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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梁志奪冠既讓人感覺意外,又是那麼地理所當然。無法想見,這樣一個外形優越、嗓音絕佳的男孩,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光彩熠熠的未來。

    台上,衣冠楚楚的主持人雙雙謝幕;台下,意猶未盡的觀眾們終於開始陸續離開。

    「你有沒有感覺,他剛才真的是在隔空表白對不對?」

    「是啊是啊,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有人給我唱首這樣的歌,一輩子都足了……」

    「哇,你可真好滿足。」

    「切,少在哪裡裝清高,你敢說你不是?」

    情緒亢奮的觀眾們一邊隨著人群向大門口涌動,一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著,顯然還沉浸剛才歌曲所營造出的溫柔氛圍里,久久不能自拔。

    沈蔓拖著行李逆人潮而動,耳邊不斷聽到類似感慨,心中愈發焦急,恨不能幹脆長出翅膀來,直接飛到後台去。

    等她好不容易擠到舞台邊上時,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整理設備、回收道具。正好,之前偷偷放她從後門進場的那個學生會幹部也在其中,沈蔓連忙笑眯眯地湊上前去,問清了更衣室的方向。

    從紐約的百老匯,到社區的小劇場,無論多麼光鮮亮麗的舞台,似乎都會有個凌亂嘈雜的後台。各種各樣的電線繩索如陷阱般纏繞,行色匆匆的演職人員來去如風。沈蔓小心翼翼地沿著牆角挪動,終於找到了參賽選手們聚集的房間。

    「來吧,學弟,在場的可都是聲樂系風雲人物,你以後發展少不得他們幫襯。」男高音清晰的聲線在門後響起,正是最後一輪惜敗的季軍,聽他講話帶著明顯的北方口音,跟大妞倒有幾分相似。

    「你總不能得了冠軍就跑吧?讓我們這些手下敗將作何感想?」低沉的女中音,恰是剛才與梁志對唱的亞軍。

    門後似乎還有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勸說著,聽起來像是借著比賽結束的契機,準備大肆慶祝一番,頗有幾分不醉不歸的陣勢。

    「哥哥姐姐們,我沒說不去啊,只是想先打個電話。」梁志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似乎被圍攻得頗為辛苦,「麻煩你們先走一步,小弟稍候就到,實在不行,我待會兒自罰三杯,如何?」

    「痛快!」北方漢子一聲吼,顯然已經走出比賽失利的陰影,俠義地招呼眾人道:「冠軍都表態了,咱們就先去暖暖場。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最多半個小時,再遲了,就算一分鐘一杯酒!」

    「沒問題。」沈蔓聽到梁志笑著應承道。

    女中音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剛開口便被其他選手勸住了,只好酸溜溜的拋下句:「……學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接下來的話沈蔓沒有留意,因為更衣室的大門隨即被用力推開。她本能地拖著箱子躲到暗處,直到所有人相繼走光,這才回到了之前所站的位置。

    貼身的口袋裡,手機輕微地震動著,像一隻柔軟的手,將長久的思念、旅途的疲憊統統撫抹乾淨,只剩下甜蜜、溫暖,滿滿浸透心田。

    三十秒後,未能接通的電話自動響起鈴聲,在人去樓空的後台走道里,顯得格外清晰。

    門後面的那個人似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隨後起身靠近的動作頗有些猶豫。

    手機持續震動、不斷作響,沈蔓聽到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反倒徹底安下心來,扶著行李箱的拉杆,穩穩站好。

    後台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氤氳出舊時代老照片一樣的質感。女孩嘴角泛著微笑,隔著時間與距離,勾勒出此生最美好的回憶。

    梁志拉開門的一瞬間,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隨即呆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就像個聖誕節早晨得到禮物的孩子,哪裡還有半點剛才在台上的穩健大方。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面前出現的不是幻覺,隨即將手機扔到腦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來,把沈蔓整個人攔腰抱起,大笑著連轉好幾個圈,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慢點,慢點,頭暈啊!」沈蔓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到,牢牢勾住男孩的脖子,閉著眼睛呼救。

    下一秒,她感覺耳旁的風停了,自己的嘴唇被人噙住,既霸道又溫柔,仿佛春夜裡洶湧而至的海潮,根本無處可躲、無跡可尋。一切的思念、一切的語言,都化作身體髮膚的糾纏,烙印在兩人共同的靈魂中。

    悄悄睜開眼,卻被那對晶亮的眸子逮個正著,梁志保持住將她托舉起來的姿勢,從下往上望著,依然滿臉孩子般的驚喜表情:「真的來了?」

    「什麼真的假的。」沈蔓嬌嗔道,雙手扶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感覺無比妥帖:「你今天跟人唱情歌我可是看見了啊,自己說吧,怎麼懲罰?」

    梁志不回答,抱著她回到更衣室里,隨意地踢帶上大門,轉身將女孩抵進一間小小的更衣室。

    晃晃神的功夫,沈蔓只覺得眼前忽明忽暗,還沒有看清楚更衣室的格局,便被挾持進入三面封閉的隔間,眼前只有他和他身後的輕薄門帘。

    大學生活動中心的後台也是因陋就簡,一間大房被分割成兩半。一邊是靠在牆上的鏡子與桌案,權作化妝區使用,另一邊則是用複合板搭建的幾個小隔間,每個外面再釘上布條,權作更衣室用,方便演員們同時準備。

    此刻,沈蔓便被梁志推到了這樣一個隔間裡,頭頂是公共的天花板,腳下則連布簾都遮不住,直接與外界相通。幸好之前其他人已經離開,否則她恐怕會立刻奪門而出。

    太近了,這親密莫名地距離;太熱了,這噬魂銷魄的體溫。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對面,呼吸與呼吸交織,情緒與情緒糾纏。眼神里都泛著野生動物一樣的光芒,恨不能立刻將彼此分拆入腹。

    男孩果真長高了些,已經整整比她超出一個頭,此刻正緊緊貼過來,唇齒間儘是含混不清的呢喃:「你全都聽到了,對不對?告訴我,聽到沒有?」

    「聽到什麼?」沈蔓啞著嗓子,垂眸明知故問道。

    梁志沒理她,順著女孩敞開的衣領漸漸往下,細緻而急切地舔弄著。所經之處無不津潤漬漬,像只不知滿足的饕餮,貪婪的享受著面前的美食。

    天曉得,不說與周胤廷的逢場作戲、王笑天的制服誘惑,即便是跟吳克的相愛相殺,乃至林雲卿的虐戀情深,到頭來都及不上此刻情之所至的甜蜜親吻,思之所及的糾結纏綿,渴慕熱望的揉捏撫觸,以及靈肉交融時的一聲嘆息。

    我想你,沈蔓用腿纏上他勁瘦的腰腹,雙手勾住男孩的頸項,用無聲的邀約告白道。

    我也是,梁志向前狠狠推撞,腫脹不已的熱物隔著衣褲抵過來,直接用身體作出了最真實的回應。

    更衣室VS擋酒令

    在通常語境下,「急色」二字往往被當成貶義詞。

    既然欲望本身已經是對人類動物性弱點的妥協,那麼直奔主題的性愛則更加可鄙。因為缺乏鋪墊和前奏,使得肉體糾纏純粹淪了為發泄縱慾的代名詞。

    然而,真正的情愛推升至極,真正的渴慕抵達臨界,又怎麼可能不著急?

    那種身體裡每一滴血、每一寸神經、每一塊骨肉都在嘶吼的欲望,那種恨不得將彼此生吞活剝、吃干抹淨、隨時隨地干到下不了床的滅頂衝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

    空無一人的更衣室里,半遮半掩的隔間中,兩人無聲地達成某種默契。

    梁志的雙眼依然死死盯住她,隨手扯掉了身上的襯衫,只留下漂亮的肌肉紋理與誘人的線條,誘惑著面前的沈蔓。

    那處腫脹至極的身體部位,已然將褲子撐起,顯出幾分古怪的變形。

    他絲毫不以為意,拉住女孩素白的柔荑,徑直覆上自己的分身,並且引導她逐漸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揉弄著灼熱炙人的所在。

    舔舔嘴唇,沈蔓保持與對方的視線交織,伸出另一隻手撫上那赤裸光滑的肌膚,任由零距離的接觸償慰自己長久以來的思念。

    凌海地處南方,日照時間和強度都超過了Q市。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梁志就已經從文質彬彬的白淨少年,被曬成健康的古銅膚色。

    光滑的皮膚下,儘是青春特有的張力,滿脹在沈蔓的指尖、掌心,暈染出誘人的情慾。

    他不動聲色,任由對方上下其手,眼神中儘是寵溺與縱容。將身體又往前抵了抵,更加徹底的將自己送給她享用。

    同時,那雙大手也沒閒著,順著女孩幼滑的膝蓋撫弄、勾勒,每一下都觸到沈蔓最敏感的神經上。

    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裡,他們無數次地擁抱、親吻,早已熟知彼此身體的所有秘密。時隔多日,再次用最直接的方式面對面,根植在記憶與靈魂深處的本能替代了一切。沒有曲意迎合,沒有勉強遷就,即便是最簡單的動作或反應,也能夠將對方帶入自己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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