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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她咬他,在男人的唇齒間嘗到血腥的鏽味,死不鬆口,只想用這極端的行為報復他非人的克制。
王笑天任由她噬咬,下身愈發殘酷地定住。他固執地要聽,聽到她認錯,聽到她屈服,聽到她承認悔不當初。
然後,電話又響了。
兩人都沒有理,依然在沉默地角斗、抵死地相拼,直到那頻繁的震動聲停下、響起,再停下、再響起。
周胤廷的頭像在屏幕上閃爍,那雙鷹隼般的眼眸即便帶著笑意,依然難以直達心底。沈蔓知道按照他的脾氣會一直打下去,只好鬆開唇,平復著氣息,將手機夾到頸窩裡:「喂,胤廷。」
「我下飛機了……」電話里傳來他的腳步聲,很快、很堅定,「……怎麼這么半天才接?」
「哦。」沈蔓看著王笑天,將他攬進自己懷裡,對方也不再抵抗,任由那處火熱直直插入緻密的身體,「這邊有點事,胤欽,胤欽他又打架了……」
飛行員終於不再保留,精壯的身體如打樁般,直進直出、徹徹底底。每一次抽插,幾乎都能將那軟肉翻來覆去。沈蔓皺著眉,屏著氣,在偷情與被發現的刺激間交替,任由快感肆無忌憚地疊加、累積。
「這個臭小子……你別生氣,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周胤廷在磨牙。他知道弟弟的臭脾氣,每次離家都會鬧出點什麼事情,只是沒想到這次前腳走,後腳就惹麻煩,心裡愈發憐惜自己的女人:「辛苦你了,小花。這次回去給你帶禮物。想要什麼?」
那刺耳的名字像是提醒和釋義,昭告出一切堅持的原因:她不愛他,也不屬於他,就連在身體裡放肆的男人也不是他,而是紅杏出牆的對象。她將靈與欲統統掌握在自己手裡,像個女王,睥睨著天下。
荒謬不論的認知、火熱灼燙的撞擊令沈蔓越來越興奮,聲音裡帶上幾分情色的味道:「什麼都不要……就要你……」
沉重的摔門聲響起,周胤廷似乎坐到了車上。用泰語向隨邑交代幾句,終於壓低聲音回應道:「要我的什麼?」
「要,要你……」黑暗中,她一邊側頭講著講電話,一邊直勾勾地望向王笑天的眼睛。沉淪於縱慾的男女,此刻只剩下最真實的需索、最親密的交集。精巧的舌尖勾勒著唇瓣,沈蔓啞著嗓子說:「……要你的『大東西』。」
「什麼『大東西』?」周胤廷享受她難得的主動,升起轎車前排的隔斷壁,明知故問地追了一句。
「就是,就是……」沈蔓皺著眉,順應王笑天抽插的節奏喘息,好不容易才把話講完:「就是又熱、又燙的那個玩意兒。」
男人在低聲淺笑,男人在重重喘息,不同的聲音於耳畔交替,重疊成視聽的雙重刺激,連帶著體內火熱的感知,令沈蔓糾緊、再糾緊,生怕一不小心便會全部泄出去。
「真乖,好好在家呆著,等我回來收拾你。」車開得很快,周胤廷奇怪曼谷的交通怎會如此通暢。終究是來探望病人的,衣衫不整可說不過去,只得強壓下心頭的欲望,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尚未聽到盲音,王笑天便不管不顧地抽插起來,激得沈蔓陣陣戰慄:「啊……輕點!」
「不是要嗎?」他一邊送腰,一邊咬著牙質問,「嫌我餵不飽你?」
嘖嘖,可怕的攀比心。
沈蔓索性不再反抗,任由他將自己翻來覆去地操弄,舒展著身心享受異性最真誠的恭維。
靈肉合一確實美妙,可是當身心無法兼顧時,她還是更願意放縱自己的欲望。王笑天或許是個花花公子,但那又如何?男人能夠將性作為享受、挑肥揀瘦,女人也可以。分清楚愛與欲的界限,反而更能夠教會我們珍惜擁有,不對嗎?
周胤廷和張羽這種人,就是因為一切都來得太過容易,以為權勢和財富在感情的世界裡也能夠所向無敵,所以才錯得如此離譜。
想到這裡,她不禁本能地夾緊下身,試圖證明自己對局勢的掌控。王笑天隨即打了個哆嗦,差點繳械投降,回過神之後抽插得更加賣力:「……你想死!」
一波波的快感累積,兩個徹底放下包袱的男女互相攀附著,步步前行、步步緊逼,緩慢而堅定地朝向最後的高潮努力。
然後,電話又響了。
這次,沈蔓不用看屏幕也知道是誰。王笑天嘗試保持了一下頻率,卻最終敗下陣來。堪堪從她體內退出,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原來是個接線員啊?」
接線員VS同道中人
林雲卿的聲音依然冷冰冰的,沈蔓聽到他說手術做了五個小時,心疼得不行,趕忙催著去吃飯、休息:「這麼晚了,你總有一天餓出胃病,信不信?」
「唔。」醫生伸了個懶腰,隨便應承了一聲,「你那邊有人?」
沈蔓被他敏銳的直覺驚到,支支吾吾半天才問:「你怎麼知道的?」
王笑天摟著她坐在地上,身體貼著身體,卻沒有任何動作,靜匿的黑暗空間中,聽得見電話里傳出的一切聲響。
「注意安全、注意避孕,別淨叫那些登徒子占便宜。」林雲卿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個盡忠職守的醫生,根本事不關己。
好在沈蔓早已了解他的脾性,知道那張冰山臉下,有著怎樣磅礴洶湧的內心。如果不是因為愛,因為忍耐,再淡漠的人也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放心吧,我曉得的。」點點頭,她倚在飛行員結實的肩膀上,感覺那虛無的空洞有了錨定,不再飄忽。
林雲卿的話不多,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像個瘋子,其他情況下根本無從猜測他的情緒。
沈蔓決定在帝都周旋下去之後,年輕的醫生並未明確表示反對。他給予自己絕對的信任與尊重,並非不嫉妒、不介懷,而是因為知道她上輩子的經歷,明白女孩延綿兩世的不甘。
試試看。
他說,試試看你重活一世,能否得償所願。
掛斷電話後,王笑天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沈蔓低頭調侃:「還來?」
「我倒是想啊……」儘管沒有達到高潮,經過反反覆覆的體力勞動,特別是接連兩次在極限喊停,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氣無力。
沈蔓心中有種微妙的征服感,與情慾無關,只是單純地覺得慡利。愈發毫不留戀地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襟:「你今天怎麼和那二愣子打起來了?『猛虎馮河,吾不予也』,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懂?」
培養一個合格的飛行員需要極高成本,說是黃金等身也不為過。正因如此,除了航空公司會投注高額人身保險外,他們自己也具有非常嚴格的安全意識。說白了,駕駛飛機也要靠身體吃飯,來不得半點馬虎。
「新仇舊恨嘛。」王笑天不喜歡惹事,可也不怕事。若非聽說換了老闆,今晚再寂寞,都不會踏入這家全帝都最熱門的酒吧。
當然,前提是不知道會遇到她----否則刀山火海都要闖一闖吧,他自嘲地想。
「那傢伙是個神經病,你以後別跟他計較。」牽著男人站起來,替他扣上紐扣、掖好衣擺,沈蔓的言語嬌弱,動作輕柔。看似瑣碎的貼身事情,有時候比做愛更能夠拉近距離,她已經深諳此道。
單身已久的王笑天感覺喉嚨里又在冒火,卻明白對方已經沒有繼續的意思,只好退而求其次:「你電話多少?」
沈蔓習慣性地想要胡謅,卻見對方掏出了手機,晶亮的眸子盯著自己,做好了以防萬一的準備。
老老實實地報出號碼,王笑天隨即撥打,直到聽見那熟悉的嗡鳴聲第四次在黑暗中響起,這才勾著笑掛斷:「住哪裡?」
「查戶口的?」沈蔓試圖轉移話題。
「不啊,」他搖搖頭,「追你。」
夜已微涼,門外的喧囂聲消失,DJ早已換上舒緩的旋律。隨著梁志成功奪冠,酒吧里的男男女女求仁得仁,正在逐漸散盡。很快便會有保潔人員清場,堂口的兄弟們還在值班,沈蔓知道自己不該再拖延下去。
然而,那雙像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就在面前閃爍,隨著莫名地提議,直擊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笑天?」
「嗯?」
「你沒病吧?」
男人愣了愣,隨即自作聰明地答道:「我說自己潔身自好你肯定不信,但公司會定期體檢,絕對沒有任何傳染性疾病。」
「不不不不……」沈蔓連聲打斷,「我是說你的腦子,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