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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0:58:54 作者: 雲檀
    逛巷子時,傅寒聲護著蕭瀟避免行人碰撞,這是來自丈夫的體貼之舉,有中年遊客迎面走來,友好讓路的同時,會溫暖詢問:「孩子幾個月了?」

    「六個月。」蕭瀟說。

    有人說,女人懷孕不宜去佛院寺廟,怕會招來厄運。傅寒聲並不忌諱這些,但去當地文殊坊的時候,傅寒聲並沒有讓蕭瀟進去,說是寺廟人多嘈雜,而且有香火,怕蕭瀟聞不慣香火味,於是兩人在附近走了走,挑了家飯店用餐,再後回到酒店休息。再說張婧不察傅寒聲在成都,從醫院回來就開始按門鈴,看到房門開啟,剛脫口叫了一聲:「蕭——」就驀然止口,直盯門口男子數秒,忽然跟火燒屁股般,跳起來叫了一聲「媽呀」倉惶轉身落跑。

    傅寒聲無語片刻,平靜關門回臥室,蕭瀟正坐在床上喝水,張婧聲音那麼大,她自是聽到了:「張婧呢?」

    「逃之夭夭。」坐在床畔問妻子:「你那個女同學,似乎很怕我?」

    「不是怕,是敬。」蕭瀟端著水杯斟酌字詞:「你在張婧的心裡,跟不吃五穀雜糧的天神沒兩樣。」

    他揚唇笑。

    「倒也沒說錯。」接過蕭瀟手裡的水杯喝了幾口水,然後放在床頭柜上,開始往妻子身邊湊:「我平時不吃五穀雜糧,專吃你。」

    最後三個字,咬著子音說,怎麼聽都有些邪惡,事實確實如此——

    下午成都,異地酒店,與蕭瀟親熱,那是隔絕於世的分享,宛如飛行一場,持久漂浮在天地之間,領略到的唯有滄海壯闊之美,那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幻境感受,在致命的歡愉中,分享被迫肆意綻放,開出一朵朵耀眼的小花。

    那些花,摸不著,卻讓人著迷沉陷。

    ☆、婚姻,窮途末路

    值得一提的是,孕婦妊娠期間,陰~道分泌物增多,也容易出汗,有關於個人衛生方面,只要有傅寒聲在,多是他在幫忙祧。

    蕭瀟起初尷尬,不自在,他每次碰她,她都會因為緊張全身僵硬,他察覺到並不多言,但次數多了,有些事難免會成自然。

    離開成都前一日,蕭瀟陰~道有出血症狀,傅寒聲不動聲色的攥緊濕毛巾,幫蕭瀟穿好衣服,去了一趟洗手間,有條不紊的洗手,然後走出來扶蕭瀟起身穿鞋:「我們去一趟醫院。」

    「怎麼了?」忽然去醫院,蕭瀟難免會胡思亂想。

    傅寒聲本來不願告訴蕭瀟,怕她情緒不穩,擔驚受怕,但她現在是孕婦,有些事她必須知道,於是把出血症狀說給她聽,措詞帶著安撫,卻依然沒能止住蕭瀟的忐忑難安。

    去醫院,沿途陽光照耀,傅寒聲攥著蕭瀟的手,她的手很涼。

    眼神投向傅寒聲,像小學生發問一般:「忽然出血,是不是跟我最近奔波勞累有關?」

    「不急,先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傅寒聲是這麼安撫妻子的,但他心裡其實比妻子還要急,還要不安。

    其實,看到妻子有出血症狀的那一刻,他腦子有些懵,剎那間倒是想起了無數緣由來,卻都是有關於他自己。他在懊悔,未檢查就已經開始責備自己,他應該克制自己的性~欲,會不會是......

    傅寒聲在張海生備車間隙,匆匆上網查了查,答案五花八門,越看越焦躁,就怕先兆流~產。

    陌生城市,傅寒聲又是帶著蕭瀟倉促前來,去得時候,已是人滿為患,他讓張海生和曾瑜守著蕭瀟,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人群里琺。

    數分鐘後,他回來了,扶著蕭瀟往裡面走:「看著路,我們先去做B超檢查。」

    蕭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排到號,又是怎麼從排號老末竄到了排號前幾,只知道B超室,他一直陪著她,目不轉睛看著儀器的同時,和醫生淺淺交談。

    醫院B超檢查,不存在胎盤低置,胎心胎動正常,醫生讓兩人不必緊張,繼續觀察。

    醫院走廊,蕭瀟心裡一塊大石落定,這才察覺傅寒聲的手竟比她還要涼。長椅上,傅寒聲抬手覆面,搓了把臉之後,對蕭瀟說:「平時要多喝水,多注意臥床休息,不能提重物,不能過於勞累……」說到這裡,話音一頓,他輕輕的閉上眼睛:「這事怪我,我應該忌房事,如果我不……」

    蕭瀟握住了他的手,她搖頭,卻是說不出話來,不怪他,她知道原因在她,行程密集,太過奔波,也太累,跟他沒關係,縱使房事滋生,他也一直很溫柔,是不會有問題的,但這個男人遇到事情,總是對他自己太苛刻,習慣反思他自己的過錯和缺失,所以才會這麼自責。

    他低頭坐了一會兒,然後伸出雙臂摟緊了她,額頭抵著她的,眼神咫尺交匯,語氣輕柔如棉絮:「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和孩子。」

    蕭瀟摟著他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襯衫衣領和脖頸交接處,她的眼睛有些濕,是因為她感受到了他的自責和後怕。

    他是那麼期待這個孩子出生,兩人相處,多是貼心照拂,如果真的是出了什麼事,他會比她還難過......

    唇拂過他的耳,蕭瀟輕輕道出一句話:「該自責的是我,不是你,你……很好。」

    ……

    同樣是這家醫院,明明是相識之人,卻因空間和人潮阻隔,生生演變成了錯過。

    距離傅寒聲和蕭瀟不過數百米,有一棟住院樓,那裡同樣有一對夫妻在一個星期前「重逢」成都,上演著屬於他們之間的婚姻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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