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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16:04 作者: 錦若
    「那你可記得山莊鬧鬼之事是從何時開始的?又是否知道緣由?」

    這話一出,金漫山臉色就更加蒼白了,就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連連搖頭。

    「是八年前開始的,原由我確實是不知道,可能真是報應,報應我年輕時候輕狂孟浪?」他語氣裡帶了幾分苦澀,嘆息一聲說道,「我記得八年前那大紅的紙紮人出現後,我也是不以為然,隨手讓人將那晦氣的東西燒了。可哪裡知道,當日後半夜我一睜眼,就朦朦朧朧瞧見床頂上吊著一個人......那人影還不停的晃動著,發出嗬嗬的鬼叫聲......」

    談及這些年所受的驚嚇,他不由得心有餘悸,連帶著嘴唇都有些發白。

    第一百六十三章 謊言之下

    送走了金漫山,蕭清朗又問了金福。金福此時倒是收斂了一貫帶著的笑臉,愁眉不展甚是憂慮。

    「前半夜出了人命,我就按著兩位大人跟公子的吩咐,將山莊年輕一些的小廝下人分了組,繼而讓他們交替著巡視山莊各處。等忙完以後,就已經子時過半了,想著大家晚間受了驚嚇,我就吩咐廚房做了些宵夜,帶人依次送往各位貴客房中。」

    「你帶了幾人前去?」

    「只我跟兩個廚娘,畢竟山莊人手有限。小廝們都被安排去巡邏了,餘下的也就是些廚娘跟丫鬟能用了。」金福苦惱的解釋著,不過他顯然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懷疑,畢竟他的所為自有人證。

    蕭清朗又詢問幾句,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讓他也離開。

    等問完了賓客跟金漫山金福,就只剩下剛剛水亭旁救火或是見到那詭異情況的下人了。

    他倒是沒拿捏架子,看著或是忐忑不安或是面如灰色的人,懷柔道:「你們莫要緊張,只管實話實說便是。一則,是為著消除你們殺人的嫌疑。二則所謂清者自有正氣護身,也可避免魑魅魍魎近身。」

    蕭清朗面容清冽,自帶貴氣,如此好言相說,倒是讓底下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們聽聞這位公子有通天之能,甚至本事比國師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他說實話實說能辟邪,那定然是沒錯的。

    這般一想,他們面上的為難跟踟躕也就消散不見了。

    「我們幾人是一組,按著金管家的吩咐在錦繡園附近巡邏查看的。」只見一個體型微胖的下人上前說道,「說起來也怪瘮人的,我們剛走到錦繡園外頭的時候,就遠遠的瞧見一個影子從半空里飛了過去。公子也知道,前半夜的人命鬧得人心惶惶的,如今又瞧見個不知道什麼物件的影子掠過,可是把我們也嚇了不輕。」

    「當時我帶著金大幾個追過去時候,就遠遠瞧見那影子已經掛在了水亭上頭。而水亭里,就坐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女人胡亂撥著琵琶。」

    他的話音落下,一旁的金大趕緊點頭,「是是是,就是這麼一回事兒。當時那個被吊著的紙紮人被房檐下的燈籠著的非常恐怖,嚇的我沒忍住就驚叫起來,然後在周圍查看的護院也就都過來了。」

    接下來的事兒,大抵就是蕭清朗跟許楚到了之後發生的了。水亭著火,詭異一笑,凍死的人被毀屍滅跡。

    因為下人巡邏都是幾人一組,所有的隊伍里在分組後沒人單獨離開過,且彼此都算是證人。所以,他問過之後沒發現嫌疑,就讓人離開了。

    在所有人都離去之後,他才看向被特意留下的悲痛欲絕的隱娘跟莜娘。

    「二位可曾察覺玉娘是何時離開房間的?期間又是否聽到什麼動靜?」他蹙眉,且並沒有像許楚那般安慰倆人。

    蕭清朗自認為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更何況事情緊急,雖說他勸說了許楚先行休息,卻並不代表他內心不焦急。

    他心裡清楚的很,今夜的殺戮只是一個開始。也許,第二條人命的收割,是個警告,又或許是兇手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般而言,像這樣連續殺人案件的兇手,或許第一次下手時候會緊張恐懼。可是一旦得手,就會感到興奮血脈噴張,尤其為著復仇為目的時候,很容易激起他殺戮的欲望。

    而第二次下手後,他的興奮激動,會愈發明顯,更重要的是看著眾人驚慌失措而無能為力時候的痛快,極有可能讓他上癮繼而欲罷不能。

    他在三法司時候,也專門研看過連犯命案的兇手特徵。雖然對那些人的心理還不甚清晰明了,可大體上無非也就是這般了。

    所以,他當真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去憐惜太多,或是顧及她們二人的情緒。說到底,玉面閻羅之名,也並非一個傳言而已。

    他所有的耐心跟柔情,大抵都給了許楚一人,至於其他人無非是與案子有關或是無關之人。

    「我與莜娘睡在側室,與內室隔了一道門,所以並未發現二姐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不過莜娘給金管家開門取夜宵後,二姐還在房間。」隱娘哽咽一聲,強撐著精神回話。

    「你們三人是否在一起用的夜宵?」蕭清朗追問一句。

    不過隱娘卻搖搖頭,「我們哪裡會有心情吃什麼東西,當時我身心疲倦,讓莜娘將宵夜放在桌上後就歇下了。二姐也是,人都未曾出屋裡,我只是隱隱聽到莜娘去送宵夜時候,還勸說了幾句。」

    說著,她就嘆口氣,淚珠兒搖搖欲墜道,「當時我心裡難受,可想到二姐身體素來不好,怕她憂思過重傷神,所以特地起來去內室想勸說她幾句。可在門外時候,見莜娘正安撫與她,而二姐的情緒明顯穩定了許多,所以我也就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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