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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裝出一副謹慎地模樣,向他打聽具體的操作流程,卻只換回來一句:「輪不到你操心,只說願意不願意吧?」

    沈蔓咬著牙,故作乖巧地點點頭,趴在男人胸前,用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回了句:「老師,你對我真好。」

    「死丫頭,讓你賣個乖不曉得多難。」纖長的手指繞到小巧耳廓的後面,聊起她的一絲長發,張羽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女孩不敢抬頭,生怕怨念的眼神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悲傷:別了,Q市國立大學的的師兄師弟們,那些意yín強身的段子,恐怕已經此生無緣;別了,年少春夢中的教官導師們,昨日鵲橋相會的場景,再也沒有實現的可能……第二天一早,張羽被廚房裡傳來的整整香味撩醒,這才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周身儘是欲望被滿足後的通體舒暢。

    落地窗前的紗簾被放下,秋日裡並不耀眼的朝陽透過來,給房間裡的陳設灑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沙發背面,輕微窸窣的響聲傳來。想起昨晚竟再一次違背習慣,留宿外人在家過夜,張羽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

    撐手探起身子,絲毫不在意自己不著寸縷的樣子,他摸到眼鏡帶好,饗足地打量著此刻的無邊美景:身材姣好的女孩空罩著一件男式襯衫,兩條大腿雪白修長,正用力地踮腳站立,試圖夠到上層櫥櫃裡的調料。爐灶上,已經煮開的熱粥在「咕咕」地冒著熱氣,剛才將他喚醒的香味,想必就是來源於此處。

    「看什麼看?不曉得過來搭把手。」沈蔓一邊最後一次嘗試著憑自己的能力拿到橄欖油,一邊頭也不回地嬌嗔道。

    張羽隨手將額發向後拂過,窩在沙發上翻了兩個身,嘴裡發出陣陣眷戀的呻吟。

    「快點啊,不然待會兒沒得吃。」

    鯉魚打挺般坐起來,他哭笑不得地問道:「難得給你個機會表忠心,就這麼看不上?」

    女孩懶得理他,留下櫃門空開,轉身彎下腰照看滾粥,襯衫衣擺不經意地從大腿根部褪上去,將那若隱若現的神秘禁地暴露在外:「你家簡直就是個酒店,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廚房,除了米和雞蛋,居然一點材料都沒有,今早只能將就一點了啊……」

    男人身材高大,肌肉比例非常勻稱,看起來就像巴洛克風格油畫中矯健靈活的神祗,無愧於天地間力與美的結合。

    他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優勢,近乎炫耀地赤裸著,長手長腳地走到櫥櫃前,輕鬆取下那油壺,將之遞到女孩的小手旁邊,隨即撐著台面邊沿,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低頭輕噬著珍珠似的耳垂:「小妖精,反了你了……」

    驚覺中空的身後又有灼熱燙人的傢伙靠過來,沈蔓轉身調侃道:「一大早就裸奔,張老師,你還要不要臉啊?」

    「我衣服被人穿了,只能無奈裸奔囉。」他閉上眼享受難得的馨香,高挺的鼻樑在白玉般的頸項、胸口來回逡巡,混雜著食物熱氣的少女體味居然能夠如此甜蜜,這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著實令人迷醉留戀。於是就著一大早的生理反應,徑直提議:「乾脆你也別穿了,咱們倆一起找點『事情』做……」

    一柄木勺敲上男人的腦袋,沈蔓好氣又好笑地教訓道:「你不會忘了我今天還要期中考試吧,張老師?」

    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字正腔圓,仿佛自己真成了精蟲上腦的登徒子,張羽沒好意思繼續耍無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了手,去客廳里撿起衣褲蔽體,嘴裡卻嘟嘟囔囔著:「早說安排好了,你今天都可以跟我一起去帝都報導,管他勞什子的期中考試啊……」

    身體親密的距離很容易讓人誤會,錯覺彼此是平等的。可沈蔓知道這只是表象,太過隨意的態度必然會讓張羽感覺失落。

    想起這個,腦袋又大了不少,提醒自己注意分寸的同時,她小心地將爐火調小,輕輕走到男人身後,小心摟住勁瘦的腰腹,將臉埋上那光潔赤裸的脊背,悶悶出聲:「好了啦,就這小半年而已,說好我遲早會跟你回帝都的嘛。」

    因求歡被拒而萌生的鬱卒心情這才稍稍得到撫慰,張羽轉過身來將女孩托起,任由兩條長腿盤在自己身上,仰頭看向那天使般的臉龐,無可奈何地笑道:「小妖精,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和她在一起,似乎總難分得清自己究竟是誰:儀表堂堂的好老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卑躬屈膝的求歡者,抑或只是被利用的墊腳石。他親眼見過無數人屈膝於權勢的樣子,也體驗過幾乎所有阿諛奉承的招式,卻從未被撩動得這樣不知所措,縱是將能夠想到的利慾雙手捧上,也唯恐不能順了她的心思。

    古代昏君烽火戲諸侯,聊博美人一笑,恐怕也是出於差不多的無奈吧。

    前幾次來這邊過夜時,張羽便為她準備了換洗衣物。兩人吃過早餐,很快地洗漱完畢,驅車去到學校。

    沈蔓照理躲在后座的腳墊上,乖巧地一聲不吭。直到穿過大半個校園,張羽穩穩停好後又下車仔細打探,確定四周無人之後,這才替她拉開車門,將女孩抱起:「快去教室吧,答案都記住了嗎?」

    將他流連忘返不肯離去的大手拍掉,沈蔓跳下地站好:「您就安安心心地監考去吧。」

    說完,沖他眨眨眼睛,腳步輕快地跑開了。

    早上在廚房裡洗手作羹湯的小主婦,此刻漸遠處充滿活力的女孩子,還有星空下魅惑無邊的妖精,以及馳騁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君王,她的每一面都如此生動,令人分不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張羽感慨,難怪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誰叫對方根本連真面目都沒有露出來呢?

    好在一切才剛開始,他有足夠的耐心弄清楚這背後的秘密。

    想到這裡,扶了扶眼鏡,男人轉身朝辦公樓方向大步走去。

    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很快便結束了,沈蔓逆著散場的人群向轉角處的第二考場走去,果不其然在裡面發現了陳逸鑫。

    他正如每次考試後一樣,認真地及時整理糙稿紙,待到將所有答案抄下來,回去再拿了教材比對著預估分數。

    「考得怎麼樣?」女孩輕身一躍,跳坐在他身旁的課桌上。

    看見來人,原本表情凝重的娃娃臉上不自覺地綻開笑容:「有幾道題我拿不準,得看看書才能確定。」

    沈蔓很想把記得的答案告訴他,省得這好學生在那裡自我摧殘。不過想到信息來源是張羽,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下了。對於只會念書的高中生來說,這種投機取巧的方法有違基本道德,與其引發價值觀的衝突,不如當個鋸嘴葫蘆。

    「我說,」她翹起的腳在桌面下來回晃蕩,故作隨意地問道:「梁志還是老樣子?」

    陳逸鑫敏銳地分辨出這話語裡的擔憂,無能為力地嘆了口氣:「嗯。」

    昏君VS瘋子

    兩人結伴走向男生宿舍的路上,正好碰到梁志背著包出來。

    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原本身材頎長、氣質陽光的男孩已經蓄起長發,整個人看起來頹廢而單薄。晦暗的目光閃爍不明,如同一隻隱藏在密林深處的小獸,防備著周遭的一切。

    沈蔓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身旁來來往往的人群,把書包擲到地上,大步上前擋住在路中間:「又去醫院?」

    梁志埋著頭,裝作看不見她,長腿向旁邁出,試圖直接繞過去。

    「那林雲卿就是個瘋子,要我怎麼講你才肯聽啊!」儘管明白勸說根本不會起作用,但還是忍不住把心裡大聲話喊出來。

    沒敢碰她的身體,男孩像只走投無路的倉鼠,在原地來回打轉。已經有不少人留意到這邊的狀況,悄悄議論著指指點點。

    「好了,我們先換個地方再說。」陳逸鑫彎腰撿起沈蔓的書包,上前攬住自己的兄弟,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強行將人往校園的角落裡帶去。

    梁志並不反抗,沉默地任由推聳,跟著他們走到教學樓後面僻靜的空地。

    抹了把臉,沈蔓在心裡從一數到十,想了想,又從十數到一,這才勉強控制暴怒的情緒,克制地問:「今天又要你去幹嘛?抽血還是拍片子?」

    「……取髓液。」梁志終於開口,聲音暗啞而低沉,就像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熱血不受控制地湧上腦門,沈蔓一把奪過自己的書包,瘋了似的甩到梁志身上,一邊摔打一邊吼道:「你想死嗎?讓人這麼作踐?他就是個瘋子啊!瘋子你懂不懂?瘋子!」

    梁志沒有躲閃,眼中擒著淚,卻倔強地不讓它滴落,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沈蔓撒潑,拒絕作出任何辯解。

    「好了好了,」最後還是陳逸鑫看不下去,上前推了梁志一把,順勢將沈蔓攔在身後,皺著眉頭道:「我不管你小子是誰,都不能拿這具身體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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