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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而且,所謂處子血,也並非是破瓜之血,多是處子之身所流的血液。」
這一點,縱然他熟讀史書,且對稗官野史各地雜談都有見地,也無法解釋的出原由。
幾人將案情匯總一番後,就各自退下了。
在離開三法司之前,蕭清朗從袖袋中取出一個荷包丟給還一臉苦相的寧蘇白說道:「去尋你的狐朋狗友好生玩樂一夜,若能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這裡面的銀子就當本王請你們吃酒了。」
寧蘇白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汗,撇嘴說道:「我是那缺銀子的人嗎?」說完,他就囁喏道,「本世子是缺時間的人,若是被我爹知道我又去吃花酒,怕是又要默家法了。」
偏生,那家法是娘親在的時候親自擬定的,他就是再渾,也不敢對著娘親的遺物犯渾。
這一點上,倒是讓人莫名的對他生了憐惜。
想來他與護國侯不咸不淡的關係,也並非一日養成,除了最初時候他被護國侯忽視的緣由外。只怕,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替自家娘親不值。
他原以為護國侯應該與他一樣懷念早逝的娘親,卻沒想到,最後他竟然也領了美妾進門。
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覺得爹爹背叛了娘親,使得娘親多年的等待跟操持,成了一場笑話。
可是,他內心裡又渴望著父愛,甚至隱隱的對護國侯有種依戀。所以,他無法說服自己徹底放縱,使得護國侯心塞。又沒辦法原諒護國侯,繼而過那種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生活。
蕭清朗起身向前,隨口說道:「那荷包上有靖安王府的標誌,你若讓護國侯看,他必不會教訓於你。」
寧蘇白哎了一聲,連忙支起身子來,手忙腳亂的把自個剛剛隨意丟在桌上的荷包扒拉到跟前。待到瞧清楚上面的花樣子,當即就眉開眼笑道:「還是王爺夠意思,那會兒司空大人說什麼風娘?風娘我知道,原本是春花樓的花魁,跟我還有幾分交情呢......」
他說完,就將荷包放進胸前的衣襟里,還不放心的拍了拍。
待到見蕭清朗快走到門外了,他才趕忙叫道:「哎,王爺,你跟許大人不去嗎?春花樓的梅花酒可是十分好喝的,若不是老主顧,根本就喝不著呢。」
許楚聽著他興奮的邀請,有些錯愕的看向蕭清朗,「難不成寧世子到花樓,就是為了解饞?」
蕭清朗略微側目,顯然是不想看到蹦跳著招呼他們的寧蘇白,他無力的說道:「當然不是......」
「實際上,除了梅花酒,他還喜歡怡紅院的沈香水,吳花樓的荔枝膏水,還有春柳摟的雪泡縮脾飲、香薷飲。」蕭清朗抬頭看著已經有些暗沉的天色,十分無語道。
許楚挑眉,「那他的紈絝名號,是從何而來的?」
「大概是因為當初,他興致勃勃的,從春花樓買了幾罈子梅花酒,去招待到護國侯府赴宴的賓客開始的吧。」說起這個來,蕭清朗腦中就浮現出了當初的護國侯跟那位姨娘乍晴乍白的臉色來。以花樓的酒水,去招待赴宴慶賀護國侯納妾宴席的主意,只怕也就寧蘇白能想的出來。
「當真是古靈精怪,那時候他多大?」許楚有些好奇的問道。
蕭清朗笑道:「只有十三。」
十三歲進花樓,且能與花樓中的姑娘打成一片,甚至能將花樓里秘不外傳的酒水拿出待客。若說他不成為不學無術的紈絝,只怕也難。
當然,這裡面是否有那位能讓護國侯宴請眾人開臉的姨娘的手段,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蕭清朗見許楚若有所思,於是說道:「相較於明珠是出身名門,且被驕縱著長大而言。寧蘇白能有如今的心性,倒也難能可貴。當初,他在護國侯府舉步維艱,年幼就失去長輩庇護,親友都恨不能早早讓他絕命好藉機送家中女兒入府享受榮華,又或者是恨不能讓他們父子絕命,以分割侯府財產。當時,他的境地艱難,比你在村中的時候好不上幾分。」
「甚至在太后接他入宮之時,眾人還曾擔心他會因年幼時候的事情,而心生怨懟,又或者失了純良本性,變得晦暗陰險。」
他的話帶著幾分感嘆,使得許楚聽的心頭也多了幾分壓抑。
一個本該是天之驕子的侯府世子,一個本該是人人追捧甚至是自幼受到精心教養的孩子,一夕之間成為連奴僕都不如的存在,那種從天到泥潭的落差,最容易毀人。
她不知道裡面到底有多少隱情,可是卻聽得出蕭清朗言語中的嘆息。
「好在他心性樂觀,所以沒有生出厭世情緒。」
二人這麼說著,就到了許府門前。
因為許府與靖安王府相隔極近,所以倒是方便蕭清朗讓人不斷的往過送東西。
早晨二人相攜入宮早朝之時,許府還冷冷清清的十分荒涼,可此時回來倒是讓許楚有些不敢認了。
內里煥然一新不說,就連廚房都有了煙火氣。而且,許楚還瞧見了背著包裹在門前一直等著的楚大娘。
「小楚,你可算回來了。」楚大娘一見許楚,就和藹熱切的說道,「我想著在你府上借住幾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啊。」
許楚有些詫異她的突然到來,按著她的了解,楚大娘是常年住在靖安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