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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你告訴我什麼叫公平?你告訴我什麼叫甘心?

    愛就是不公平,就像愛從來都不會甘心。

    有了還要,要了還想,想了還奢望,奢望被滿足了卻一直饑渴。我們對於愛人的貪婪是永遠不可能被填平的欲壑。若有心如止水之時,便是分手的紀念日。

    面對時刻存在的競爭,人類想了很多辦法來保護自己:婚姻、承諾、儀式、生育……卻統統敵不過貪得無厭的本性。

    所以,面對愛人的背叛,我們究竟應該拿起鞭子還是蘋果?究竟應該聽之任之抑或奮起反抗?一千個人、一千年,恐怕都不會得出確定的答案。

    陳逸鑫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聰明,也不認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看到沈蔓那龐大的後宮陣容,說沒有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作為曾經主動放棄優先權的後來者,他才是碗裡奪食的那一個,又有什麼資格提出異議呢?

    孔夫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如今,報應降臨在自己身上,他才明白之前那些人的想法和感受----如鯁在喉、如芒在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即便對方是有知遇之恩的學長,即便他與她看起來兩情相悅,卻依然狠不能扒皮抽筋,恨不能棒打鴛鴦,這種強烈而極端的情緒對於素來溫和的陳逸鑫來說,是絕對陌生的體驗。

    滿腦子呼嘯的念頭,卻無從發泄,怕引得沈蔓不悅,反而將之更加推向另一邊。於是只好緊緊閉上雙眼,將所有情緒封存、冷藏。

    但陳逸鑫知道,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就像那日在浴室偷窺到的凌虐畫面----所有嫉妒與不甘,最終都會轉化為狂熱、痴迷、鋒芒畢露。

    沈蔓的住處原本就是由急診大樓改建,因此地下車庫也與醫院內部聯通。她讓司機找了個靠裡面的位置停車,牽著起陳逸鑫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

    水磨石地面泛射著頭頂的慘白燈光,陳逸鑫用力扯開衣領,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一分一秒的束縛。原本規整的黑色領結被捏變了形,成為壓抑怒氣的替罪羊。

    「……逸鑫。」沈蔓終於還是猶豫了,弱弱地喊出他的名字。

    清秀的面容上裂開一道fèng,男人猛然睜開眼睛,卻不敢看向對方,而是攥著拳,狠狠砸上了牆壁。

    困惑、憤怒、委屈、不甘心,各種情緒如同打翻了的味碟,將他的心侵染混亂,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將傷口撕開,束手無策地將之醃漬、刺激、反覆折磨。

    「為什麼是他?!」如果是家財萬貫的趙宏斌,或者平步青雲的張羽,興許還能夠接受----偏偏是看來無害的學長,根本與凡人無異的鄭宇軒----陳逸鑫無法說服自己,又或者,無論對方是誰,終究都會面對同樣的質疑。

    電梯鈴聲響起,轎門徐徐打開。沈蔓不作回應,而是率先走進去,而後一臉無辜地回望:「上樓吧。」

    腦子裡的某根弦崩斷了,陳逸鑫大步上前,用唇齒封堵住那無情的眉眼,任由女人躲閃不及,卻依然以強硬的態度鉗制住對方,口中儘是反覆逼問:「為什麼?為什麼?」

    「唔……逸鑫!你冷靜一點……」女人對他總是有些愧疚,因此掙扎得也不是特別用力,生怕引發更加猛烈的反彈。

    陳逸鑫顯然沒想這麼多,而是不管不顧地掠奪、肆虐,似是發泄,又似是放縱。隨著電梯門緩緩合上,他頭也不回地按下緊急制動鈕,將兩人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裡,自暴自棄地開始上下其手。

    急促的警報一聲接著一聲,扎在人的心尖上,像銳利的匕首,更像催情的春藥。

    原本就急於尋求某種證明,卻遲遲得不到回應。陳逸鑫感覺自己墜落在無盡的深淵中,向上向下全是虛無。除了抓住身前的人,占領她、征服她,沒有任何別的出路。

    手指是網,身體是柵欄,男人像遮天蔽日的屏障,將沈蔓擋在梯轎的角落裡,一邊親吻一邊撕扯。無論她如何抵抗,還是在兩性天生的懸殊差距中,漸漸敗下陣來。

    「給我,蔓蔓,給我。」他帶著幾分絕望的語氣祈求著,寬衣解帶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很快便撩開長裙的下擺,並將手指探入了那處隱秘。

    先前男人的體液殘留著尚未散盡,陳逸鑫幾乎瞬時就確定發生了什麼,再次抬眸看向她時,清秀的眉目間儘是苦澀:「果然……」

    「別,逸鑫,別這樣。你聽我解釋!」沈蔓一邊徒勞無功地壓下裙擺,一邊略顯蒼白地聲辯道。

    他扯出一抹令人心碎的笑:「解釋?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隨著語氣的頓挫,男人解開了自己的褲鏈,釋放因憤怒而勃起的欲望,侵著腰便直直插了進去。

    「啊……」沈蔓仰著頭髮出呻吟,在閉匿陌生的環境中繃直成一道繩索,緊緊絞住身子。從靈魂到肉體,從指尖到尾椎,全都戰慄顫抖,徹底失去了控制。

    警報還在作響,轎廂外已經有人群聚集的腳步聲、拍擊梯門的敲打聲,包括大聲詢問的呼號:「有沒有人?電梯裡有沒有人?」

    時值深夜,醫院大樓里只有這部貨梯直通地下車庫。好在因為平時不常用,並沒有安裝監控探頭。

    儘管明知道電梯裡的狼狽無人可見,面對隨時可能洞開的梯門,沈蔓的神經已然被逼至崩潰的極限。

    她不敢再出聲,只是咬緊了嘴唇,任由陳逸鑫發了狂地頂弄。就著之前的情慾殘跡,這突如其來的抽插並未讓她不適,反而催發了情慾與緊張,將人的感知推上最脆弱的一點。

    「你在收縮,」他眉頭微皺,表情隱忍,聲音沙啞暗沉,仿佛只是在陳述某種顯而易見的事實:「越來越緊,越來越人……快高潮了,對嗎?」

    被男人頂在轎廂的扶手上,勉強得到支撐的身體在不斷的衝擊中,搖擺不定、忽上忽下,就像隨波逐浪的浮萍,根本沒有可以歸依的港灣,甚至連眼前的方向都無法辨明。

    事實上,她眼前早已一片朦朧,分不清是淚是汗。耳邊的警報聲、牆壁外的呼喚聲都像發生在異次元。只有男人,和他不容忽視的欲望,主宰著四體五感、筋肉血脈、心跳呼吸。

    與鄭宇軒的情事中,身體早已高潮數次,體能也耗至極限。此刻,精疲力被全然陌生的場合、全然陌生的陳逸鑫刺激成迴光返照。一陣緊似一陣的收縮越來越猛烈,就連沈蔓都被這反應嚇到,邊哭邊求饒:「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會死,真的會死……啊!」

    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哀鳴,男人的動作堅定、毋庸置疑,反倒比之前更加猛烈,薄薄的唇角抿起,似乎也在經受殘酷的考驗。

    仿若求死的頻率,孤注一擲的力道,兩人在這無盡的撞擊中,越來越接近極限。直到聽見金屬被異物插入的聲音----救援人員正在用撬棍抵開電梯轎門。

    「裡面有人,你們用點力啊。」司機師傅焦急地催促著,而那撬抵的力道似乎也變大了不少。

    沈蔓睜大了眼睛,略微窘迫地看向陳逸鑫。對方正衝刺著最後的極限,目光鑿鑿如炬。令她不得不相信,即便此時就有人破門而入,男人恐怕也會堅持做到高潮為止。

    已經有光線從門fèng里透出來,甚至連那撬棍都已經露頭。

    「不……啊!」被發現的恐懼、被肆虐的身體,終於在此刻交織成潮,將兩人徹底淹沒。

    電梯裡jian情VS實驗室禁慾

    「林大夫,您真的認識這人?」醫院保安隊隊長再次確認道。

    林雲卿有些不耐煩,「信程的老總、重點實驗室的主要捐助者,頭頂這棟樓都是她們公司出錢建的。再不信你就去找院長問問,看他認不認識!」

    「不不不,」保安隊長訕笑著擺擺手,「我不是說沈小姐,我是說那男的。」

    辦公室的角落裡,眉目清秀的男子衣冠不整,靠牆坐在長凳上,閉著眼睛輕輕喘息,臉上儘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沈蔓肩上罩著男式禮服外套,擔心地看向對方,根本沒有留意到這邊。

    「……不熟。」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低下頭,風輕雲淡地答了句。

    有所保留的回應和他剛才的據理力爭形成鮮明對比,保安隊長砸出味兒了,愈發理直氣壯地說:「那就先留下配合調查。等警察給司機做完筆錄,再仔細審審他----醫院可是救死扶傷的重地,哪能隨便按警鈴?太不守規矩了!」

    拍拍褲腿站起身來,林雲卿頷首說:「實驗室還有事,我帶人先走。」

    「您請,您請。」保安隊長立馬跟過來,快步衝到沈蔓跟前,點頭哈腰道:「沈小姐,核實過了,您可以跟著林大夫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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