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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許楚深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將東西接過說道:「勞煩趙太醫了。」
趙太醫聞言,連連擺手稱不敢。
就在趙太醫要送許楚離開太醫院的時候,許楚就見到一名婢女匆忙而來。
「趙太醫,我家嬤嬤今日又腹瀉了,如今腹痛難忍,您趕緊去給瞧一瞧吧。」
許楚駐足看向那名神情焦急的宮婢,總覺得這人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她沉默的時候,趙太醫已經又看向了那名宮婢,疑惑道:「宋嬤嬤昨日服用過止瀉藥後,不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嗎?難道她今日,又吃了什麼生冷之物,以至於腹瀉嚴重?」
那宮婢搖頭說道:「昨日宋嬤嬤說吃了冷茶鬧肚子,後來趙太醫叮囑過後,奴婢們照顧的就十分仔細了。奴婢敢保證,宋嬤嬤今日並未吃生冷之物。」
顯然宋嬤嬤生病,太后十分在意,所以特地吩咐了人伺候著。而今,宋嬤嬤再度腹痛,那負責伺候的宮婢自然著急。她連連催促著趙太醫,顯然十分焦急。
趙太醫面帶歉意的看了許楚一眼,拱手告罪道:「許大人慢走,太后宮中的宋嬤嬤身體不適,我得先去看看。」
許楚聽他這麼說,恍然想起那宮婢就是日日跟隨在太后身後的人。她深深睇了一眼那名宮婢,腳步放慢回禮道:「自是救人為先。」
她離開太醫院的時候,心裡還十分疑惑。按著趙太醫跟那名宮婢的說法,宋嬤嬤昨日就已經腹瀉了,只是服用了藥物所以勉強出席了晚宴。可明明已經治住了腹瀉,今日又怎會愈加厲害?
一時之間,許楚也有些想不明白,可直覺上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詭異。
出了太醫院,她也並未直接去尋皇帝,而是繞去了禁衛軍營房。
那個人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手,必然是同陷害蕭清朗的目的一樣。而陷害蕭清朗的布局尚且有漏洞,那不等她出宮就派人刺殺她的舉動,必然也該是倉促之下所為。
若不是擔心她壞事,且又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布局,怎麼著那人也不會在宮裡就行刺殺之事。要知道,這麼做的話,無論成與不成,那都是挑釁了帝王的威嚴,更是欲蓋彌彰的遮掩了那人的身份。
宮中殿宇氣象萬千,便是禁衛軍的營房建造的都格外有氣勢。只是此時的許楚,卻全無心思看那些常人難以見到的肅穆宮殿與建築。
如今的她,只一心等著禁衛軍首領蕭松。顯然蕭松也知道她的來意,所以並不客套寒暄,直接拍了拍手中的名冊說道:「禁衛軍中並無異常,且本將派人查過今日當值的禁衛軍,沒有人失蹤。另外,宮外沐休的禁衛軍,也並無外出或是失蹤記錄。」
能入禁衛軍當值的,要麼是世家子弟,要麼是自軍營拼殺出來的軍中翹楚。而身為守衛天子安危的侍衛,他們的家宅自然不會離得太遠,所以查探起來也並非難事。
許楚點頭,其實她在聽到唐喬正說那刺客是名閹人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他絕非出自禁衛軍了。現在來這裡一問,不過是確定一下罷了。
「多謝蕭將軍費心。」許楚拱手道謝,眸光清冽道,「那下官就先走了,待此間事了再做答謝。」
蕭松笑道:「本將知道大人查案繁忙,那就不多留了,大人請自便。」
離開禁衛軍營房,許楚又回了內廷。而這一次,她直接尋了樓安問道:「樓大人,內廷中任職的人,是否能脫離內廷到後宮伺候?」
樓安怔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在當今登基之前,的確可以。若無法勝任內廷事務的,無論是何身份,都會被驅逐出內廷到宮裡做尋常宮人。只是當今登基後,重整內廷,使得內廷有了實權,且能觸及到三法司的案件,所以這一條規矩就被廢除了。」
「畢竟,自內廷出去的人,都極有可能知曉一些不可外泄的卷宗跟案情。」
後邊的解釋許楚並不在意,她只敏銳的抓住樓安前面所言。
「那先帝之時從內廷到後宮伺候的宦官,尤其是身懷武藝,有拳腳傍身的宦官,可有花名冊?」
樓安點頭,「自然有,只是先帝年間到宮裡為宮人的情況,並不多見。偶有幾人,現下也多半老死了。」
他一邊說,一邊差人去尋花名冊。
內廷自被當今重整之後,便與大理寺、刑部一般,分工明確,職能清晰了。例如花名冊之類,自然也有專門的文書負責,所以尋找起來並不麻煩。
待到許楚拿到名冊之後,仔細翻看起來,正如樓安所言,先帝年間從內廷小吏轉做宮人的宦官當真不多。且已經有四人老死,名冊之上皆有標註。而今,年紀與被抓獲刺客相仿的,也就是太和宮的一名二等太監小桂子了。
許楚微微沉思,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提筆將那小桂子的名字圈起。
按著花名冊上的記錄,小桂子是先帝晚年到後宮伺候的。當時,正值董家勢大,朝中人心渙散的時候,後宮裡自然也是風聲鶴唳,尤其是掌握諸多嬪妃辛密的內廷,在那個時候更是混亂不堪。而小桂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因遺失內廷卷宗而被問罪。
原本他是被貶為末等雜役的,可巧就巧在他拳腳好人也機靈,僥倖幫太后擋過一隻抓狂狸貓而被太后提點入太和宮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