茶。
白呦闖入屋,涼風灌入,屋外嘩啦啦聲如潮。
轟鳴雷聲下,閃電的白光照亮白呦瑩白的面容,她睫毛上懸掛的一滴水光,滴答掉落。
皇帝有些怔忡。
他臉色仍平靜,卻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在白呦關上門外的風雨轉身過來後,他站了起來。
腰下玉佩相撞瑽琤。
白呦看到他修長挺拔的身形,眼睛也是輕輕地眨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幾步。白呦喃聲:「陛下……」
皇帝沒說話,只專注看她。
白呦眼中便一酸,她撲過來抱住他,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本意是質問他,呵斥他,讓他羞愧,讓他認識到是他對不起你,是他把你害慘了。我本意是罵他,讓他知道是他毀了你!」
皇帝被她摟著腰。
他臉色冷淡,顯然對她還有氣。但是她一挨過來,他就有點兒撐不住。
皇帝道:「那你這個呵斥,反效果還真強大。」
白呦委屈:「我哪裡想得到他那麼葷素不忌,竟然直接說要娶我。」
皇帝閒閒道:「也稱不上葷素不忌嘛。你好歹也是個美人兒,娶你不吃虧。」
白呦躲在他懷裡,聽他擠兌她,她心裡更難受。她又極為想念他,大半個月過去了,兩個人幾乎沒正經說過話。而今能見上一面,還是這種場景。
白呦忍不住眼中噙淚,開始抽抽搭搭。她初時小聲,後來就哭得有點兒厲害了。
皇帝:「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
他心軟下來,將白呦拉著坐下。看她滴滴答答掉眼淚半天,皇帝無奈,拿袖子給她擦眼淚。白呦只滿是委屈地看他,他越是給她擦眼淚,她就越覺得自己可憐。
皇帝冷下臉,被她哭得心煩了。
白呦哽咽道:「陛下,你被他們捉來,真的一點手段都沒準備麼?你不會真的要給程苹心頭血吧?不行!你不能給!那麼危險,你若是死了怎麼辦?」
皇帝不說話。
白呦擦眼淚:「你不能救他,你也不要救我。這分明是拿你的性命冒險,誰都不值得你這麼做。」
白呦:「我不值得,他更不值得!」
白呦看他一眼,看著他俊冷麵容,她心中眷戀之下,又很難過:「其實陛下,成親也是好事。我可以幫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陛下你想法子就逃,以後有機會了再來救我。沒機會的話就不要管我了。」
白呦補充:「當然這取決於你對我的愛,取決於你愛的自覺性。你要是特別的渣,根本不在乎我,那我也沒辦法!」
白呦一邊眼含熱淚,一邊瞪著他,暗示他要救她。
皇帝聽她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她一邊哭一邊自我感動,皇帝盯著她許久,忍不住噗嗤一下,被她逗笑了。
白呦:「……?」
白呦氣死了。
她怨氣衝天地站起來:「你笑什麼?肯定覺得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