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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人裹著個小毯子，依偎在公園的長椅上。

    「現在想起來，我真的是對不起女兒。」

    季母終於是想到了季無，眼淚水滾滾而下。

    「嗚嗚嗚嗚嗚嗚，她那么小的時候，因為考試好，我獎勵了她一個娃娃，她高興得不得了。」

    「但是我怎麼做的呢，因為季宗寶想要那個玩具，我一把就搶過來，給了季宗寶，最後被季宗寶兩下子剪刀剪了一乾二淨，小無那么小，哭出來的時候，我直接給了她一巴掌，說他不懂事。」

    說到這裡，季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終於想起來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點點滴滴，她才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那麼多荒唐的事情。

    因為季宗寶成績不好，季無高考前，她還讓她去季宗寶家給季宗寶補習。

    小時候，家裡好吃的零食，全部都是季宗寶的，沒有她這個親生女兒的份，但凡季無的眼神多停留一下，她就會用手指頭戳著季無的額頭，說她饞鬼，就知道吃吃吃，不懂得讓人。

    可是那個時候的季無，也才剛剛上小學啊。

    還有為了給季宗寶買個他想吃的雞腿，她去隔壁城市去買，留下還在發燒的女兒，一個人在家裡，差點燒傻了。

    「我也是，我也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季父眼裡也有了淚花，「上了大學之後的費用，全部都是她自己賺的，我還罵她怎麼不給季宗寶零花錢，卻沒有想過她還是個學生，連自己都顧不好。」

    「我明明知道大.季大樹介紹的那個叫高強的人，不對頭，但是為了我的面子，我居然想要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

    「之前借給季大樹一家八十萬，我還讓你們跟著我住了這麼幾十年出租屋，老婆，我也對不起你。」

    那個時候的八十萬，真的很值錢，季父季母像是榨出血肉一般榨出來這些錢，還剛剛出生的小季無，最重要的時刻，他們苦著自己的親骨肉，去供養另一個吸血家庭。

    倆人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好多悔恨的話，越說越是後悔。

    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後悔已經遲了。

    這幾天來，這對夫妻，真的要變成了流浪漢一般。

    晚上睡公園，白天出去撿垃圾，或者找個工作，但是他們還要躲避追債的人，工作也做不長久，做的最多的就是撿垃圾，這還是晴天，還算好受，要是下暴雨，還要和其它流浪漢搶奪橋洞。

    才幾天，倆人被折磨得不堪，臉色灰敗，身上的老毛病也犯了。

    他們無數個夜晚想要放棄，但是一想到說不定哪一天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又忍不住滿懷著希望，堅持。

    但是被他們無數次希望的女兒，就是不回來。

    終於，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一天沒有吃過飯的季父季母，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感激有人把他們抬走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倆人看到了熟悉的人。

    「女兒——」

    季母季父倆人都深情喊了一聲，眼神殷切，季母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季無的手，但是季無飛快後退了一步，眼神冷厲陌生。

    「女兒，你還在怪媽和爸嗎？」

    看到季無的表情，季母季父的臉上出現了如出一轍的受傷。

    「不然呢？」

    季無開口，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要不是我做了親子鑑定，我還真是你們親生的，我還以為季宗寶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呢。」

    季父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女兒，爸爸真的知道錯了。」

    「停。」

    季無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一副我不想聽你說話的樣子。

    季父季母齊齊住了嘴，就像是挨訓的小學生。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感覺這樣子的女兒好陌生，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現在喊錯，有什麼用，我那隻金毛犬，還能夠死而復生嗎？」季無語句犀利，一下子就讓二老的臉漲得通紅。

    「媽，媽到時候帶你去買一隻新的，媽真的知道錯了。」

    季母吶吶著說道。

    「得了吧您咧，你們倆，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吧，不是還欠著債嗎？」

    季無嗤笑一聲。

    季父季母倆人的臉色更加紅了。

    「女兒，你別管我們了，你放心，那些錢，爸爸會還上的，爸爸不會麻煩你的。」

    漲紅了臉半天，季父討好著說道。

    「放心，我也不會幫你們還。」

    「別自作多情。」

    季無笑眯了眼睛：「我啊，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其實呢，我不是你們女兒，你們女兒啊，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看到季父季母齊齊愣住的臉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季無覺得自己心情好極了。

    她一個響指：「祁星。」

    「來了。」

    空中緩緩浮現一個像是一個小紳士的金髮孩子，但是那雙暗紫色的雙瞳，以及眼神掃過來時候，那無邊威壓，立馬就讓季父季母意識到了，這不是一般的存在。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季父季母面對這非自然的一幕，只覺得大腦當機，良久，聽到自己的心瘋狂跳動了起來，他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只覺得喉嚨發乾。

    「小，小無，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