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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老者面色慈祥,緩緩說道:「安拉在上,協商者當互相忠誠信任。」
張羽愣住了,他從不知道沈蔓竟然會說阿拉伯語,比他這個靠走後門上位的大使還強些。
沈蔓沒有留意他的反應,只是在心中默默盤算:TN組織所謂的親屬,應該指的是周胤欽。這說明他們並不知道其內樁的「死訊」,還指望著裡應外合將周氏端個底朝天。但既然現在是她來到了C國,來到了K城,來到了離周胤廷最近的地方,對方肯定也不能自食其言。
「我有外交庇護,」抬起眼,目光鑿鑿地看向張羽,她態度堅決而強硬:「大使館必須保護我的安全。就算你不送,我自己也會去,是生是死全憑老天的旨意。」
說完,趁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女孩提起裙角猛然發力,轉身便朝門口跑去。
張羽目瞪口呆,他從沒想過溫婉可人的姑娘會這般決絕----為了另一個男人。
就在沈蔓即將跨出門檻的瞬間,使館武官果斷一手刀劈了過去,任由她癱倒在地。只見武官甩了甩手腕,有感而發地說:「這種事兒就不該讓娘們摻和。」
活要見人VS死要見屍
再次轉醒時,沈蔓只覺得肩背酸痛,根本動彈不得。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眉目清秀的男人側坐在床邊,滿臉似曾相識的憂鬱。
「張……老師。」
聽到女孩熟悉的稱呼,張羽笑得很勉強:「醒了?還難受嗎?」
沈蔓搖搖頭,卻牽動了頸部肌肉,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誰幹的缺德事,下手真狠。」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額發,說不清的憐惜與親昵:「使館武官,我已經關他禁閉了。」
沒有接話,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男人,在沉默里主張著自己的堅持。
「你愛他嗎?」張羽問出這句話時,言語輕柔如波,眼神一半明亮一半灰。像個病入膏肓的垂死者,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向醫生詢問自己痊癒的可能。明明已經預料到結果,還是不肯放棄那脆弱的希冀。
沈蔓抿著唇,她試著揣測對方如今的想法:原本可有可無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似乎就變得不可或缺了。多麼自然又多麼勢利的心態,偏偏真實到令人無法迴避。
終於,她說出上輩子、這輩子都橫亘於心的那個問題:「你愛我嗎?」
他笑了,謫仙一般的公子,笑得宛如三月里的碎冰,十月里的秋水:「我不知道,我以為全都放下了。可是,蔓蔓,我這裡難受。」
說完,他將女孩的手引到自己胸口,隔著衣物感受那一下又一下,支離破碎的心跳。
多可笑啊,愛我們的人用盡全身力氣,到頭來抵不過我們愛的人一句後悔,一聲嘆息。
攬過男人的頸項,將他輕輕拉近自己,沈蔓吻著那對薄唇。
清涼的薄荷香氣,如前無異。
曾經無比熟悉的身體,再次靠近後勃發出驚人的默契。每一個細胞、每一縷呼吸都在要求他們合二為一。
不愧是歷盡千帆依然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沈蔓驚訝他對自己的影響依然能如此巨大。細碎而纏綿的唇印順著頸項游弋,一點點勾開曖昧的衣襟,讓氤氳的呼吸交織成網、疊加成浪,吞噬了他們最初、最後的理性。
張羽閉著眼,從回憶的最深處喚醒感知,他驚訝於自己的熟稔、親昵,一如當初怎麼會捨得忘記。
從不知道,即便是懷抱、親吻,這些最簡單不過的身體反應,也能激發如此複雜的情緒。恨不能將自己的所有拱手奉上,只願獲得她的愛憐,她的垂青。
一雙手牢牢禁錮住女孩的身體,如桎梏,如鎖鏈,如同不忍放開的執拗。
柔軟、溫暖的觸感,是如此充盈,與記憶中的可愛圓潤完全不同,但又分明是同一個人。陌生與熟悉相互交織的體驗,誘惑他不斷流連、繾絹神往,分不清虛實真假,只曉得不斷索取,不斷呻吟。
捧起那對蘇胸,一邊不間斷地抽插,一邊將臉埋進白白嫩嫩的辱肉里,張開嘴大力吸允,每次都激起女孩陣陣抽氣的聲音。
知道自己還能讓對方如此反應,這些年的隔閡仿佛頓時就不見了蹤影,男人的動作愈發堅定,試圖這樣證明自己的主權。
時值正午,窗外有明媚的陽光,她雪白酮體在光線的照射下完美得令人無法挪開視線,並且隨著交合的頻率越來越激烈,暈染出愈發緋紅的情慾色彩。
沈蔓在整個過程中都沒發出任何聲音,卻忍不住流淚的衝動。
她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來指責任何人,世間的定律對誰都一樣殘酷:沒有付出不配談交易,沒有得到不配談失去,正如沒有重逢,就沒有珍惜。
她其實一直都是個特別自卑的人,家境貧寒,除了傲人的天資和心境之外別無所長,卻始終渴慕著不屬於自己的一切。曾經試圖藉由學業和婚姻改變命運,卻又不滿足於已經得到的一切,總是想要更多、掌控更多,到頭來反而忘記了初心。
重生之後,無論情愛或是男人,她都像個生於饑荒年代的孩子,貪得無厭地攫取、擄獲、占有。守在無數稀世珍寶旁,卻依然不明白,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麼。
張羽毫無留戀的捨棄,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意識到即便重生,即便重來無數次,依然有力所不能逮、願所不能及,有縱然耗盡心力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面對命運的殘忍,除了俯首稱臣,我們別無選擇。
最近這一兩年,沈蔓常常想起從Q市回來的那個夜晚,與周胤廷水辱交融,彼此坦誠,似乎只差那麼一點,她就可以明白愛和生活的真諦。
是什麼讓她退縮回去?
不,周胤廷的無心之言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他不知道自己就是被張羽捨棄的女人,也不知道旁人的客觀看法會將她的自尊、她的矜持凌遲到所剩無幾。
她害怕的,其實是自己,最真實的自己。
和鄭宇軒夫妻多年,沈蔓始終被溫柔相待,即便男人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伴,卻也給了她足夠的物質保障,使其在人前不至於露怯。
這輩子,儘管也受到過傷害,始終有人會不離不棄地守在身邊,讓她無懼風雨,總有可以歸去的港灣。
只有張羽,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想要,卻始終求而不得。
她不願承認自己的無能,不願承認周胤廷的評價其實非常公正----貪慕虛榮、攀權富貴,自以為是的菟絲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木棉。
或許所有女性都會面對類似困惑:我們所說的獨立、強大、能力,到頭來都會成為匹配男人的籌碼,原本信仰的平等和奮鬥的動力,最終只能證明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男人將她托在身前,賣力地挺送著勁瘦的腰肢,每一下都格外認真,還時不時地詢問她的感受:「舒服嗎?是不是這裡?」
畢竟是曾經無數次彼此撫慰過的欲望,又互相憧憬了這麼多年,所有的節奏、輕重、技巧,都貼合得無比美妙,就像靈魂中的另外一半終得圓滿。無論初衷為何,沈蔓都抵禦不了這最本我的舒逸。
聽到女孩壓抑的呻吟,張羽想要抬頭看看她的表情,卻猛地發現對方在哭,無聲地流淚。
他不知所措、手忙腳亂,自持於情事上早已爐火純青,竟然也會有這種茫然的時候。
循著本能吻上去,一點點舔淨她的面頰,身下的動作愈發輕柔,口中呢喃心碎的誘哄:「對不起……對不起……」
淚不停,就像他滿心的後悔與疼惜,無邊無盡。
身體終是誠實而熟悉的,男人反覆的迎合得到了回報,第一波的高潮來臨得柔軟而喧囂,如同鋪天蓋地的絲絨墜落,將所有感知、思緒包裹其中,令沈蔓忍不住輕呼出聲。
「乖,叫出來,讓我聽。」張羽依然堅挺,毫不遲疑地繼續攻城略地,並且試圖讓她承認真實的自己,「舒服對不對?別怕,都給你,想要多少都給你。」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女孩壓在身下,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調整著微妙的角度,每次都幾乎貫穿最深的欲望。
很快,那處記憶中的弱點暴露在男人的強勢之下,毫無防備地任憑臨幸。沈蔓感受到他惡意的碾磨,咬著唇,眉頭皺得死死,拒絕任何妥協。
「哎……」張羽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不得不作出讓步,「別咬,疼。」
說完,唇舌覆蓋上她的,反覆親吻、細細研碎,只求女孩不再抗拒,任由自己將之取悅。
含混的喃呢伴隨著體液抽插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裡,交織出男女最真實的旋律。
第二次高潮時,甬道內絞得愈發緊,把男人逼上了徹底投降的絕境。他喘息著將自己徹徹底底釋放,感覺到一股股暖流與之交相輝映,為一切劃上最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