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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02:01 作者: 蘭亭夢遠
葉沉魚道:「不是。」雖然漁陽城裡的人都這麼叫,但她從來沒認過。她只會砍人,不會救苦救難。
重鳳一愣,難道是他猜錯了?如果這個少女不是葉沉魚,那還有誰能符合傳言裡的「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
發現推斷錯了,重鳳一時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為拖時間,只好問道:「我家主公行軍來此,不知道這是姑娘的車隊,多有冒犯。姑娘此行,是要去漁陽?」
葉沉魚沒說話,她發現在剛剛的幾息時間裡,蘄州軍的營地里出來了數排弓箭手,全都張弓搭箭,警惕地看著她。
不多時,營地里出來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袍的中年人,被眾人擁著走出來,疾言厲色:「賊子,快放了我家軍師!」
軍師?葉沉魚瞧了瞧腳底下的人,看身材的確不像是打仗的。
她抬手把重鳳拎起來,對對面的人道:「你說這個?」
三十好幾被人拎著衣領提起來的重鳳:「……」
第三十八章 我在亂世養反派(三十八)
葉沉魚沒有回答重鳳,而是從一側隨手扯過來一匹馬,將人往上一扔,自己也翻身上馬。
隨後便策馬往運糧扯那邊去了。
「她竟不怕有人從背後射箭……」有謀士驚異道,「主公,可要下令射殺?」
上官忠陽說:「重鳳還在她手中。」
「主公已經答應了給她馬匹,她卻沒有交出軍師。恐怕是想拿軍師一直挾持主公。」
上官忠陽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道:「先跟上去,軍師性命要緊。」如果現在就下令放箭,誤傷了重鳳,實在寒屬下的心。
葉沉魚策馬一路回到了糧車前,讓土匪們去把剛剛沒了主人的戰馬都牽回來拉車。
土匪們開始的時候心驚膽戰,生怕被蘄州軍的弓箭手射成刺蝟。誰料蘄州軍竟然像沒有看到一般,他們就興高采烈地把馬牽回來了。
有了馬做人力的替代,土匪們就閒了下來。他們也不敢跑,小聲議論著:「薊州軍怎麼不攔咱們?」
「被大當家的殺怕了吧?」
「胡說什麼,你沒看大當家抓回來一個人?那一定是蘄州軍的將領,他們才不敢動。」
「抓回來的是誰?」
「我怎麼知道?」
重鳳被橫放在馬上,一邊被顛得要吐血了,一邊聽這群人討論,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大當家的是什麼稱呼?土匪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從馬上放下來。重鳳也顧不上其他,趴在路邊的草地就是一陣吐。
「大當家的,」紅頭巾的青年對著葉沉魚指了指重鳳,小聲道,「這是個讀書人呢,這麼用馬馱著是不是不好?」
他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大家對村裡的秀才都很敬重的。這人……應該比秀才還厲害吧?
葉沉魚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這是挺貴重的物品。她想了想說:「是挺不好,那把他綁起來放糧車上吧。」免得丟了。
青年:「……」他不是這個意思。
重鳳一邊吐,一邊聽到這麼一句,一時也分不清兩人是不是唱雙簧戲弄他,慌忙抬手作揖:「給重某一匹馬,重某會騎,不會跑。」
他苦笑一聲:「姑娘如果把我綁起來放在糧車上,恐怕我命就沒了。」
葉沉魚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蒼白,的確是虛弱至極的模樣,於是道:「那你就騎那匹馬。」
她指的是剛剛馱了重鳳一路的馬。重鳳看到那馬就覺得胃裡上下翻滾,但對著這個摸不清底細的少女也不敢再提要求,只好道:「多謝姑娘。」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運糧車都停了下來。幾百人開始起灶煮米,點燃一堆堆火堆。葉沉魚身前早燃起了火堆,上面烤著兩隻野兔。兔子被烤得金黃焦脆,一層薄薄的油脂從表面上浮出,時不時滴落在火堆上。
有人殷勤地把乾糧和清水送過來,放在葉沉魚腳邊:「大當家的,這水是山泉,甜著呢。」
重鳳就坐在離葉沉魚不遠的位置,他發現這些運送糧食的人似乎也很懼怕少女,對她也不十分熟悉的模樣。
兔肉的香氣順著夜風送到了重鳳的鼻子前,肚子十分配合地叫了一聲。重鳳咽了下口水,跟葉沉魚搭話:「姑娘把我抓走做什麼?用我做籌碼威脅主公,恐怕不智。」
葉沉魚把兔子從火堆上面取下來:「我看你對他挺重要的。」
重鳳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主公要的是我腦子裡的謀略,若我不能為他所用,就不重要了。姑娘不如讓主公拿財物來交換,我回去後一定會勸住主公,不讓他追究。」
葉沉魚抬起頭,露出一張面無表情卻顯得極為認真的面容:「他既然願意用財物來換,那說明你一定比那些財物更值錢。我為什麼不留下更值錢的東西?」
重鳳啞然,他見過不少想綁他回去、讓他效忠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把他綁走是因為他值錢的人。
他該怎麼說?說主公一定會出讓她滿意的價錢,她肯定會說他肯定值更多的錢,還是要把他留下來,這根本就說不通。
重鳳本來就餓得眼冒金星,聞言也分不出精力去反駁,問剛剛幫他求情的青年要了食物和水,坐在葉沉魚身旁吃了起來。
第三十九章 我在亂世養反派(三十九)
「那肯定是蘄州軍的人,」青年急得不行,「他們想追上來把人和糧食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