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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只要一想到她神情淡淡的拿著那腎臟查看的模樣,一眾閨秀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臉色,就再度褪去血色蒼白一片。更有甚至,又開了新一輪的乾嘔。
其實還能嘔出什麼來呢?根本就只覺得滿嘴苦味,把黃膽都給吐出來了。
許勤和愣了一下,見許楚神情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於是詢問道:「許姑娘的意思是……?」
對待錦州城的恩人,態度如何和善,他都不會覺得麻煩,更不會覺得掉身價。畢竟,如果沒有許楚,那就解不開白骨案跟銅礦案,自然也不會引得王爺來錦州城,更不會讓王爺察覺這些案子背後的不同。
「自然是求大人做主,按大周律還民女一個清白。」許楚說的自然,一本正經的似乎不含一絲怨懟。
許勤和也算是善於察言觀色,否則也不可能在那些人囚禁的這些年裡,苟延殘喘的活著。所以,他在看出許楚是真想要追究後,沉吟片刻,直接看向張芙兒,冷聲呵斥道:「張芙,你可知罪?」
其實按著正常的情況而言,一般出現人命官司,被誣告之人洗清冤屈後,多會滿心慶幸,恨不能趕緊離開那是非之地。別說追究誣告自己的人了,只怕看到衙門跟官差,就會躲得遠遠的。
像許楚這樣的,倒當真少見。
其實朝廷律法中,也確實對誣告之罪頗為看重。畢竟,市井之間也好,官宦世家也罷,常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若人人都藉機誣陷,甚至讓人惹上官司,那莫說被誣告之人名聲如何受損,便是於官府的辦事效率都會有極大的妨礙。
所以,對於誣陷跟誣告,就算情理可容,可嚴格講起來,也該受到懲治。
張芙兒神色微動,經歷了險些成為殺人犯一事,且素來疼愛自己的姨丈跟姨娘也未曾出現,而身邊日日與自己以姐妹相稱的好友,對自己孤立無援的境地袖手旁觀。這些,都讓她十幾年的優越感蕩然無存,甚至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她既當許楚是罪魁禍首而怨恨與她,又悔恨招惹了這煞星,讓自己潰敗至此。
想到這些,她眼圈微紅,眼底也閃過一抹悲涼。
最後,她臉色幾經變化,卻還是垂下頭,低聲說道:「我認罪……是我意欲加害於楚姑娘,想要讓王狗子壞了她的清白。後來邱家妹妹出事後,我還故意引導旁人,讓大家對她生了猜忌,繼而全都指認於她……」
現在的她,根本生不起再狡辯的心思了。雖說最初,設局的是姨丈跟管家等人。可是她,也未必不清楚,甚至還隱隱的有些期盼,想要將花燈節那日給了自己沒臉的女子踩在腳下奚落,更藉機讓那丰神俊朗的男子知道權勢比情愛更為重要。
可是,她卻沒想到,在那男子眼中,自己大概就是一個跳樑小丑。而自己賴以依靠的身為同知大人的姨丈,也被那人以輕飄飄的一句謀害而處置。
她不是傻子,到現在姨丈等人都不曾出現,就連管家也沒有音信。加上許大人的那句王爺,她又有什麼猜不出來的?
只怕,這場所謂的鴻門宴,本就是人家將計就計的機會,為的將姨丈等人拉下馬。
撇開謀害當朝王爺不說,其實她也不是沒有發現過姨丈似乎有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而那秘密,與身家性命相關,甚至不容於法理。
以前她之所以不深想,未嘗不是自欺欺人,擔心一旦戳破了,就讓自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跟身份。畢竟,同知侄女且是在府上自小當作嫡小姐教養的身份,的確是旁人得不來的福分……
可是事到如今,她的希冀跟美夢,再無法延續下去。既然如此,那隱瞞還能有什麼意義呢?
左右,她的名聲亦毀,至少在錦州城再難尋到一戶好人家了。無論是官家子弟,還是權貴人家,都不可能允許如此輕賤別人清白的女人做正妻。
縱使她千嬌百媚,縱使有姨丈跟姨娘撐腰,又有誰還會真心接納她呢?更何況,姨丈跟姨娘只怕也早已自身難保了。
她放眼看去,那些一個時辰前還和顏悅色與她交談,話里話外恭維著她誇讚著她的夫人跟小姐們,此時都如看喪家之犬一樣看著她。眼中滿滿的嫌棄跟憤憤之色,不加掩飾……
「那本官稍後發榜公告四鄰此事,且收監三個月以儆效尤,你可服判?」
「罪女服大人的判決。」張芙兒深深叩頭,無力的開口。
等官差將張芙兒帶下去時候,她還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許楚,卻不知該道謝還是該怨恨。
要不是她,自己絕不可能淪落至此。可若不是她,只怕自己極有可能稱為王狗子的替罪羊。
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被錦州城繁華迷了眼睛的年幼時候。那時候,娘親還活著,她與爹娘生活得算不得富裕卻也其樂融融。
可後來,娘沒了,在錦州城暫住的她被旁人的奉承跟巴結弄亂了心。以至於爹爹幾番前來,她都不願跟著回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歲月悠長
蕭清朗再次至死牢時候,就見劉讓莫跟宋德容等人各自被關在囚牢之中。就在就幾人不遠處,則關押著劉夫人等人。
今日動作,使得錦州城衙門牢獄擁擠,就連官差衙役都言道自入衙門一來,就不曾見過這般場景。以至於牢頭都忙的腳不沾地,唯恐有了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