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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另外,人在被刺傷的時候,會本能的捂住傷口,甚至是搶奪抵擋兇器的再度刺殺。可是三皇子手上卻並無血跡,手掌與胳膊處,均無被利器刺傷或是砍傷的痕跡。這一點,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這一點,曹驗官深以為是。這些細節,的確說不通。除非當時三皇子沒有能力反應,比如處於昏厥或是被人挾持的情況下。
可是若是後一種可能,那不就擺明了這件事的確是個局。那德妃娘娘指控王爺的罪名,也就無法落到實處了。
曹驗官取了驗屍單,又仔細補充了一番,而後遞給許楚說道:「大人且看看,暫時我就只能驗出這麼多了。」
許楚結果曹驗官遞來的驗屍單,起身走到皇帝身前拱手行禮道:「皇上,目前所能驗出的只是這些,三皇子身上除了腹部三處短劍傷痕,並無其他足以致命的傷痕。另外,三皇子曾與人發生過激烈的關係,且那人左手極有可能佩戴了指環。」
「床榻之上有完整的噴射狀血跡,可以確定兇手是以自下而上的姿勢行兇的。只是地上的毛毯上,浸染狀血跡有些異常,看血量大大超出人身體內的全部血量。」
「臣懷疑,此處應該是血泊或是兩個人的血量。」
皇帝面色沉沉並不開口,片刻之後他眯眼冷聲道:「繼續說。」
「乍一看無論是從血跡之上還是時間上判斷,這裡都該是案發第一現場。可是仔細推敲之下,這裡疑點卻十分多。」
「之前臣聽太后提及,三皇子曾跟隨齊王學武,在幾位皇子之中常常能拔得頭籌。可是,這樣的身手,怎會在第一次被刺傷之時沒有反抗或是掙扎後退的痕跡,而是接連讓兇手又刺了兩刀?」
「就算當時兇手已經行了不軌之事,且恰被三皇子撞破前來揭發,那三皇子也不至於無力到毫無動作的程度吧。」許楚說著,就指向了床榻前邊,「可現在的情況是,這裡除了浸染狀血跡之外,毫無任何滴落狀的血跡。而且,三皇子除去腹部傷口外,渾身上下並無其他損傷,這實在不合常理。」
皇帝頷首,「桓榮身手雖比不上齊王,可是在皇城之中也鮮有對手。就算他被重傷,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許楚點頭,「所以,臣覺得這案子疑點頗多,需要再詳查一番。而且臣相信,王爺不會做出那般苟且之事,畢竟當年以王爺的身份,若真想強迫嚴少夫人,想來嚴少夫人或是嚴家都該是無力拒絕的。所以,王爺何必在此時強迫旁人之妻?」
「如今嚴少夫人的父親還在三法司關押,倘若王爺真有心逼迫嚴少夫人,又何不以其父親性命相要挾,反而鋌而走險在皇宮內院做這般事情。」
「皇上,王爺素來謹慎,以他的心性,就算醉酒也不至於理智全無。況且,當初在齊王府的時候,許多大人都見到王爺接連喝了一壇酒水而毫無醉意,又怎會因幾杯宮中御釀而醉到不分輕重的地步?」
她一提此事,齊王看向她的眼神不禁怪異起來,感情這位也是個睜眼不說瞎話的高手。當日自家三弟喝酒後,那真能叫毫無醉意?那明明是醉倒沒了半點王爺風範了好吧。
當然,現在事關人命大事,他自然也不能給自家准弟媳拆台。況且,他也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更覺得自家三弟絕不是能手刃親人的人。
許楚說的,雖然算不上能洗清蕭清朗嫌疑的證據。可是仔細想想,她的話也不無道理。今夜的事情,巧合實在太多,這讓素來善於陰謀論的皇帝不得不慎重起來。
「現在,下官懇請皇上派宮中專管接生的嬤嬤幫嚴少夫人查看,以確定她是否被人姦污。另,再著內廷之人查驗王爺的褻褲跟腰腹,以確定其是否行過過不軌之事,繼而有殘留的精、。液。再有,勞煩太醫院為王爺跟嚴柳氏看診,以確定二人是否服用過能使人失去知覺的藥物。」
畢竟,在倉促之下,且沒有水與乾淨的布巾打理的情況下,在射。精之後身上毫無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無法第一時間洗脫蕭清朗的殺人嫌疑。可是只要有一線可能,她都不願讓蕭清朗背負上辱人之妻的惡名,哪怕只是暫時的她也不願意。
皇帝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此時的他也顧不上錯愕自己這個准弟妹言語如何直白,又是如何驚世駭俗了,直接看向身後的劉德明與樓安,讓二人親自去辦。
一刻鐘後,樓安前來回話,「皇上,王爺腹部並無明顯精『』斑,可是王爺的褻、。衣之外卻沾染了些許痕跡。」
此時,太醫院的院正跟趙太醫也前來回稟,說按著望聞問切所看,蕭清朗應該不曾誤用過使人昏睡的藥物。不顧嚴少夫人嚴柳氏,現在體內還殘留著曼陀羅所製成的迷藥殘留。
趙太醫踟躕了片刻,又小聲說道:「之前微臣因跟隨靖安王府楚娘子學習為病人開刀切除病灶的醫術,曾與她研究過古方麻沸散之事。當時,為著能將麻沸散研製的盡善盡美,微臣在稟報皇上並經由院正同意之後,從御藥房取了大量曼陀羅粉到王府。」
他說著,額頭的冷汗就已經漣漣滴落。
「當時,麻沸散與曼陀羅粉都有剩餘,只是為方便明日繼續研究,所以微臣並未將其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