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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尚未回過神,沈蔓被這突如其來的殷勤嚇了一跳,趕忙單手抓緊衣襟:「多謝……」
另一隻手拽著陳逸鑫,卻被他狠狠甩開,原本就沒站穩的女人微微搖晃,眼見就要摔倒在地。
帶著消毒水味道的乾淨氣息籠過來,將她摟在懷裡,絲毫不介意這親密的距離。他高她一個頭,越過女子幼滑的肩膀,俯首看向坐在凳子上的陳逸鑫,淡色眼眸里沒有絲毫波動,言語間卻多了幾分情緒:「小心。」
「你給我老實點!」保安隊長猛踢一腳凳子腿,原本就不甚結實的長凳差點散架。陳逸鑫晃了晃,卻也只是皺皺眉,依然不肯睜開眼睛。
沈蔓正在欲言又止,林雲卿挽起了她的腰,柔聲道:「沒事的,警察還要給他做筆錄。走個程序罷了,你先跟我上樓。」
保安隊長瞬間換上一副自來熟的表情:「是的,沈小姐。我們這保衛部在地下室,本來潮氣就重。更深夜露的,別把您凍出什麼毛病。」
醫院保衛部最近外包給安保公司,新來的保安隊長尚未熟悉院內情況。但他對腦外科重點實驗室林教授的大名已早有耳聞。
年紀輕輕的業內權威,家學淵源的杏林高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卻始終保持單身,把全醫院的女醫生小護士迷得神五神六----最傳奇之處在於,聽說這麼個才子居然是被富婆包養的,對方一擲千金擴建院區,就是為了博藍顏一笑----嘖嘖,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今晚接到警報後,保安隊長帶人很快趕到事發現場,敲了電梯門半天卻無任何回應。他原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早再讓物業公司來維修就好。孰料地下車庫的某輛禮賓車上出來位司機,堅稱電梯裡有人,必須撬開。
保安隊長憋了滿肚子火,指使手下弄開轎廂。確定警報設備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惱火地看向衣衫不整的一對男女,責問他們姓名單位。
那男的就是個賴皮,問啥啥不說,連眼睛都懶得睜開,讓人怎能不討厭?女的倒是聰明,說自己是林教授的朋友,過來談事情。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麼事情好談?林教授的朋友,保安隊長心想,我還是院長呢。
鑑於他們身上衣著顯貴,還有專職的禮賓車司機,儘管有嘀咕,保安隊長還是撥通了重點實驗室的值班電話。
結果不到五分鐘,傳說中的林教授便屈尊降貴地出現在了保衛部。喘著氣、髮型微亂,看上去是一路跑過來的。
親眼見到林雲卿,保安隊長心中愈發不平衡:對方居然比傳說中的更年輕、更儀表堂堂,只是沒有那麼風度翩翩,反而顯出了幾分關心則亂的焦慮。
經過剛才一番解釋介紹,保安隊長几乎確認電梯裡女子的身份----恐怕就是那豪擲千金博藍顏一笑的「富婆」無疑。
至於她與電梯內另一名男子的關係,就不是旁人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想起沈蔓那妖嬈的身段和嬌俏的五官,躬身相送的保安隊長無比艷羨林雲卿:能被這麼個「富婆」包養,讓他打一輩子光棍也願意啊!
「趙氏集團的晚宴?」林雲卿刷過門禁卡,將沈蔓領進實驗室里,這才悠然問道。
整潔的操作台,排列成行的玻璃器皿,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檢驗設備。每次進入重點實驗室,她都覺得束手束腳,特別緊張。生怕行差踏錯,弄壞了東西事小,耽誤了研究進展事大。
見對方沒有回應,林雲卿扭頭看看,卻見她又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跟平日裡張揚跋扈的狀態判若兩人,遂調侃道:「這會兒知道怕了?」
女人嘟起嘴,依然左右瞟視著操作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著步子:「我哪有害怕?你們醫院的保安這麼凶,拎著棍子就衝進來,多少反應不過來好伐?」
「保安嘛,又沒有執法權,不長得凶一點,怎麼嚇唬人?」
空空蕩蕩的實驗室里沒有其他人,離心機還在「嗡嗡」地運轉著。林雲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長腿交叉,翹著二郎腿坐下,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挑釁。
身為教授和實驗室主任,他卻常年保持著親自做試驗的習慣,所有論文需要引用的數據,都必須出自第一手材料。但凡涉及到關鍵步驟,還會不厭其煩地反覆,直到證實相關性為止。
沈蔓總覺得,這人對科研著了魔。
他卻說,不,科研是種習慣,世界上值得著魔的事情只有一件。
想到這裡,再看到那淡色眼眸中的氤氳,她感覺喉嚨有些沙啞,連忙咳了咳。
「怎麼,上呼吸道感染?」林雲卿牽起那件男士禮服外套的下擺,不著痕跡地將之扯離女人的肩頭,明知故問道。
沈蔓站在他身前,像個犯了錯的學生,等待著導師的責罵:「沒……沒有。」
質地精良的貼身長裙,經過一晚上的蹂躪,只在細微處有些褶皺,卻依然逃不過醫生敏銳的視線:「剛才在電梯裡幹嘛了?」
「沒……沒幹嘛。」她不自覺地腳尖相對,又羞又躁,滿臉通紅。
林雲卿冷笑一聲,不再追究,而是轉向另一個讓沈蔓無從迴避的問題:「今天晚宴見到初戀情人了吧?」
今生的趙宏斌、前世的張羽,還有延綿兩輩子的孽緣鄭宇軒,陳曼不確定對方指的是哪一個。思及此,亂糟糟的想法愈發沒有頭緒,也愈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呃……」
男人卻並不給她機會,微皺著眉頭站起身來:「你這樣這不配合的態度,讓我很難辦啊。」
頎長的身影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高大。林雲卿未在她面前作過多停留,而是轉身去向實驗室的操作台,整理起各種器具。
因為訴訟保全的緣故,但凡涉及到外方智慧財產權的實驗,如今都只能避人耳目地進行。身為實驗室負責人,他也承受了比一般科研人員更大的壓力。一方面要趕進度,另一方面還得忙著打官司,最近這幾個月,林雲卿每天晚上都在加班,除了按時回家吃飯,其他時候根本見不到人影。
穿著白大褂的背影寥落,甚至有些微微的佝僂,看得出很是疲憊。沈蔓心中頓時愧疚叢生,主動上前抱住了男人的勁腰,將腦袋貼在對方背上,呢喃道:「雲卿……」
他似乎嘆了口氣,把人牽到自己面前,抵在操作台上。四目相對幾秒鐘,隨即語調平靜地作出判斷:「你遇見誰了。」
不是尾音上揚的疑問,而是單純的陳述;不是趙宏斌、張羽等早有預料的對象,而是影響到情緒波動的「誰」。
林雲卿上次說出這種話,還是沈蔓在專利局辦證大廳重遇陳逸鑫的時候。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她拋下司機和助理,跟著某位快遞員揚長而去,電話也關機了。束手無策的大妞給男人們挨個兒聯繫,驚動了一干人馬。好不容易打通手機,她卻說自己只是散心,轉身春風滿面地從計程車上下來。
該有多倒霉啊,愛上這麼個女人----偏偏還甘之若飴,即便與人分享也在所不惜。
「我其實就是為這件事情回來的。」沈蔓看向她,滿臉焦急,只想把事情說清楚,絲毫沒有留意男人手上的動作,「思維投影有可能大範圍發生嗎?就是將副本淺埋在意識感官下,到需要的時候再一併激發。」
林雲卿沒有打斷,亦沒有理會,而是轉到操作台的對面,將另一隻皓腕用束縛帶綁好。
沈蔓這才發現不對勁: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固定在操作台上,仰面朝天,毫無反抗能力。
「雲卿,你要幹嘛?!」
他輕輕按下中控按鈕:「體檢。」
實驗室禁慾VS羞恥
液壓泵在操作台下「嗡嗡」作響,緩慢地調整著角度。
沈蔓雙手被縛,只剩長腿叉開勉強保持著平衡。她努力偏過腦袋,半嬌半羞地沖林雲卿說道:「放開我……」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進入這學術禁地,看到高冷醫生端起學術范兒,沈蔓就會特別有感覺,特別想要將之撲到,欲與欲求。
儘管兩人不止一次在實驗室里歡好過,但像這樣如待宰羔羊般,徹底限制自由的狀態,對女人來說還是全新的體驗。
今晚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經歷了太多人,她想用示弱求饒,讓林雲卿放過自己。
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從中控台處傳來:「放鬆。」
操作台下傳出細微的流水聲。這張不鏽鋼材質的實驗面板經過改造,有獨立的上下水通道,方便平日裡的清洗作業。沈蔓曾經看到他在這裡解剖組織結構,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成為被切割的對象,身體愈發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