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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02:01 作者: 蘭亭夢遠
正巧梁帝有在宮中批摺子的習慣,葉沉魚珠簾後邊看見紙筆,將軟在地上的梁帝拖過去,讓他寫立儲的聖旨。
系統看著葉沉魚一番操作,無力吐槽卻又好奇:
葉沉魚啊了一聲:
系統:要是梁帝剛剛沒在情急之下喊出齊王的封號……嘖,那死的真冤。
梁帝被葉沉魚按著寫了立蕭靈淵的旨意,又加了印,正戰戰兢兢地把聖旨遞過去之際,外面想起嘈雜聲,隱隱能聽出有腳步聲與兵戈聲混雜其中。
葉沉魚拿過聖旨,抬眸望過去,遲來的禁軍剛好闖進來,火把將整個寢宮照得亮如白晝。
胡統領帶著點出來的禁軍闖進來,只見滿地內侍倒在地上不知生死,那拎著長刀的少女正站在寢宮內的書案旁邊,頓時臉色發白。再定睛一看,梁帝就跪坐在書案旁邊,穿著身凌亂的中衣不說,脖子上還帶著血痕。擡
皇上不止受驚,還受了傷!
胡統領這邊嚇得頭都發暈,梁帝卻似見了救星一般,臉色蒼白地伸出手:「胡文瑞!胡卿家,護駕,護駕!」
這句話落在胡文瑞耳朵里跟催命符一樣,聽到的不是救駕之功,而是瀆職之罪。陛下受了傷,即便是今日救下陛下,他也得被革職抄家,宋將軍的大計也付之東流。
那女子還沒逃走,還不如……胡文瑞眼神狠了下來,抽出佩刀,高聲喊道:「陛下被劫持了,救回陛下!」
禁軍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場面混亂起來。葉沉魚想要的東西,沒興趣再劫持他們的陛下,更懶得與禁軍纏鬥。
胡文瑞佩刀迎面劈過來,葉沉魚往後退了一步,順腳將書案後邊的梁帝踢過去還給他們。
「咦?」葉沉魚剛避開胡文瑞的一刀,正要跳出寢宮,卻見胡統領那一刀借勢往梁帝的脖子上去了。擡
葉沉魚腳步一頓,抓著刀鞘的左手一翻,長刀自刀鞘中劃出。
「叮——」兩截刀身在梁帝腦袋上方相撞,保住了梁帝的腦袋。胡文瑞被力道反震出去,連退了四五步。
葉沉魚反手一震,長刀徹底出鞘。她一手抓著長刀,另一隻手將滾在地上的梁帝扯了回來。
梁帝被踢了一腳,腦子倒還清醒,望著胡文瑞驚怒交加:「你欲害朕!」怪不得刺客連他的寢宮都能闖進來,怪不得禁軍遲遲不來救駕!
這刺客分明就是被禁軍放進來的!
系統若是能聽見他的心音,都得幫胡文瑞喊一聲冤枉,他想攔葉沉魚也得攔得住才行。
胡文瑞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半笑不笑:「陛下說什麼呢,臣這是在救駕。可惜臣無能,讓陛下遇了刺。好在鎮遠將軍正在京中,及時調撥人馬,才沒讓這刺客逃了去。」擡
「宋茂和!」他這話一出口,梁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居然與宋茂和裡應外合,要謀害朕。」
胡文瑞獰笑著招手:「愣著做什麼,放箭!陛下遇刺,你們以為自己逃得過責罰嗎?」
第三十二章 我是整條花街最靚的再(三十二)
鎮遠將軍府。縥
夜色已深,宋景洲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瞪大了眼睛瞅著湛藍色的床帳。陛下後日要祭天,父親想起事,左右逃不過這兩天。
事成大權在握,往日屈辱盡消,說不定還能將醉舞閣那個女人抓起來折磨撒氣。但若是失敗,別說直系旁族,他家後院那條狗都難活下來……
宋景洲一想到此事,便如劍懸頸,難以安睡。不知為何,他還總想起醉舞閣那個殺人如切菜的舞姬,想起蕭靈淵三番兩次為她一擲千金……
宋景洲總覺得有什麼一閃而過的東西,他沒有抓到。難道是他被葉沉魚嚇出陰影來了?終於在今天的第三十七次翻身之後,宋景洲猛地坐了起來。
他揮退聞聲過來的侍從,批上外衣,去了父親的院落。
遠遠地,宋景洲便看見父親的書房亮著光。他剛靠過去兩步,便有軍士上前阻攔:「大公子,將軍他正在會客。」
宋景洲皺了下眉,這麼晚了會有什麼客人?他停下來說道:「我也有事想見父親,麻煩你進去通傳一聲。若是父親有要事,我便回去。」軍士是跟了宋茂和十幾年的老人,所以宋景洲說話頗為客氣。縥
軍士語氣也和緩了些,應道:「請公子稍等,屬下進去請示將軍。」
不多時,宋茂和被放進了書房。書房裡,宋茂和與一名中年男子相對而坐,氣氛融洽。見宋景洲進來,宋茂和對他招了招手:「阿洲過來,見過你蕭世叔。」
宋景洲過去見了禮。中年男子趕忙扶他回禮:「令公子一表人才,果然是將門無犬子,有您的風範。」
宋景洲從中年男子那張略帶討好的笑臉上捉到幾分與梁帝的相似,回想起在某次宴會上與他碰過面。
是蕭氏宗室,梁帝九叔的兒子。論起輩分的話,是梁帝的堂弟。只不過他父親就不受寵愛,到了他這一輩就直接泯滅於宗室之中了。
宋景洲知道,這應該就是父親要扶上皇位的宗室。沒什麼勢力,有野心卻又懦弱,沒有宋茂和扶持,他連皇位的邊兒都沾不到,上位後能當個好傀儡。
宋景洲無意聽這種人恭維,轉而對宋茂和道:「我有件事情想對父親說。」縥
「直說吧。」宋茂和擺擺手,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蕭世叔是我們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