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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6:53 作者: 不遇
林落眼角的淚要掉不掉,這樣的祁修,讓林落想起了薊岑,冷血狠戾。
祁修掀開被子,目光在床單上掃視一圈,終嗤笑下床,撿起地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赤著腳走到林落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視線落在其紅腫的臉上,暗了幾分。
手捏住林落的下巴,強迫一雙蘊了酒似的眸子看向自己,祁修咽下喉嚨間翻湧的血氣,嘲諷地看著林落,道:「處心積慮接近我,給我下藥,爬上我的床,怎麼現在又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寡廉鮮恥!」
林落睜大雙眸,苦苦地搖著頭,發出不清不楚的聲音:「沒有……」
祁修放下手,美人細膩的下巴上,果然出現了一道紅印,祁修擦著手,似乎覺得碰了林落,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
而林落上前抓住祁修的手,攥著,緩緩看向他:「……你為何……這樣對我?你……之前說要好好待我的。」
因為一邊臉腫著,林落只能說一點再停頓一下,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滑稽。
祁修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他陰鬱的眉眼已經如同染了墨,讓人窒息。祁修便這樣散著衣服,掐住林落的脖子,出聲諷刺:「你還有臉來問我?我雖感謝你當初於一群劣童手下救下我,可你也不該仗著年少不知的我,日日勾引著我,企圖與祁家攀上點關係。」
林落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她似要哭泣,可是卻不想在祁修面前掉淚。
「怎麼?你又要用這不值錢的眼淚來勾引我?」
祁修心中一陣煩躁,同時,戾氣更重。
「你趁我被接回祁府,便想做夫人,昨夜在茶水中下了藥……」祁修停頓一下,似乎在回味著什麼,玩笑地看著林落。
他彎下腰,頭埋在林落的側脖處,輕輕嗅著,這裡,還殘留著他昨夜瘋狂留下的味道。
「當然,我將你拉上床的時候並不是神志不清,還尚有幾分清醒。」
聽到這句話,林落眸里點點光亮,照此這麼說,那祁修並不是被迫和自己……還未等林落成功地自欺欺人,耳邊便又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我想著,趁著你還未人老珠黃時,先嘗嘗你是何滋味,畢竟也要對得起你為我守身如玉十年……」
林落在心沉入谷底時,不忘扇了祁修一個巴掌,憤憤地盯著他,一雙溫柔的眼睛裡,更多的是傷心。
瞧見這麼一雙慣會騙人的眼睛,祁修冷笑道:「怎麼了?被我戳中心窩了?也對,畢竟你在委身於我之時已經不是什麼處子之身。」
祁修加緊了力氣,林落一張嬌小精緻的臉逐漸漲紅,想必此時的她是十分難受的,可儘管難受,林落也沒有露出求饒的神色。
「說,在我之前,還有誰碰過你,我便知,你生性放蕩,怎麼可能為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定是你以前嫌棄我年紀尚小,滿足不了你,便出去偷歡。」
祁修額間的蓮瓣越發濃墨,昨日,還是銀灰色,一夜過來,便怨念極深。
林落看著他的額間,難道僅僅因為這個緣由,便讓祁修如此怨念?
林落緩緩閉上眼睛,面露痛苦,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在這一世,她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會生病,會衰老的凡人,沒有光明神輝,沒有仙術法術,只有一具凡人之軀。
她醒來之時,便是這樣。
祁修面露一絲猙獰之色,忽然甩開自己的手,林落便狼狽地趴在地上,喘著氣,眼尾紅暈染染,雙目水淚蒙蒙。
若不是祁修額間蓮瓣騙不了人,林落都要懷疑這人不是之前的祁修了。
「一個破鞋而已……」祁修話還未說完,屋門便被推開,一行人似是早有準備,破門而入。
屋內凌亂的場景,奢靡的味道,以及衣衫不整的二人,很明顯,二人昨夜發生過什麼。
林落在聽到祁修的一聲破鞋,便閉上了眼,窩在地上,無助地抱著自己,下身穿著褻褲,上身春光難遮,此時的林落又如同受傷的小動物將自己蜷縮起來,全身通白,一抹綠色更讓人獸性大發。
祁家大小姐先發制人,她拉著一臉嚴肅的祁府老爺,訓斥祁修:「祁修,你剛回府便和下人苟且,這事若是傳到薛家大小姐耳中,你可知,整個祁家都會被你連累?」
聽此言,祁老爺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失望地看著自己的養子,當初幼子常年生病,算命的大師說要找一個命格過硬的人來給小少爺扛著災,他這才從貧民堆中挑了個八字硬的孤兒。
本來,祁修將會一直被養在外院,可誰知祁修今年中了榜,看榜之日被薛家小姐給瞧上了,薛家出了個當朝皇后,他們經商之家自然得罪不起。
祁家和薛家剛定下婚約,今日一早,祁修便干出如此醜事。
「爹,你說怎麼辦?」
祁妍的目光在林落的背後上停了停,然後厭惡都別過眼。
這個女人,她第一眼看見,便不喜歡。聽下人說,她至少有二十五歲,可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祁妍更不喜歡祁修,一個跟她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竟然跟著她一起姓祁,若是他真和薛雲蘭成了親,那可真是麻雀變鳳凰,哪天在薛雲蘭耳邊吹吹枕旁風,他日要報復祁家怎麼行?
所以祁妍先下手為強,在林落給祁修倒的茶水裡放了藥。以薛雲蘭霸道的性子,她的眼裡定然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