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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1:02:51 作者: Again
    沈蔓饒有興致地蹲下身來,「喲,真生氣了?」

    梁志感覺到女生的呼吸侵上皮膚,灼熱的溫度直接讓汗毛都直立起來,頓時緊張地瑟縮成一團,牢牢抱緊自己的雙臂:「你想幹什麼?」

    「躲什麼躲?有點出息行不行?」沈蔓又好氣又好笑地推了他一把,「你們剛才那樣欺負我,我都沒生氣,不過是被老師罰抄而已,你就當是『熟悉業務』的吧。」

    見對方沒有惡意,梁志這才放鬆下來,癱軟在地上嘟嘟囔囔:「……好男不跟女斗……」

    「得了吧你。」沈蔓笑著站直身子,「說好了,我幫你打飯。」

    看著女孩頭也不回地離開,梁志向來利索地唇舌也不知如何動彈了。他從未分清自己對沈蔓究竟是討厭多些,還是恐懼多些。但此刻被她照顧的感覺,竟然能夠如此窩心,顯然也是男孩未曾預料到的。

    梁志終於趕在晚自習前完成了罰抄,回到教室時,意外地發現趙宏斌連書包都不拿,直接就沒來上課。難兄難弟陳逸鑫被校醫發現裝病,被罰留下來打掃整個醫務室的衛生。

    結果就剩他一個人還得上課。

    「喏,你的晚餐。」從天而降的飯盒,包得嚴嚴實實,被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捧到他面前。

    梁志顯然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張口就問:「你真給我打飯了?」

    沈蔓笑得花枝招展:「廢話,我哪吃得了這麼多!」

    班上其他的搗蛋鬼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有些不安分的已經在低聲起鬨:「梁志,你膽子不小嘛,居然敢吃班長打的飯?」

    女孩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笑盈盈地看著對方。年少時的她早已習慣這種嘲諷。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重來一次,更是不會在乎。

    陌生的燥熱襲上臉頰,從來不知羞赧為何物的梁志低下頭,也按耐下與人爭辯的衝動,果斷接過飯盒,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臨走,不忘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說了句:「謝謝。」

    今天的晚自習是英語,張羽沒有心思講課,直接髮捲子讓學生們做模擬。

    沈蔓多年沒有上過課了,高中的知識點更是忘得一乾二淨,還好回來的第一節課是考英語。這些年她跟著鄭宇軒沒少往國外跑,聽力、閱讀和寫作都沒有太大問題,完形填空和拼寫就只能半蒙半猜了。

    國內高中都是以成績論英雄,她想要保證重生後的生活水平不比前世差,至少就應該確保自己的求學之路能夠順利。

    市外國語高中每年的保送名額不少,可也是按平時成績和老師推薦來分配的。如果張羽那條路走不通,她就必須靠自己把高中知識撿起來。這又談何容易?

    一邊和變態的選項鬥智鬥勇,一邊在腦海里規劃著名未來的道路,沈蔓的第六感卻還是及時發出警報,提醒她,某束灼熱的目光正直直地朝這邊盯過來。

    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老師VS校醫

    市外國語學校實行封閉式管理,學生們平日住校,周末放假才能回家。

    沈蔓下了晚自習之後,沒有著急回寢室。作為班長,女生宿舍的清鋪由她負責,即便夜不歸宿,別人也只會以為她直接向老師請假了。

    在洗手間裡多磨蹭了一下,聽到外面沒什麼聲響,她這才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微微一笑,轉身出門。

    教學樓的燈完全熄滅了,只剩下幾盞夜燈照亮漆黑的走廊。

    底樓的醫務室大門緊閉,窗口黑黝黝的,根本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沈蔓徑直走上前去,篤定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聽到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門背後的人不說話,似乎在等著看這邊的反應。

    若非當年同學聚會時聽到他們吐槽,沈蔓也不會如此確定陳逸鑫還在裡面。住校的生活單調到寡淡,就連偶爾去醫務室偷懶也成了樂趣之一。病床寬大幹淨,比人擠人的集體宿舍強多了。偶爾被罰做清潔,或者留下觀察病情,學生們都會想方設法地留門----要麼往鎖具里塞紙團,要麼乾脆躲在床下不出聲,等第二天校醫上班前再溜回寢室,至少能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聚會那時大家都喝高了,先後分享著當年偷溜進醫務室的經驗之談,當慣好學生的沈蔓這才曉得校園裡還有一處的「聖地」。

    她記得,那時已經成為Q市國立大學英語系教授的陳逸鑫,習慣性地不說話,靠窗站著,笑眯眯地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乾淨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頸項上的皮膚有些微微泛紅,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散發著誘人的溫度。

    當時沈蔓也有些醉意,斜靠在沙發上,目光迷濛地便能看到這樣一幅光景。

    丈夫升職後待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少,沈蔓已經很久沒有與人肌膚相親。看到剛剛跟自己表白過初戀情結的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誘惑的味道,縱是經驗如她,也有些把持不住。

    可惜男已婚女已嫁,儘管存在著強烈的需要,卻還是被責任感規制住了。道德觀不允許她僅僅因為自己的悲傷、寂寞,就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傷。對陳逸鑫的想法,最多也不過綺念罷了。

    道德不會讓我們幸福,只會讓我們幸福得心安理得。

    重生是個機會,沈蔓弄明白狀況後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不要放過機會。寧可多試試,寧可多看看,寧可被生活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要被禁錮在自己鑄就的牢籠中,任年華老去、青春不再。

    這時候的同學們大都還情竇未開,只要她稍稍留點心,很容易就能將其一一攻破。

    比如趙宏斌。

    想到這裡,沈蔓忍不住微微一笑。

    「陳逸鑫,開門。」將頭抵在醫務室的大門上,她壓低了聲音喚道。

    裡面的人顯然又被嚇了一跳,碰到了什麼東西,傳出一陣乒呤磅啷的響聲。

    半晌,門fèng里出探出個腦袋,表情糾結得像苦瓜:「班,班長……」

    沈蔓懶得理他,回頭再次確定校園裡早已空無一人後,側身擠進醫務室。門邊的地板上散落著校醫的臉盆、毛巾、肥皂盒。顯然陳逸鑫剛才就是踢到了這些玩意。

    彎下腰來收拾這一地狼藉,她故意不回頭看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

    「你,你……」陳逸鑫的娃娃臉皺成一團,不善言辭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眼前這詭異的沉默。

    物歸原處後,沈蔓忍住笑,故意表情嚴肅地說:「紅花油在哪裡?」

    如同得到大赦,陳逸鑫連忙跑向藥櫃,借著明亮的月光,把紅花油取出來,畢恭畢敬地雙手呈給她。

    放下書包,沈蔓大步走到靠窗的病床前坐下,自顧自地開始脫衣服。床單上,還有少年殘留的體溫。

    性格內向的陳逸鑫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連手裡的藥水都拿不穩,嘴裡咿咿呀呀地說不出整句話來。

    「傻站著幹什麼?」只剩下內衣褲的沈蔓皺著眉頭,沖他伸出手來:「藥呢?」

    陳逸鑫的大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只能照她說的做。遞上藥水的那一瞬間,少女白玉般的指尖划過他的手掌,點燃燎原的烈焰。

    沈蔓低下頭,側身將藥水滴在肩頭,一股辛辣的味道頓時充斥於整個房間。月光下,膚若凝脂的少女皺著眉,一圈一圈地揉捏著自己嬌弱的肩膀。發育良好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每處弧度都宛如天成。只有那輕輕淺淺的淡紫色傷痕,仿佛美玉微瑕,令人忍不住牽心掛肚。

    「你,你這是怎麼了?」陳逸鑫咽了咽口水,眨著眼睛問道。

    女孩手下動作一滯,隨後又繼續揉捏起來,語調聽不出任何起伏:「你們下午幹的好事。」

    愧疚、後悔、自責,種種情緒瞬時湧上心頭,陳逸鑫忘掉之前的防備,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緊吧?」

    沈蔓感覺自己快敗給他了,儘管曉得青春期的男孩子下手不知輕重,但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被弄出這麼多淤青,心情總會有些不好的。於是也懶得掩飾情緒,略微嘲諷道:「你覺得呢?」

    「對,對不起……」陳逸鑫是真心道歉。他不喜歡講話,除了成績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優點。因為長著張娃娃臉,男同學們都不屑與之為伍。所以當趙宏斌和梁志吸收他進小團體的時候,陳逸鑫當然指哪打哪,即便對象是自己其實並不討厭的班長。

    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沈蔓將手中的藥水遞過去,「喏,真覺得對不起,就幫幫我。」說完,背過身子,將後腰上的淤青亮出來。

    陳逸鑫會過意來,趕快將藥水滴在自己手心裡搓熱。抬頭,見少女半裸著身體,俯臥在病床上,清白的月光泛泛地撒下來,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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