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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別說是旁人了,就連張芙兒都詫異錯愕了,沒想到自己一心想要除去的人,卻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是她,張芙兒甚至都能想像的到自己的結果,無非就是陰差陽錯的被判處死罪為邱家小姐償命。
也正是有了這番起伏,讓張芙兒的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作何表情才是。
在場的人並非全然沒有腦子,只是從沒想過,一個人在短短几息之間,竟然會遭遇兩次脅迫。
在他們看來,那張芙兒才是真兇,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人證物證皆全,就差她自己的供述了。
畢竟,掐過死者的脖頸,在死者死亡現場曾發生過爭執,而且還留下了傷痕。最後,在發現死者斷氣之後,第一反應是毀屍滅跡,將屍體掩藏,而不是像一般閨中女子那樣受到驚嚇。
當然,所謂的一般閨中女子,並不包括許楚姑娘。畢竟,能跟在王爺身邊,得了王爺青眼,卻並不會受寵若驚的人,哪裡稱得上正常人?除此之外,那驗屍,剖屍,推案,又何曾像個尋常嬌俏女子?
之前,因為驗屍,她渾身都沾染了不少血腥味。所以此時稍一靠近,就讓王狗子打了個激靈。
不過更讓他不自在,甚至恐懼的確是,在眼前的女人俯身查看自己肩頭時候,卻讓他忽然渾身發冷,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般,難以逃脫。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追究到底
而等她站直身體後,那種讓人心慌意亂的恐懼,竟然還不曾消除。這讓王狗子越發懼怕起來,再聯想到之前抓住自個的官差曾說,什么女仵作是陰司判官,那豈不是說她能通鬼神?
想到這裡的時候,王狗子就更加後悔了,好端端的怎得就鬼迷心竅非得來劉府找便宜?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到肩頭一涼,旋即看到那柄寒光森森的佩刀貼著肉皮壓在他身上。
頓時之間,他就打了個冷顫,再不敢狡辯,哭嚎著往下縮起了身子,「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我不是有意要那女人的性命的。當時她喊了一聲,我情急之下就想按住她,哪知道她性子那麼潑辣,竟然上來就咬了我一口。」
「我一疼,就下意識的推了她一把,讓她撞了一下假山而已。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她。」現在的他,哪裡敢有半點謊話,唯恐自己說的晚一點,那刀子就割破自己的脖子。
其實魏廣之所以突然發難,到並非是想要詐他的話。不過是因為看到自家王爺因許楚手指摸索這王狗子的肩膀,而臉色發黑,才想到這個法子挽救一下。
王爺對許楚素來寬宥,可對自個就不一定了。前幾日魏延還曾說,生了醋意的男子,最是沒道理可講。尤其是像王爺這般,二十年來未在情愛之事上開竅的人,乍一開竅,他們當差的可就得仔細著些了。
許楚檢驗男屍,甭管是光著的,還是查看下體,那他們沒辦法阻攔。不過對於活人,那就有些招數了。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許楚見案子明朗了,才面向蕭清朗跟許勤和行禮道:「王爺,大人,眼下人證物證還有疑犯供述皆全,還請王爺跟大人定奪。」
蕭清朗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心裡頗覺的有些好笑。怎得以前,他就沒發現小楚如此小心眼?用腎臟跟剖屍嚇唬了一番張芙兒不算,如今又要秋後算帳了。
不過對於她的小心思,蕭清朗卻並不反感,倒而覺得心裡越發喜歡起來。他就喜歡她這般,不會矯揉造作,更不會假意寬容而展示過度的善良。
蕭清朗對著許勤和頷首示意,隨後,許勤和凝聲問道:「王狗子,你推搡邱家小姐,另其因撞到假山石頭而造成腎臟損傷死亡,此事你可認罪?」
王狗子腦子嗡嗡作響,驚恐的往前跪著挪了挪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小的認罪,認罪……」
他是真後悔啊,好端端的來淌渾水。至於死的那人,是婢女還是小姐,又有什麼區別。左右,他都得不了好了。
一旁有衙門新招的文書將案情記錄下來,而後取了供詞讓王狗子畫押。
「王狗子殺人罪名確鑿無疑,念其為意外殺人,所以判為秋後處斬。」
一句話落下,王狗子徹底昏死過去,連被官差拖走都不曾醒來。而他剛剛癱跪著的青石地板上,還有一陣水漬,是何污穢自然不用多說。
「劉文書,稍後你將卷宗整理好,送報刑部覆審。」
然而沒等眾人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許楚再度行禮開口,「大人,既然邱家小姐被殺一案了結。那大人是否可斷另一樁官司了?」
許勤和疑惑的抬頭,詢問道:「許姑娘說的是……?」
「自然是我被人污衊,以邪術殺人之事。大周律的誣陷之罪,輕則由官府斥責,公告四鄰。重則行杖刑,以儆效尤。不知張小姐在大人面前誣陷我殺人,且一口咬定我會邪術,繼而誣告我之事,大人可否能為我做主?」
本來還因為逃過一劫而慶幸的張芙兒,滿臉淚痕的呆滯著看向許楚,似是十分意外。
而一旁剛剛與張芙兒一同指認許楚的閨秀們,此時也盡數噤聲,生怕被許楚遷怒上。
這女人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她們能招惹的起的。一言不合就剖屍,還敢將那屍體裡的臟器都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