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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儘管加入聯高的時間不長,陳逸鑫卻是很認真地在了解經營管理方面的知識。
憑他有限的認知和理解,一家公司經營的好與壞,絕不能憑單純的資金負債、帳目流水來判斷。有時候,辦公室的整潔程度、交接事務時的回訪效率,比宣傳冊和財務報表更有說服力。
信程表面上的規模也不大,相對於其在業內的威名來說,兩層樓的辦公面積簡直算得上寒酸。
然而,從大門口到前台的短短几步距離,就擺放著近十盆綠植,還有裝飾精巧的藝術品掛在牆上,點點滴滴都顯示著設計和維護的心血,與一般公司、企業去繁就簡的實用主義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是說養花、購置藝術品就能證明什麼,而是說,當一家公司肯費心思把花養好,並且頗具閒情逸緻地去欣賞藝術,這本身便暗示著其在行業內遊刃有餘的能力和呼風喚雨的地位。
管中窺豹,見微知著,他尋思著,回去給聯高科技的新辦公室也添置點行頭。
「陳先生?」前台小姐禮貌地打斷了陳逸鑫的神遊,姿勢標準地鞠了個躬:「請跟我來。」
他點點頭:「勞駕。」
沈蔓的辦公室在最裡面,抵著大樓的東南角,占據了視線和採光最好的位置。大門外還有專門的助理席位,這樣的陣勢讓陳逸鑫不禁再次懷疑對方如今的身份。
然而,不待多餘的時間思考,某位身材略顯壯碩的熟人便冷笑著迎上前來:「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大妞小姐,你好。」他不卑不亢的伸出手,直面沈蔓的大學室友兼私人助理,「我來給她送東西。」
對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順通快遞和高端定製有合作?看來這家店以後是不能再去了。」
陳逸鑫咬著牙沒說話,只是略微點點頭,示意她帶路。
大妞的冷嘲熱諷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應,倒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氣得當場跺了跺腳。考慮到她的身材和噸位,這一腳動靜著實驚人,尚未離去的前台小姐也不禁瑟縮。
只有陳逸鑫,依然含著笑看向對方,心中鬱卒不再。
沈蔓的辦公室門上沒有任何銘牌,也無從知曉她的職務,但從整間房的格局與位置來看,已經不難猜出信程的老總是誰。
即便有人說她就是這家國際專利管理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陳逸鑫恐怕也一點都不會覺得驚訝。
大妞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門,聽到回應後,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步入辦公室,態度略顯勉強道:「你定的衣服送來了。」
陳逸鑫被那壯碩的身材擋住視線,看不到坐在辦公桌前女子的樣貌,卻聽見黃鸝出谷般的聲音:「逸鑫?!」
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乾淨的聲音,女子欣喜的情緒難以掩飾:「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大妞不服氣地撇撇嘴,留下冷冷的眼刀退出辦公室。他這才看清沈蔓的樣子:質地精良的絲質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顯出胸口潔白如玉的肌膚,同色系的鉛筆裙包裹住細長的大腿,曲線畢露卻也不乏莊重,比之前幾次見面更顯沉穩。
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陳逸鑫提醒自己,年輕的軀體裡,經歷歲月風霜卻依然不乏熱情,看遍人生冷暖卻始終滿懷希望。
「大妞又給你下臉子了吧?」辦公室的門甫一關上,沈蔓便沖他吐吐舌頭,道出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男人搖了搖頭,笑得很真誠:「沒事……應該的。」
「什麼叫『應該的』?!」她瞪圓了眼睛,誇張的表情顯出格外的孩子氣,與周身氣場截然不同,卻也意外和諧,「來來來,先看看合不合適。」
手中的購物袋被她接了過去,直接鋪攤在茶几上。一層層的包裝紙掀開後,三件套的黑白色晚禮服赫然在目,因為裝袋的時候有考慮,走了一路連褶皺都沒有,愈發顯示出材質的精良。
「怎麼是男裝?」陳逸鑫目瞪口呆地站在原處。
沈蔓挑眉看向他:「怎麼不能是男裝?你今晚要當我的男伴,自然由我負責打扮。」
說著,一雙芊芊素手便撫上了男人的衣領,搭在陳逸鑫精心挑選的襯衫上,若有似無地摸索著扣眼:「……必須由我負責。」
輪廓清晰的喉結上下蠕動,他站在原地不敢反抗,任由對方解開一顆又一顆紐扣,任由自己的身體赤裸在陌生的空氣中。
沈蔓的動作舒緩而放鬆,時不時貼上男人精壯的軀幹,而後迅速地離開,仿佛真的只是在替他換衣服罷了。
辦公室朝南的一整面牆壁都被掏空,裝著單面透視玻璃,外面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即便知道沒人能夠看清這裡發生的事情,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羞恥感依然無法避免,直令陳逸鑫身上的寒毛都樹了起來,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互相摩擦:「你怎麼負責?」
她的手已經徹底覆上了男人的小腹,在線條清晰的腹肌上來回逡巡、流連不已,視線也捨不得離開半分:「想怎麼負責,就怎麼負責。」
實際控制人VS情挑換裝秀
他閉上眼睛,感覺到眼瞼在輕微而急促地顫動,呼吸也隨之起伏,再也找不回最初的節奏。
沈蔓的指尖正貼著腰腹處用力,點滴熱度在兩人之間互相傳導,給彼此的身心平添煎熬。任何動作、接觸都成為施過魔咒的暗號,隨時帶來噬魂銷骨的感受,直令靈魂都忍不住沉淪其中,永遠無法回頭。
她如同作畫般,輕妙勾勒出男人流暢的肌肉線條,隨即就手扯開了那細條紋的襯衫,任由精瘦有力的肩胛、起伏不定的胸膛、平坦清晰的小腹統統暴露在空氣里。
伴隨著女人發出喟嘆,陳逸鑫的喉結開始上下蠕動。他體內的鮮血混雜著欲望,正不管不顧的奔涌、咆哮。
靈與欲、情與愛試圖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里得到紓解,卻偏偏適得其反,越努力,積攢的澎湃越宏大,最終形成鋪天蓋地的洪流,卷席了所有理智與清明。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起,沈蔓將做工精良的襯衫抖落開來,貼著鎖骨攏上肩膀,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垂,仿若不經意地說道:「還好我記得你的尺寸,來,試試看。」
說著,袖口套住修長而結實的手臂,一點點、一寸寸,如游魚、如蛇行般地卷上來,再扣好扣子,男人起伏不定的呼吸被統統封存在潔白的衣衫之下。
陳逸鑫睜開眼睛,視線中有氤氳不明的霧氣。
然而,不待他出聲,身著職業裝的端莊女子便跪在了地板上,視線與男人的腰線持平。鼻息間傾吐的熱氣穿透薄薄衣料,籠罩著蠢蠢欲動的分身。
沈蔓稍稍研究了片刻,方才謹慎地伸手解開了他的褲鏈,雙手順著緊緻的大腿肌肉緩緩下滑:「褲子可能做小了一點。」
言語間,溫熱的氣息直接噴灑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某處赫然而至的勃動幾乎頂上嬌俏的臉龐。
她謹慎地避開有限的距離,既不讓自己被蹭到,也有若有似無地順應著那起伏,故意嘆了口氣道:「誰讓你長這麼『大』的,活該。」
喉間似被絞繩勒住,理智與情感、冷靜與衝動在陳逸鑫的大腦里彼此拉鋸,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判斷。就在決心尚未下定之際,沈蔓已經側跪著將西褲替他穿上,還用腰封將襯衫下擺妥帖地規制好,再站起身來後退兩步,托著下巴點了點頭:「嗯,不錯。」
扣好袖扣,打好領結,她像對待模特般有條不紊地替陳逸鑫穿戴完畢,終於心滿意足地拍拍胸口:「真的挺適合你。」
那雙素手牽著他,來到辦公室的套間裡。女人站在全身鏡前,頗為得意地挑了挑眉:「怎麼樣?」
陳逸鑫亦被鏡中的人影嚇了一跳:單排扣的無尾半正式禮服,素黑的顏色顯得格外雅致,面料挺括,良好的質感勾勒出流暢的線條,頓時就添了不少精神氣;白色正裝襯衫和黑領結相得益彰,尖角翻領的設計顯得更加凌厲。這些年因為跑快遞而風吹日曬的一張臉,在如此隆重的背景下竟也不顯得滄桑,相反倒有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度。
果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這家店做男裝比較好,全是老師傅親自動手。我之前記得你的身材很標準,只跟他們說了個大概,沒想到最終的成品能到這個程度。」沈蔓顯然也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留他在鏡前欣賞,轉身走進步入式衣帽間,開始翻翻找找。
這間套房不大,分為洗浴區和休息區兩部分。全部採用玻璃作隔斷,在暗啞的光線下,帶著明顯的未來感。地磚壁紙,包括床鋪都是深色,跟複式公寓裡溫馨自然的風格截然不同,或許是有意做出的區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