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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如果說,暴力是男人的壯陽藥,冒險就是女人的催情劑。
隨著顛簸感越來越明顯,王笑天索性放開攀附,動作越來越大地抽插。有幾次甚至頂得她直往上躥,差點脫離時,又被用力壓下來,堵得嚴嚴實實、塞得滿滿當當。
終於,在敲門聲再次響起之前,男人的忍耐也來到極限,毫無保留的幾個抽插後,埋在她身體裡,徹底泄了出來。
滾燙的精液在體內泛濫,灼燒著每一寸柔嫩緻密的內里,讓她終於鬆開嘴裡的肩章,反覆做著深呼吸,恨不能就此將那熱量紓解出去,遣散得乾乾淨淨。
男人的吻一個接著一個,烙在她的頸項、耳邊,喃喃道:「下飛機後等著我。」
旅客VS傷員
沈蔓當然不會等他。
出了帝都航站樓,她很快隨著人群去到車站,乘坐旅客大巴前往市區。
帝都傳媒大學的前身是廣播事業局的技術人員培訓基地,號稱國內新聞界的「黃埔軍校」。該校地處帝都東三環,面積不大,但綠化率很高,校園環境十分優美。作為一所藝術型大學,這裡與普通的理工科或文史類學校截然不同,處處洋溢著濃郁的文藝氣息。
徜徉在枝葉繁茂的林蔭道上,漫步於鳥語花香的幽徑中,再紛亂的思緒、再喧囂的心聲似乎都能夠得到安撫。
當年「跑部錢進」時,身為Q市國立大學外語系的骨幹教師,沈蔓曾經不止一次地下榻在傳媒大學招待所----馬路對面就是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辦公室,每年社科基金申報或者結題時,這裡的床位往往供不應求。
招待所前台的服務員很年輕,沈蔓依稀能夠想像對方日後精明幹練的樣子,如今她才剛剛入職,對業務多少有些生疏。
「沒事,慢慢來。預定人姓張。」她態度和緩地說。
服務員一邊滿頭大汗地翻找預定記錄,一邊暗暗納悶,站在眼前的明明只是個小姑娘,怎麼說起話來老成得跟自己媽似的。
拖著行李進房,沈蔓這才鬆了口氣,攤成大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早上起的太早,在飛機上又那麼胡鬧了一場,她早已經精疲力盡,反正和張羽約定晚飯時見面,現在索性先補個覺。
喚醒她的,是床頭那部老式電話機。
因為沒有拉窗簾,此刻窗外幽暗的天空中已經有霓虹閃爍的光影。沈蔓揉著眼睛拿起聽筒,含含混混地「餵」了一聲。
「小妖精。」張羽要笑不笑的語氣,即便隔著電話線,也能聽出幾分寵溺的味道。
她立刻打起精神,說起話來卻依然嬌滴滴的:「張老師,你在哪兒啊?」
「我這邊臨時有點狀況,可能過兩天才能去跟你碰頭。」男人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自己在校園裡先逛逛,熟悉一下環境,我讓人送了張卡放在前台,需要花錢就先用著。」
沈蔓心裡「咯噔」一下,心知帝都不比Q市,張羽對她並無任何義務,除了聽從安排,自己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作出任何要求,於是只得乖乖點頭:「沒關係的,您先去忙正事吧。」
「都他媽操蛋事兒。」文質彬彬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京罵,把這頭聽話的嚇了一跳。隨即自知失言地解釋道:「乖,不是說你,唉,我這邊三言兩語也說不清,等收拾利落了再聯繫。」
她對權力階級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不感興趣,只求張羽心情好,別放自己的鴿子,除此之外哪裡還敢有其他奢望。
儘管書上說人人生而平等,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人跟人之間的差別往往真實得有些殘酷。對張羽這種官宦子弟來說,升學、保送、推免簡單的也許就是一個電話,一頓吃請。對出身貧寒的人來講,卻意味著十年苦讀、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某人的舉手之勞,意味著另一個人的湧泉相報。公平?此時不過是個笑話。
所以沈蔓不可能去追問他慡約的原因,因為她知道,自己對張羽來說無非閒暇時的一個樂子,博君一笑便是她存在的意義。只有這份愉悅尚存,對方才會願意付出相應的對價。如果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臉,等待她的無疑是棄如敝帚。
既來之則安之,她寬慰自己。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隨後簡單收拾收拾,便上床睡覺了。
高中住校生活十分規律,第二天早上,沈蔓照常起床、洗漱。在招待所二樓餐廳用完早點,她隨身背了個包,便往校園裡走去,既熟悉熟悉環境,也當作飯後散步。
如前世一樣,帝都傳媒大學的校園依舊小巧而精緻,秋冬蕭瑟的樹木並未影響其獨特的園林氛圍,相反,愈發映襯出遺世而獨立的氣質。
寒假裡的校園早已經空空蕩蕩。沈蔓信步來到操場,只見遠處還有人在籃球架下練投籃,正想前去湊湊熱鬧,不想被身後一聲尖銳的摩擦聲嚇得釘在原地。緊接著,便覺肩頭受到猛然撞擊,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在地上連著打了幾個滾,整個右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原本扎在腦後的長髮也亂成一堆稻糙,糊在臉上徹底遮住視線。過了片刻,鑽心的疼痛開始蔓延,即便不用眼睛看,她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掛彩了。
那輛麵包車制動後停在原地,有人在附近叫嚷著什麼,雜亂的腳步聲沿著地面傳來,震動傳導到她耳膜里,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
極端情況下,人體潛能往往能夠得到激發,沈蔓懷疑自己的聽力被無限放大了,鑰匙轉動、引擎打火、車輪在水泥路面上摩擦、排氣管劇烈抖動,最終只剩下氣喘吁吁的叫罵聲:「……操,畜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有人向她靠攏過來,沈蔓疼得沒力氣反應,卻莫名擔心起自己現在這幅亂糟糟的樣子,想來跟一大堆垃圾沒有區別。她身上還穿著昨天那條呢子裙,現在被撞成四仰八叉的樣子,想必十分難看。奈何肩膀受傷,想要撐起上半身,卻始終不得勁,只能像攤豬肉般在地上陳列著。
「同學,你怎麼樣?」一股熱源靠近自己,帶著濕濡的汗意,還有小心翼翼地觀察。
她抬不起頭,齜著牙倒吸涼氣。
那人將早那磨破的毛衫揭開,沒說話。果斷伸手替她撐起身子:「堅持住,我送你去醫院。」
沈蔓被打橫抱起,腦袋枕在對方寬闊的胸前,聽見如擂鼓般劇烈的心跳,眼皮越來越沉,禁不住就想睡過去。
「同學,你跟我講話,別睡著了。」頭髮依然亂成一團搭在眼前,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只知道是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發聲時帶動體腔共鳴,有把難得的好嗓子。他一邊氣喘吁吁地抱著自己趕路,一邊隨口說出不著邊際的話,想必是怕傷員流血過多失去意識。
是個好人呢。沈蔓這麼想著,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越發昏昏沉沉了。
「喂,同學,別睡!」對方見她沒有反應,加快腳步趕路的同時,調門也提高了:「我,我叫李楨,XX級編導專業的,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專業的?」
儘管沈蔓身材苗條,卻好歹也有幾十斤的體重,抱著她在路上急行軍,對體力的消耗是絕對的,再分神聊天就很是吃力了。為了讓對方一心趕路,沈蔓只好勉為其難「嗯」了聲,表示自己沒有暈過去。
那人喘了口氣,原本鼓脹脹的胸口也塌下去。她不合時宜地心想:身材真好。
帝都傳媒大學不大,校醫院和操場離得很近,沒一會兒到了。值班醫生見傷者失血嚴重,趕忙打電話叫二線,自己則手忙腳亂地開始術前處理。
趴著被推進手術室之前,沈蔓只記得有人捏了捏她的手心:「別怕,很快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他說起話來仍然氣息不穩,儘管與對方素不相識,她還是被這簡單的話語安慰了,老老實實地俯臥在手術台上,任由醫生在右肩部穿針引線,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連呼痛的聲音都沒有,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沈蔓已經身處普通病房,卻並非傳媒大學校醫院,而是帝都東區的一家三甲醫院。聽醫生說,因為失血過多,校醫院緊急聯繫轉診,將她送到這裡來接受治療。還好沒有傷筋動骨,只需要注意傷口換藥,隨時都能出院。
入院登記的聯繫人欄寫著「李楨」,後面還留了聯繫電話。儘管當時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可那把好嗓子和高大身材應該不會弄錯。留在病房觀察半天,確定暫時沒有其他問題,沈蔓將病歷收好,自己結清治療費用,打車回去招待所休息了。
張羽隨時都會聯繫,她可不敢怠慢那位大爺。
進門時,前台服務員果然叫住她,遞了個信封過來,說是有人委託轉交。回到房裡拆開,赫然一張鈦金材質的黑色信用卡,縱是沈蔓也不得不咋咋舌:真是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