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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可偏偏朱三不僅焦急的找尋,而且還在自家叔叔朱能被請去刑部之後,有心情下酒館吃飯喝酒。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朱能家被發現的官銀,只不過是一部分,是朱三用來栽贓脫身的障眼法。
那麼,朱三手中剩餘的贓款又去了哪裡呢?
這麼一聯想,司空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啊,他當即也不再耽擱,直接回頭吩咐衙役去往彭家搜查。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衙役就匆忙回稟,說在彭興家地窖之中發現了一個粗布包袱。而包袱里,恰裝著四錠還沒融過的官銀跟些許碎銀子。
衙役說著,就將手中的包袱遞上。
蕭清朗眉頭微動,若有所思的伸手將那官銀拿起,查看過後頷首道:「看其上標記,應該與從朱能家中發現的官銀,出自一處。」
國庫之中的官銀,雖然沒有編號,不過因為其本就是從各地收上來的,所以其標記多少會有些出入。而發放官俸之時所用的,多是一處而來的銀子,所以對於深知內里細節的蕭清朗而言,要確定這銀子是否同樣出自國庫,並非難事。
刑部審訊室中,彭興與其妻彭蘇氏分別被關入了兩個房間內。
他們涉嫌藏匿官銀,所以縱然未有縱火殺人的證據,二人也難逃罪罰。因為這一點,所以蕭清朗跟許楚,甚至司空翰都沒有親自出面審問。
可恰是因為二人一入衙門就被分開,且面對的都是面容冷冰冰毫無情緒的衙役,所以縱然還未開始審問,倆人就先焦灼惶恐起來。
待到冷冰冰的鐵門嘩啦一聲被推開之時,彭興先是驚的打了個哆嗦,隨後坐立不安的緊緊盯著進門的三個刑部問話官員。
而另一個房間的彭蘇氏,更是驚慌忐忑,還未等被疾言厲色的問話,就先生出了哭腔。
不過前來的官員並未因此而升起半分憐憫之意,只管冷冷的將手中刑具丟在地上,說道:「且不說你說不說實話,就憑你在家中藏匿官銀,就已是重罪了。更何況,這官銀是有人用來買通暗害靖安王的贓銀!」
彭蘇氏聽他們這麼一說,驚恐的心跳幾乎就要停止,整個人都眼前一黑差些昏厥過去。
就算她再有準備,也沒想到不過是偷些銀子的事兒,居然就牽扯到了謀害王爺的罪行里。
她神情焦急,渾身癱軟道:「民婦真的不知情啊,大老爺,民婦哪有膽子害王爺啊......那些銀子是我家那口子財迷心竅了,在朱三家著火以後潛進去偷偷帶出來的啊......」
「既然朱三家著火了,且他能潛入朱家,又為何不救火不救人?說,朱家的火是否與彭興有關,又或者是你們夫妻二人為貪得朱三的銀子繼而縱火?」
本就快成驚弓之鳥的彭蘇氏這次是徹底崩潰了,她滿眼驚恐的死命搖頭,「回官爺的話,我們夫妻二人雖然被豬油蒙了心,可是真的不敢縱火害人啊。我家那口子本來是想趁著朱三吃醉了酒,把他送到偏房後,偷偷去他家正屋裡摸些值錢物件,可哪裡知道朱三耍酒瘋的時候驚擾了東鄰家張兵。為防著張兵,我家那口子還特地拉扯著他一同出了朱家,還吆喝著我趕緊去煮點醒酒的湯水兒......」
她一邊說,就一邊痛哭流涕起來,抽抽搭搭的激動道:「官爺,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張兵啊。還有當時在外頭歇著的張大娘王婆子,都聽到我家那口子的吆喝了......」
當時她們還沒少說酸話,說他們兩口子是舔磨朱三的好處......
這邊彭蘇氏心裡崩潰,另一邊彭興也沒好到哪裡去。莫說被詐唬一番了,就在看到那一堆冰冷冷的刑具之後,他就徹底撂了。可以說,相較於刑部常審訊的一些江洋大盜來說,彭家夫婦二人的問話異常順利。
「官老爺,小的真的沒有殺人啊。之前小的找朱三的時候,恰好隔著窗戶縫看到他踩著床沿藏東西,瞧著還挺貴重的,不過當時小的也沒生出什麼壞心思來。直到昨日,小的見他喝的爛醉,才想著先將他扶進偏房休息,然後小的好去瞧瞧那他到底藏了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小的想的是,要是他藏得是銀錢銅板,那小的只拿一小部分......」
前來審問的官員聞言,抬手在冊子上記錄起來,待到瞧見彭興鼻涕橫流的模樣後,才皺眉說道:「休要哭哭啼啼,你且仔細說說你將朱三扶進房間後的事情。」
「是是是......」彭興抬起胳膊用袖子擼了一把臉,苦著表情說道,「小的故意把朱三扶到了偏房睡下,然後就去了他的正屋,剛踩上床沿就聽到外頭有人吆喝朱三。」
「聽到有人來,小的哪裡還敢耽擱,趕忙往外走去。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就正好看到張兵已經走到了偏房門口,嘴裡還說道著要尋朱三說說買房子的事兒......」
「小的哪裡敢讓他把朱三叫醒啊,趕忙上前去把他哄了出去。當時,張兵還有些不情願......」
「再然後,沒過一刻鐘,朱三家的就起了濃煙,等我們過去的時候,那偏房已經燒的厲害了。趁著大傢伙一門心思救火的時候,我就偷偷尋了個機會將朱三藏的包袱一股腦偷了出來......」
彭興聲淚俱下,與彭蘇氏那廂說的,別無二樣。
待到前來審問的官員將供詞送至蕭清朗跟許楚跟前後,並將二人的表現一一匯報給蕭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