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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誰?」張羽的聲音些微沙啞,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是我,沈蔓。」

    窸窸窣窣地聲音從門後傳來,張羽髮型微亂,腳上的鞋也沒有穿好,就這樣拉開大門,有些意外地說:「怎麼回事?」

    「老師,他們又在班上鬧……」沈蔓一邊說,一邊醞釀委屈的情緒,不一會兒就脹紅了眼睛。她當年陪鄭宇軒打天下的時候,沒少演過紅臉白臉的好戲,要哭要笑都是一念之間。

    「哦,」張羽連忙踮起腳穿鞋,「你稍微等一下,我這就去班上抓幾個典型。」

    他不戴眼鏡的時候,輕微近視的眼睛有些失焦,看起來沒有那麼凌厲。沈蔓定定神,主動往前挪了挪,擠進了門裡,抬頭看向班主任。

    剛被吵醒的張羽顯然對此完全沒有預料,退後兩步直接倒坐在了行軍床上。

    近旁的辦公桌上,還擺著納博科夫的那本《洛麗塔》。

    沈蔓裝出不知所措的樣子,手指絞擰著低頭靠門站著:「張老師,您別去,去了他們又該怪我了。」

    如果是個成年女人,一方面向他求助,一方面又要求他袖手旁觀,張羽一定覺得對方矯情得一逼。可這會兒站在面前的是個少女,哭的梨花帶雨,表情認真誠懇,連那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再加上對他略帶祈求的語氣,基本上只剩下「欲予欲求」四個字了。

    張羽清了清喉嚨,伸手在在床頭摸索眼鏡,目光卻捨不得離開女孩的臉龐:「說說看。」

    傾身上前,捻起他枕邊的銀框眼鏡,手指輕柔地撐開鏡架,小心翼翼地替他戴上。沈蔓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接觸到張羽的任何一寸皮膚,卻動作精確得如同事先設計過。

    「我最近腦子不太好使。」站直身子,沈蔓退後兩步,再次與他隔開距離,「幾次考試都很糟糕,數理化的老師們已經分別找我談過話了。」

    張羽覺得全身的血都在沸騰,如果不是坐著,他恐怕自己已經出醜了,聽到這裡根本不敢插嘴,只能夠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班上同學估計也不太服氣,所以我最近一直很努力地在複習。可是,」說到這裡,沈蔓刻意停住,抬眸看向對方,「我怕還是趕不起來。就算最後跟上來了,明年保送的機會肯定會錯過。」

    張羽已經猜出她反常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女孩能夠這麼直接地說出口。作為Q市外國語學校的班主任,手中最重要的資源便是保送生指標。儘管每個班只有一個,但家長們無不想方設法上天入地,只為給自己的孩子創造有利條件。在他看來,沈蔓完全不需要為這件事擔心,畢竟她單憑成績就足夠去競爭排名----如果她腦子沒壞掉的話。

    「沈蔓,我知道你最近壓力比較大,但成績有起伏是很正常的,不要有壓力,過段時間再看……」

    「張老師。」不待他說完,沈蔓果斷地出聲,「我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

    如果不是知道張羽的真實身份,她不會採取這種極端的手段。畢竟,一個家境普通的小女孩能夠提供的誘惑,和那些護子心切的家長們比起來,終歸還是單薄了些。

    可她知道面前的張老師絕對不止普通高中老師那麼簡單,他的出身和前途都不是一所小小的Q市外國語學校可以禁錮的。

    當年,推開部長辦公室時看到的那張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部長VS變態

    這人絕逼是個變態。

    沈蔓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配合地放下身段,柔順地牽著他伸過來的大掌,乖乖坐在了床沿上。

    張羽的神情很詭異,半是得意半是謹慎的樣子,讓她在選擇進退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下。好在,不經意瞥見那微曲的背脊,證明他已經徹底放鬆下來----畢竟,對於一個有求於自己的女孩,還需要什麼提防與偽裝呢?

    沈蔓再也沒有遲疑,偏頭,小貓一樣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稍稍僵直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他含住女孩的耳垂,用壓抑而沙啞的嗓音,妝模作樣地責備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要強。」

    隔絕著半輩子時空,再次出現在兩人之間的這句話,差點讓沈蔓嚇得破功。回想起兩人那時重逢,張羽明曉得自己有求於他,卻還是把架子端了個十足十,現在這幅悶騷的表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當年著實下了點功夫研究眼前這個男人。然而,直到最後目的達成,卻依然不敢說自己真的清楚他在想什麼。

    好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哄得他開心,自己絕對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張老師,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女孩子說著話,眼眶又紅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地滴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他感覺得到肩膀上的重量,既像千金,又像浮雲,似乎上一秒還完全依附著,轉眼間就會消失不見。而那滴滴眼淚,更像是灼熱的烙印,直接從肢體傳導到了靈魂最深刻的地方。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對於張羽來說很是新鮮。

    嘴角幾不可見的弧度一閃而過,他毅然伸手將她攬了過來,動作有些刻意地理直氣壯。似乎與自己的學生肌膚相親根本不算個事兒:「好了,好了,老師知道,你只是壓力太大。」

    一邊說著關懷的話,一邊做著與師長身份背道而馳的勾當,這奇妙的違和感帶來詭異的愉悅。他貪戀地用手撫觸著那頭烏黑柔順的秀髮,女孩周身散發出的體溫如同迷香,瞬間淹沒了所有的神經末梢。

    沈蔓隱隱聽到男人因滿足而慨嘆的低聲呻吟,聰明地埋下頭,愈發乖巧地倚身在老師胸前。就像一個真正不經人事的少女,因為無知而無所畏懼。

    「……可我要是真考不上大學怎麼辦啊……」沉默了幾分鐘,估摸著對方也緩過勁來,她怯怯地開口試探。

    「傻孩子,老師怎麼可能讓你落榜?」張羽笑得人畜無害,隔著晶亮的鏡片,細長的眼睛彎成了新月。順手颳了刮她的鼻頭,他不以為意地開導道:「只管好好加油,肯定可以趕上最終排名。而且,就算不能保送,憑你的聰明才智,進了考場也絕對是狀元……」

    沈蔓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順勢拍掉那隻流連在自己臉上捨不得離開的大手:「人家就是不想考試嘛。」

    開玩笑,她上輩子就是一路保送到研究生的。小考、中考、高考都沒經歷過,這輩子怎麼可以越活越差?

    「行行行,」張羽索性將她整個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態度儼然對待一個精緻的洋娃娃,「老師答應你,明年推免的時候,如果你還是對自己沒把握,我一定把手上那個保送名額留給你,好不好?」

    要的就是這句話。目的得逞的沈蔓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情不自禁地伸手環住了張羽的脖子,一頭埋進了他的頸窩----恰如前世他替她了卻心愿後,自己當時本能的反應一樣:「謝謝老師!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張羽被她突如其來的示好嚇了一大跳。發育得凸凹有致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貼過來,彼此之間不再存有任何空隙,就連下半身那處反應明顯的部位,也隔著衣褲直接蹭到了少女光潔的大腿,刺激得他差點直接射出來。

    沈蔓當然知道腿上那燙得嚇人的物件是什麼,可惜自己必須扮演懵懂少女的角色。否則依照她的性子,真恨不得當場就用未成年的身體,試試這成年人的尺度。

    翻身跨坐在男人面前,沈蔓假裝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反而順勢將臀瓣夾緊,語帶雙關地問:「老師,我該怎麼謝謝你?」

    似乎已經能夠聽見血脈賁張的聲音,張羽懷疑自己的分身馬上就要脹爆了。可這瀕臨快感邊緣的極致游弋卻又讓他欲罷不能,簡直比高潮本身還要高潮。

    徹底放棄抵抗,他鬆掉掌住沈蔓的雙手,緩緩地向後靠倒。就這樣吧,忘掉所謂的承諾,去他媽的修身養性,閉上眼,只管全身心地享受這場悖倫的歡愉……沈蔓將將定住身形,就這麼空懸在男人的灼熱之上。聽著那哽咽喉頭髮出的嗚鳴,她知道他這是在焦急地催促。爆棚的成就感頓時油然而生----想當年,為了讓見慣風月的張部長買帳,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還是借著鄭宇軒演了場好戲,這才成功地爬上了他的床。

    也就是在那場蓄謀已久的歡愉之後,她才聽張羽說起從前,那些關於少女的綺念。

    活該應了那句話,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洛麗塔。

    事後,為了感激他的鼎力相助,沈蔓還曾特意在風衣下穿過一件水手服,偷偷摸去部長辦公室探班。結果張羽竟然直接將她就地正法,差點生吞活剝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她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沒早幾年對這個男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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