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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02:01 作者: 蘭亭夢遠
    寒刀當初建門派的時候,挑得都是無家可歸的孩童收為弟子,也不看靈根資質。故寒刀門的弟子都資質平平,但因為都是被寒刀和幾個年紀大些的師兄師姐帶大的,所以感情極好,平素與兄弟姐妹無異,都視寒刀為親生父親一般。

    現在他們聽邵寧華這麼一說,全都紅了眼圈,泣不成聲:「師兄放心,我要是能活下去,一定將師父創的刀訣傳下去……」

    「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為師父報仇!」

    院落里頓時哭聲一片,葉沉魚一臉懵逼,茫然地看著這些人生離死別一般。她不是還沒走嗎?劍宗來人直接砍了不就行了。

    要是這群人四散開來,葉沉魚眼底划過一絲沉思。難道她要先去劍宗把人都砍死,才能護得出這些人?

    雖說憑本心行事,葉沉魚也沒有把自己留下來的爛攤子丟給別人的習慣。她頂著寒刀門小師妹的身份差點一刀砍了趙清鴻等人,總不能自己轉身走了,留寒刀門的人遭受劍宗的報復。

    總要把劍宗這邊解決了,才能甩手走人。

    邵寧華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計策,修真界第一的劍修門派正面臨著滅宗的風險,看著自己親手帶大的師弟師妹、又想到剛剛仙逝的師尊,也跟著落了淚。對著一院子哭成一團的年輕男女,其中還有不少沒長大的小蘿蔔頭。葉沉魚仿佛又回到曾經在宗門裡,她一眼嚇哭了師弟師妹的窘境中。

    葉沉魚:「……」

    「你們,」葉沉魚當然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她環視了院落一周,忽然想到一件能解圍的事,「不將人安葬了嗎?」

    原身的師尊,寒刀門的掌門還在院子裡躺著呢。

    這麼一問,院落里的哭聲總算小了下去。邵寧華慌忙抹了一把眼淚:「我打算將師尊的屍體帶走,葬在相鄰的山村,以免被仇家找到。」

    「小師妹,你先走吧。之後再回來祭拜師父也不遲。」

    葉沉魚正要開口,忽然看向半空之中,目光凝在一點,手指抵在了刀鞘之中。

    大概察覺出了危險,原本空無一人的半空中漸漸顯露出一道人影,是個年紀頗輕的俊美青年,衣著十分華麗。

    他懸浮在半空之中,對葉沉魚略一點頭,然後說道:「各位倒不用這麼急著逃走,我又一法,可以幫各位抵擋劍宗。」

    第六章 美人只配強者擁有(六)

    他看著地面上的葉沉魚,唇邊含著勝券在握的笑意:「在下道宗薛凡。路過此地,發現姑娘根骨清奇,正適合道家。若姑娘有意入我門下,道宗願意庇護寒刀門。」

    道宗薛凡,道宗千年不世出的天才,就連寒刀門這種偏僻地方的小門派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一側的師姐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呼吸都不穩了。

    葉沉魚只覺得這說話方式跟路邊擺攤大爺賣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與薛凡對視了一眼,無視了這個充滿了虛偽的笑容,轉頭對邵寧華道:「不用逃,劍宗的人來了,讓他們來找我。」

    「那怎麼行?」邵寧華的注意力一瞬間從半空的修者身上移開,「小師妹你也是因為我們才動的手,怎麼能讓你獨自對敵?」他心中現在還有幾分懊惱,都怪自己不懂得伏低做小,才得罪了劍宗。

    葉沉魚不知他心中所想,自顧自地摸了摸刀鞘,回想起劍宗弟子的服飾與佩劍,天蠶絲織的白服,玄星鐵鑄就的劍……

    「劍宗應該挺有錢的。」劍宗的人找上門的話,她在這個世界就不用自己出門掙錢了。

    邵寧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眼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

    葉沉魚心情卻好了起來,連帶著看半空中花里胡哨的薛凡都順眼了不少。

    系統見她視線一動,整個統都有點緊張,提醒道:

    葉沉魚:

    系統略過無數劇情,用一句話概括了薛凡的下半生。

    葉沉魚毫無掩飾地打量著薛凡,雖然穿得像一隻花里胡哨的野雞,但多少要比趙清鴻討喜一些。

    薛凡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他生得好,平素也不乏有女修盯著他看。只是葉沉魚看他的眼神,並非驚艷或愛慕,而是像看一樣物件值多少錢一般。

    他掩飾起眼底的不悅,耐著性子問道:「姑娘意下如何?」趙清鴻會盯上寒刀門這個小門派,必然有其原因,他願意耗些時間試上一試。

    葉沉魚眨了眨眼睛,墨眸映著那一身華麗的法衣,

    系統:

    它話音未落,就見葉沉魚壓著手中的長刀,對半空中的薛凡說道:「我看你資質勉強,入寒刀門跟我學刀法吧。」

    系統:

    薛凡:「……」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險些維持不住。他雙眸微眯,試圖在葉沉魚臉上找出憤怒和嘲諷,卻只看到少女面無表情下的認真。

    他收斂了笑意,化神期的威勢隱隱顯露:「這般伶牙俐齒,不怕再得罪道宗,禍及宗門嗎?」

    少女恍若未覺:「你有兩個選擇,一個你是自己下來拜我為師,還是我給你打下來,你再拜我為師?」葉沉魚眼中沒有什麼禮儀尊卑,無所謂別人的位置是不是比她高,但是仰著頭說話挺累脖子的。

    「……」薛凡一皺眉,正好開口,忽地後背一陣發涼。他來不及細想,左手剛捏了一個訣,卻地面上的人已經不見了,攜著寒意和腥氣的刀鋒已經貼近了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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