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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6:53 作者: 不遇
牛福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奇怪,有著少年的朝氣,但終究失了一份陽剛之氣。譚汐冷著臉,眉間的蓮瓣暗了暗。
林落淡淡笑道:「你快回去睡覺吧,年紀還小,正是長身子的時候。」
「你會忽然消失嗎?」譚汐涼涼地看著望日蓮,如果註定要消失,還不如現在就將她掐死。
「不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林落柔柔說道。
譚汐神色緩了緩,這才回屋,到了屋內,發現牛福已經躺在了床上,蒙頭大睡,發出呼嚕聲。
譚汐來到桌前,饅頭早已冷了,譚汐無所謂地拿起饅頭,就著冷水,吃了起來。
最後,從袖中拿出兩片綠葉,墨瞳染染,然後將一片葉子放在嘴裡,細嚼慢咽,入嘴微涼。
腹中傳來暖意,果然,她有治癒的功能。
目光沉沉,譚汐看了眼昏睡的牛福,然後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邊,將最後的一片也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別人的生死,與自己何干。
翌日,譚汐和牛福一早便醒來,今日要出去搬運宮外的貨物。
譚汐臨走時,給林落澆了水。牛福在一旁笑道:「你對這株望日蓮比對人還上心。」
譚汐並未說什麼,便和牛福一道出去了。
林落在太陽下,無聊地曬著,孕育著體內靈氣,不多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鬼鬼祟祟地進院,然後四處張望,進了譚汐的屋子。
今日窗戶是關著的,所以林落看不見他在裡面幹什麼。
那人在屋子裡呆了會,便出來了。
午時,是太陽最烈的時候,譚汐後背已經濕了衣衫,緊緊貼在背上。林落從譚汐進院時,便想告訴他方才的事情,可是他身邊還有一個男子,便乖乖地做一株望日蓮。
等只有他一人時,再告訴他吧。
可事與願違,譚汐前腳剛踏進屋子,身後便來了一批人,為首的人氣焰囂張,白臉奸笑。
喜得善身後的小太監上前,尖著嗓子,指著譚汐:「善公公的錢袋不見了,有人看見是你趁著公公午睡時偷拿的,進去搜。」
譚汐看了眼喜得善,墨色眸子盯著讓人心顫。
「善公公,譚汐他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牛福急著替譚汐辯解。
可人微言輕,更何況,他們是有備而來。
林落認得那個小太監,今早便是他行為鬼祟進了譚汐的屋子。
小太監領著幾個人進屋,很快,便搜出了一袋銀子,諂媚地呈在喜得善面前。
「譚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喜得善看著一直寡言的譚汐,陰陽怪氣道。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少年,第一眼見到他,便心生不喜,因為譚汐的臉上總是帶著莫名的倨傲。
譚汐抬了抬眼皮,低聲道:「不是我乾的。」
「還敢狡辯,這是從你床上搜出來的,不是你的,難道是有人故意放在你床上的?」
喜得善嗤笑。
「公公好眼力,站在屋外,都知道錢袋是從我床上搜出來的。」
喜得善面色一僵,然後惱羞成怒,指著譚汐罵道:「給我打他二十大板。」
「公公,譚汐昨日剛受過罰,他的身體吃不消啊,還望公公三思。」
牛福向著譚汐使個眼色,其實,喜得善要的不過是譚汐的屈服罷了。
而不幸的是譚汐現在只剩下這點尊嚴了。
很快,譚汐被一群人拉到院子中,有人搬來長板,譚汐被壓在上面。
牛福在一旁無奈看著。
林落自然也是擔憂的,可她現在無能為力。
厚重的長板打在譚汐的臀上,譚汐死死咬著唇,愣是不發出任何聲音。喜得善最是看不慣譚汐這樣,他扭曲著五官,直接上去搶過一旁小太監的長板,狠狠地帶著譚汐的背。
少年白著一張乾淨的臉,低眸看著地上的望日蓮的倒影,眸色如墨。
你不是會妖術嗎?怎麼還不來救我?
察覺到譚汐的怨念,林落愣然,昨日神輝受損,她是真的無法現身,她只要一動神輝,雙手便疼地要緊,昨晚,譚汐摘下雙葉,這讓林落體內的神輝消散了許多。
「慈總管到――――」
尖銳的嗓音忽然傳來,喜得善放下長板,急忙上前迎著慈總管,慈總管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巴結了他,日後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慈公公走進院子,看了眼院中的場景,他在宮中生活多年,什麼髒事沒有見過,杖責下面的人這種私刑隨時都有發生,便也不足為奇。
「慈總管,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喜得善上前,扶了扶慈總管的手。
說起這事,慈總管便來氣,臉色難堪:「前些日子,給太子送去的小太監,沒一個禁得住玩的,一點骨氣都沒有。」
譚汐微微閉著眼,聽著身旁的話,瞧瞧,讓人甘願做奴才,卻還要他們保留骨氣。
「定是太子鴻福,那些奴才賤命,無法承受太子的恩澤。」
「呵,這次你再物色幾個奴才去,最好找幾個受得住折磨的。皇上對太子嚴厲,平日裡太子壓力自然沉重,就靠這些玩意消氣了。」
說完,慈總管下意識地看向譚汐,也被人當做玩意兒的譚汐淡淡地看向慈總管。
王慈看到譚汐時,神色一愣,這小太監
一看就是還沒有被馴服的狼,有野性。王慈隨意指著譚汐,吩咐喜得善:「這孩子就不錯,也算他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